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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会儿,大老远从京郊军营赶过来的王渑才踏出了房门,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道:“伤口都处理干净了,墨余在里面处理些细小的伤口。小郡王伤得不轻啊,内伤外伤挨了个遍,从伤口渗入体内的麻药还需要时间清除。”
他比了个手势,道:“三处箭伤,五处剑伤,最重的一道便是背上的一道剑伤,手掌长的伤口,这一个月内是别想到处闹腾了,安心养伤吧!”
建宁帝才下床不久,面色不佳,苍白的唇色和眼下的青影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太子听着他虚弱却冷淡的声音,温声安抚道:“父皇也不必着急,等陈院首将容王治好些后,再委以重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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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皇后越想镇静却越害怕,建宁帝忙朝着太子使了个眼色,后者颔首,扶起皇后一边往榻上走一边安抚道:“母后勿忧,儿臣待会儿便出宫去看情况,有府医在,不会让表弟出事的。母后还要保重身子,勿要思忧过甚。”
来郡王府问候的人正是松瑞。他用又轻又快的眼神撇过两人的表情,低声安抚道:“小郡王是有福之人,郡王请先安心。”
皇后红了眼,叹气道:“乐沂和易安都是娇惯着长大的孩子……谁会对他们下这般死手?”
“啪!”皇后仓皇落座,闭眼调整微急的呼吸。
建宁帝说:“眼看着皇子们都渐渐长大了,如今眼看着这些事情一出接着一出,朕这几日在想,要不要给你找个帮手,替你分担一些琐碎之事,你也好专心政务。”
太子镇定道:“表弟几年前被绑匪绑过,所以那之后出门,身后总是跟着尾巴的。至于小郡王那边,儿臣倒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询问后才能知道。”
太子嘱咐了皇后宫中的贴身女官几句,随着建宁帝出了昆德宫。
好端端的,他家少爷怎么竖着出去、横着出来了呢!
建宁帝没直说,笑笑道:“你怎么看?”
“表弟和小郡王虽说都是纨绔,并未在朝中任职,但二人一个出生于国公府,一个出生于郡王府,这般贵重的身份,一般人是不敢对他们下次重手的。据松瑞传话,小郡王浑身是血,明显比表弟伤得重,说明刺客有可能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如此儿臣猜测,要么是小郡王的私仇,要么……”太子语意一顿。
“儿臣分内之事,不敢言他。”太子恭敬道。
江裕话是朝他说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快要蹦闪出火花的刀,好似下一瞬便要提刀砍人似的,这模样显然是恨极了啊。松瑞收回眼神,没再说话讨人烦了。
“借公公吉言。”
太子安抚性地笑了笑,道:“母后放心,有父皇在,必定会给表弟和小郡王一个交代。”
“这两个小子!”建宁帝抚着她的手背,沉声道,“魏德,找你手下两个得力的人领着药材去两府中看看情况,有什么事情立马回报。”
易安院中,桑榆坐在廊下熬药。
“父皇体恤,儿臣感怀至极。”太子笑了笑,“不知父皇属意哪位皇弟?”
太子颔首道:“儿臣明白。”
***
宫中的道路早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见半点雨后的泥泞,干净如新。
“是,奴婢这就去办。”魏德提起松瑞,脚步快速地出去了。
建宁帝应声,没有对此回答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继续向前走,道:“国事繁忙,私事也多,最近辛苦太子了。”
“不过……”建宁帝回首看向太子,“骄尧山是座野山,他们俩出城时也未带侍卫仆从,到底是谁救了他们?”
建宁帝道:“太子,此事你如何看?”
江裕手指使力,鐾刀布猛地擦过刀面,发出刺耳的一声响,他将刀插入鞘中,说:“时辰不早了,今夜留宿府中,先去歇着吧!”
建宁帝说:“时至今日,大周共出生了九个皇子,大皇子夭折,安王被黜,七皇子八皇子也早早地去了,九皇子还年幼,如今能用的就剩下你们四个,偏偏除了你之外各有各的不足。言王不中用,煜王不服教,若非要比较,朕还是属意容王。”
“是私仇便算是好的一种情况,若是涉及整个郡王府,那才其心可诛。”建宁帝负手踱步,“长陵郡王是我朝肱骨之臣,他的儿子在京都眼皮子底下差点丢了小命,此事必须得给郡王府一个交代。你去提了那三个活口,好好审。”
“成,有事儿找我便是。”王渑和松瑞互相点头致意,打着呵欠离开了。
他听见声响后回头一瞧,又见侍女端着一盆红色的浑水出了主卧房,偏巧郡王正沉着脸坐在他身旁鐾刀,那鐾刀布擦过足足手掌宽的刀身,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让他又担心又觉得背后一凉、浑身瘆得慌,通红干涩的双眼又忍不住湿润起来了。
“九皇弟如今才六岁,当然不考虑他;煜王不甚懂事,又不爱操心正事,怕他不会上心;言王性子倒好,就是人太过内敛,也从未经手过政事,怕他上不了心,至于容王……”太子想了想,斟酌道,“他性子也是极好,此前儿臣与他说过几句话,是极让人省心的,就是身子骨还没好,不好让他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