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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陛下办事，不言其他。”太子转头吩咐，“将灵鸳楼的所有人都细细审问一次，若有旁的，快速报来太子府。”
“乐沂是个小傻子，自己的事都理不清，不该是他。”太子靠在软枕上，闭目思索，“煜王纨绔、不涉朝政、不堪重用又看似天真，但这些都是表面的，他是否表里如一，谁都无法确定，还有小郡王……孤觉得他也有些变了。何况这二人都是暴露在面上的人物，背后还藏着谁，根本无法探查。”
墨余冷嗤，他摸了把又青又紫的半张脸，冷声道：“我今儿刚到东榆街头就被蒙着黑布打了一顿，还专门往我脸上揍，妈的！”
江砚祈立马黑脸，“说我什么了？”
该不会又是他爹把表哥找来跟他念经的吧？
“小郡王没那理由对付安王啊，大家都是纨绔，为难彼此做什么？”向原笑了笑，又莫名心里发沉——元都陡然冒出这样的神秘人来，他怎能不细思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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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乐沂刚将自己收拾好，挂上孔雀绿翡翠色环形玉佩便要出去找乐子，却被下面的人告知太子殿下登门拜访，他脚步一顿，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
“要说纨绔，乐沂才是真材实料。”太子笑了笑，“他与小郡王从小一起长大，定然是比旁人了解，转道去肃国公府吧。”
“萧慎玉那混账呢！”
“所以——”墨余伸手一指，情真意切地嘲讽道，“您还真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小铃铛红绳？您知道今儿院里的丫鬟怎么埋汰您吗？”
江砚祈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地心里一跳：好家伙，莫不是谁在背后念叨他？念叨倒没什么，若是其他的……
江砚祈本是为了避免萧慎玉那疯孩子再次上门询问“你怎么不戴我送给你的铃铛红绳呀”，更害怕那疯孩子又发疯闹腾，所以才戴上这玩意儿。他肤色白，戴着也衬，却没想在别人眼里，他这就是做人小宠的证明吗！
第31章 试探 岑乐沂刚将自己收拾好，挂上孔雀……
“是，臣知道。”大理寺卿将他送到门口，恭敬地行礼后才转身回了牢房。
向原一点就通，讶然道：“所以此人故意派人闹得满城风雨，让陛下借此下令调查？说来也对的上，安王刚因为容王爷之事被禁足，还牵连了淑贵妃，此时的确是打压他的好时机。”
“说若非知道您是金贵蛮横的小郡王，她们还真以为您给谁做小宠了呢，戴着这花楼里才有的情趣物件招摇过市，生怕人家不多往您腕间看一眼。”墨余趁机挑拨，“容王爷其心可诛！”
我看你猜得对。江砚祈怜惜不已，柔声道：“没事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打回去。”
“殿下。”向原大步走来，递上一沓纸，“灵鸳楼的账目往来皆清算完毕，数额虽说庞大，但青楼本就易于牟利，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与灵鸳楼对接账目之人，名叫吴九。我查了这个吴九的祖宗十八代，根源上没什么，只是他的卖身契是握在安王府的。为了以防此人是枚故意构陷安王的棋子，我已细细审问，打听到了安王在府外的库房所在，已派人前去抄查。”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管事的背后之人是盯着安王的一方势力，但不能肯定此事便是由他们所做，或者说其后只有他们一方在推波助澜，毕竟没有证据。元都水深，藏在水下的人可多着呢。”太子说到这话时刚好走出大理寺，他迈步上了马车，等向原上去后才问道，“那日在灵鸳楼的都有谁？”
“表哥，吃这个！”岑乐沂将一盘精致的糕点推过去，殷勤道，“水晶龙凤糕，我娘亲自备的。”
“如此格局，哪有觊觎的资格？”向原呸了一声，“若是陛下要重罚，安王可就不只是这些个罪名了，他借机往府邸里派人是要做什么？打探消息、安插眼线为真，说成意图排除异己、构陷朝臣权贵也可以，端要看陛下愿意怎么想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江砚祈小心翼翼地道：“你这么厉害，谁能把你打成猪头？”
他想跑不敢跑，想逃逃不掉，只得呜呼哀哉，老老实实地将已经逼近院门的太子迎入待客厅。
“少爷！”墨余跑了进来，“太子殿下出了大理寺，往肃国公府去了。”
“啊切！”
墨余立马恭敬道：“入宫谢恩去了，要套麻袋就得选容王府外的那截路。”
“除了纾俞那孙子，还能有谁？”墨余气得翻了个白眼，捂着脸道，“我看就是他那主子记恨我昨晚试探他，故意支使他来揍我，妈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向原想了想，道：“风头大的便是煜王爷，小郡王还有岑世子。”
“然后他再打回来，我再报复回去？没完没了的，我这脸可经不住几次揍。”墨余郁闷地泄了口气，“我以后再也不往容王爷身前凑了，这次是打，下次说不定就是抹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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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很有分寸感。”江砚祈鼓励地竖起了大拇指，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说道，“跟那疯孩子计较什么呢？他就是贪玩又爱疯，咱们大度些。”
太子边走边道：“皇子做这逼良为娼的勾当，便是不爱民，无贤德，莫说百姓，都察院也要往父皇案前送上三斤折子表达愤怒。说的难听些，往后除非大周的皇子都去了，安王才可能勉强得到觊觎储君之位的机会。”
“安王？”太子闻言叹了口气，“京都中借青楼食楼酒馆等牟利的权贵并非一二，此事本也没什么了不得，闹成如今这个局面，一是因为虐待之事闹得满城风雨，父皇要堵住悠悠之口，也想借此敲打类似之事。如今经过查探，其中还有逼良为娼之事，事情便更严重了。”
“哦。”江砚祈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
向原颔首，道：“寻常权贵逼良为娼，陛下若要重罚，也不过是降爵，最重便是废黜爵位，可既然涉及皇子，此事便非同小可。”
“自作孽不可活是真，背后布局谋求之人更是不可小觑。”见向原惊讶，太子笑了笑，“昨夜有人意图杀害于氏灭口，来人动作半点不爽利，倒像是故意让孤快些将于氏带回大理寺看管、审问一般。说来也巧，那人与于氏口中描述的那位管事一模一样。所以，是谁将此人派去了安王身边，是谁早就盯上了灵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