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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姑娘笑了：“你可以试试。”

    简凤箨但笑不语。“你是浣剑山庄的人吧？”

    过了半日，巧姑娘长叹一声。“我可以让他短期间内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我，不记得你，不记得他学过的条条框框，连他父亲都不记得，只记得手中的剑。但这法子我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是不想用在他身上。”

    简凤箨诚恳地：“这，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愿意，那是他的事情。”

    简凤箨：“小人做多了，偶尔也想做做君子的。涉及到任剑还的事，我宁愿做做君子。”

    简凤箨道：“还有下一场的对手。”

    巧姑娘道：“你是他这次疯病的源头。”

    简凤箨谦逊：“过奖过奖。”

    巧姑娘一脸烦恼的神色：“我果然还是应该考虑在进笼子之前就杀了你。”

    简凤箨：“我没有，可是你有办法。”

    简凤箨睁开眼，发现屋内点着灯。那鱼身透出的一点暧昧光芒不但不会影响到他的睡眠，反而给他梦境铺上一层杏黄的底色。他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梦，但具体内容却想不起来。

    他微微躬身，突然觉得说实话是一种很轻松的事情。“请您放他自由。”

    巧姑娘：“你也会想做君子？”

    有人幽幽地说：“你还真是能睡。”

    简凤箨：“比如杀了你，说不定就是一个办法。”

    简凤箨：“你到时候再报仇不迟。”

    巧姑娘语气凉凉的：“好一张利嘴。”她提着灯走到床前，朝简凤箨脸上一晃，简凤箨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由得用手挡住。巧姑娘又回到桌边坐下，突然道：“任剑还不肯。”

    简凤箨赶紧摆手：“开玩笑的，我不敢试。老实说，我没有办法。”

    简凤箨听了叹服：“世上还有这种神仙药物，简直再好也没有了。我敢说任剑还自己都很渴望体验一次。能保证效力吗？”

    巧姑娘道：“用过一次。因为确实有人在台上宁死也不愿意出剑的——就他服药之后的表现来看，还算满意。”

    简凤箨叹道：“我这个要求，会有些过分。但如果小姐答应了我，在下必将为您奉上一场精彩绝伦的胜负。”

    巧姑娘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若真杀了你呢？”

    巧姑娘瞪了他一眼。“可以，你来做君子，我却落得做小人。老实说，简凤箨，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也不曾接到过特别的吩咐，但你的事迹我也偶有听闻，既然见着你，是很乐意给你些苦头吃的。但如今我们目标一致，就暂且放下这些有的没的，齐心协力把这小傻子弄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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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姑娘：“那你若是杀了他呢？”

    巧姑娘又打量了他几眼，叹道：“唉，我也不知道他的眼光是好还是不好了。在亲眼见到之前，我实在很难想象他会与你一同做这样的傻事。”

    巧姑娘一拍桌子。“你答应了小姐，要至死方休。一个巴掌拍不响，哪一方偷懒这戏都演不下去，你得来想出这个办法，激发他的斗志。”

    巧姑娘：“这都一样，即使瞒着他，不由分说把他关进笼子，他看见是你，也绝不会动作。要么你杀了他，要么你们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小姐生了气，你们照样是个死。”

    金阁仰脸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简凤箨发自内心地称赞：“我在想，任庄主有这般得力的手下，实在一百个傅万壑加起来，也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简凤箨：“你们提前告诉他要跟我打了？”

    巧姑娘杏目圆睁，柳眉倒竖。“你敢欺骗小姐，不怕她杀了你吗？”

    简凤箨道：“这不就万无一失了。姑娘觉得还有何不妥？”

    简凤箨苦笑道：“说得好像是我拐带他一样。说出来没人信，这桩事反倒是我舍命陪君子。啊不，陪傻子。可能是不习惯，一做君子反倒遭报应。”

    简凤箨：“你应该有。”

    巧姑娘不置可否。“你很会猜。”

    巧姑娘坦然受之：“赞谬赞谬。”她打了个哈欠，提着灯朝门口走去。外边仍旧一片漆黑，不知何处传来几声受惊的犬吠。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过头来。“虽然我认为他的赢面占了九成，还是再问一次——那你若是杀了他呢？”

    巧姑娘：“我有？”

    “放心吧。”她说。“你难道不是为他而来的？”

    简凤箨大笑道：“是金阁小姐怕我放水吗？放心，我是一个特别贪生怕死的人，从没想过为谁牺牲。无论对面是谁，都不会束手就戮。”

    简凤箨：“很正常。除了浣剑山庄的朋友，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对任剑还这么上心。那你看我是什么人？”

    金阁道：“但是你要知道，如果破坏了开演的规矩，无论怎样好的戏子，也会大为失色。”

    简凤箨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笑道：“我白天才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决斗，大难不死，还不让我好好地休息一下？”他看见是巧姑娘，连忙咳了一声，重新把被子裹在身上，拽了拽中衣的衣角。“姑娘可否先回避，容我收拾一下，不然多么唐突——不过算了，我看姑娘既然深夜到此，也不像是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人。”

    简凤箨：“是的。我并不是要破坏这个规矩。小姐完全不用担心，我只要进到笼内，一定是使出浑身解数，至死方休。如果我杀了他，那没有什么说的，我会效犬马之劳，直到您厌倦了我为止。但如果他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