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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他含糊地低声说,宋一凡惧怕似的赶紧避开他目光。“但是恕我不能苟同你的宏图大志。”
简凤箨:“没事。”他一脸筋疲力尽的表情挥了挥手。“你接着说,反正今夜是没法睡了。”
任剑还下意识地跟简凤箨对视了一眼——这其实违背他的本意,但这只是人预感到危险时一种本能的互相求援。这一刻他们已经猜到佐良的用意,但是不及阻止,只来得及传递这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佐良:“是啊怎么了?”
佐良道:“双莲庵我熟,我有个亲戚在那里出了家,小时候常跑着去玩。我买通了那里的尼姑,到时候我们就埋伏起来,等她轿子进来,立刻下手,当然,都要蒙上面。得手之后立刻就跑。她自己没有武功,更不用说随身婢女,纵然有一些轿夫家丁之流,但诸位武功高强,何足道哉?目前就是这么个计划。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商讨。”
简凤箨又坐了下来。
简凤箨:“是吗,宋兄弟?”
佐良最受不了他这个阴阳怪气的德行。“不知足,你有话就直说!我承认,这计划虽然我已经尽力考虑到方方面面,光凭我一个可能还是有点粗疏,这不正要群策群力,一起将它打磨到完美。只要你言之成理,我肯定虚心接受,你上来就攻击我的人品,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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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凤箨:“……你叫他剑还?”
“她命人铸造了一个长两丈,宽两丈,高两丈的方形铁笼。每逢她心情好的时候——一个月可能有那么一两次——就会挑选出她中意的斗士,放进铁笼,给她演厮杀的戏码。只是在她这里,没有胜负的余地。笼门一旦关上,就只有至死方休。”
佐良:“这还用问?我提出来的。一凡不用问,一定同意。”
佐良:“你同不同意不重要。只要剑还同意,三对一,这事就算通过了。”
“我要刺杀她。”佐良说。
简凤箨:“你先别扯这么远。”他也站起身,目光灼灼跟佐良对着瞪。“刺杀金阁,你问过众人同意了吗?”
简凤箨举手道:“在下有那么一点。”他慢条斯理喝完杯中的残茶,一下将杯子顿在桌面上。“佐不良,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
佐良:“是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感兴趣。简单说,她杀人。”
简凤箨咳嗽一声。“你也说了,老是蹭吃蹭喝算怎么回事。”
佐良叹气道:“是的。这位金阁姑娘今年十七岁,有一位炙手可热的父亲,还有十七个各不相同的兄长。虽然成器和不成器的都有,但加起来总之权势滔天。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小姐,本该是深居闺中,等待出阁的。”
佐良:“你给我耐心一点。说到我们瀛洲城的英雄,就不得不提两个人。这两个人都不是江湖人士,大名在江湖上却是如雷贯耳。一位是郭平侯的三公子,生平最喜欢礼贤下士,招揽好汉,那是有求必应,来者不拒,跑到他那里蹭吃蹭喝的人数不胜数。凤箨就非常得他的赏识,有人要找三公子,往往得通过他引见。”
佐良跳起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不是吧,这么突然?我听说小公子离了你吃饭都不香,一天到晚先生长先生短,想砍死你和想巴结你的人从城东门排到西门,你居然说走就走?”
佐良:“不是。和郭小公子一样,她也延揽江湖名士,甚至不惜重金相求。但她做这些只是出于一个兴趣——她喜欢看杀人。”
简凤箨喷了一口茶。佐良茫然地来回看着他俩,终于领悟到一点什么:“你们认识?”
佐良:“是。他的亲大哥三个月前,死在她的铁笼里。”
桌子另一端一直没出声的宋一凡突然抬起头,颤声道:“佐大哥……”
简凤箨鼻子眼里笑了一声,佐良瞪他一眼,简凤箨挥手道:“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佐良莫名其妙的一脸惋惜。“那我不是针对你啊!算了,我继续。另外一位,就有点不大好评价了。”
佐良:“说不定。毕竟只要能活着走出笼子,就能暂时得到她无尽的宠爱。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不太多,就算是一生在刀尖上争名逐利的江湖人,也很少想选择这样的途径。但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她的笼内总是有猛兽,笼外总是有观众。”
任剑还:“她亲自杀人?”
佐良:“是的。瀛王只有她一个女儿,只要她愿意,想一天看一次都行。然而她不喜欢看毫无悬念的屠戮——她喜欢看生死相搏。”
任剑还:“……你叫他凤箨?”
任剑还:“按你的描述,这个愿望应该很容易满足。”
佐良:“那之前怎么完全看不出来你俩认识?连声招呼也不打?”
任剑还听得很专注:“她却对江湖事感兴趣。”
任剑还:“会有人愿意去吗?”
简凤箨道:“太熟了,没有必要。”他不等任剑还发表意见,就紧接着补了一句:“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三公子的门客了。不重要,你继续说。”
简凤箨:“我替你说。”他瞟了一眼任剑还。“是瀛王府的小姐,芳名金阁。”
佐良爽快地打断他。“一凡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虽然念头是早有了,要没有点打算我怎么敢把大家聚到一处?接下来才是重点!”他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向前倾身,表情变得无比凝重。“后天——啊已经是明天了好像,正月二十四,是我们这位心狠手辣的金阁姑娘每年一度到城外双莲庵上香的日子。似乎她生母曾与那里有什么渊源,她家人都不去,也不带什么伴从。要说机会,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他的语气变得非常沉静。“这其实不是什么罕有的兴趣。有的人喜欢斗鸡,有的喜欢斗犬,有的人喜欢斗蟋蟀。可能看厮杀搏斗,本是人性中一种与生俱来的欲望。为此沉醉痴迷,倾家荡产者也不在少数。她只是更为幸运,有条件将畜类换成人罢了。
简凤箨笑了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