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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冤枉!”江砚祈又给他磕了个头,快速说,“那公主真不是我欺负的,说句实话,那公主姿色也一般,还没我好看,我又不是猪油蒙了心,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强迫她?睡她还不如睡自己呢!”
“王爷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心慈,但我家大少爷他……”墨余垂头,好半晌才抬眼道,“您的话,小的一定会替您转告的,如果有机会的话。”
墨多闻言哀嚎一声,抖得更厉害了。
萧慎玉闻言叹了口气,说:“你说得诚恳,我也信小郡王是万分真心,既然如此,礼我便收下了,请你替我回了小郡王,说我谢过他,往后就不必惦记那日的龃龉,往事随风,便让它散了吧!”
江砚祈起身就是一脚,怒道:“少他娘的放屁!你跟着老子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在大街上摸人家姑娘小腰的时候怎么不说良心?打骂七旬老汉的时候怎么不说良心?偏偏现在凭着空口白牙诬赖你主子的时候说良心,我看你是在粪池里游了一遭,恶心透了!”
墨余将蜀国公主的事情说了一通,红着眼道:“大少爷没想到您如此宽厚,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还说了呢,如果他这次逃不过去了,希望您看在他即将成为死人的份上宽恕一次,又舔脸想再求您一个恩典。”
不妨他还有人证,建宁帝蹙了蹙眉:“若是你身边那些纨绔公子作证,朕可不会轻易相信。”
“不是纨绔公子,也不是我身边的人。”江砚祈好似看到了希望,喜滋滋地说,“我跟他半点交情也没,昨还冒犯了他呢!”
这真真是——本该是金贵玉,偏偏磨成了柔云心呐!
“朕还要你教着做事?”建宁帝被他气得头更疼了,“虽说你这话说的有理,但那墨余到底是你身边的人,说话不作数的。”
他这一脚是十层的力道,直将墨多踹得脸色泛青,爬在地上呜咽了起来。建宁帝见状怒拍桌子,喝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江砚祈,给朕跪下!”
“你!”建宁帝被他这无耻话语气得直咳嗽,怒道,“你还是有自知之明,你就是个孽障玩意儿!物证是死的,你不认,那活的人证,你认不认?把人证带上来!”
见萧慎玉还是犹豫,墨余又道:“我家大少爷的恶名虽说是传遍了元都,但不管是害怕郡王也好,还是本性也罢,他有些事情是绝对不会碰的,那日实在是在气头上,才冒犯了您。不瞒您说,那日大少爷去跑马,就一直心不在焉,还因此摔了下来,伤了腿。直到今日早上,他还是惦记着这一茬,特意让我快点来与您解释,别教您觉得他只是嘴上糊弄,想给您看看他的真心。”
“我有其他的人证啊!”
江砚祈拿起看了一眼,说:“这的确是真玉佩不错,也是我们江家的独一份不错,但肯定是哪家的王八蛋顺走了,又陷害我!陛下,您说我不成器,我认;您骂我是个孽障玩意儿,我也认;但这种死了要被我们江家祖宗乱棍再打死一遍、下了地狱要被割掉作案工具的罪孽,我不认!”
“容王爷,萧慎玉!”
第3章 利弊 话中有话,明三暗三
“这……”萧慎玉像是被这事情惊到了,声音都低了些,十分微弱,“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我的话对陛下来说,是半分用处都没有,我纵然有心,也无法替他求情。”
萧慎玉闻言一愣,问:“这是何意?”
“现在倒知道懂规矩了?”建宁帝冷哼,“来的路上,魏德应该把事情都给你说过了吧?易安,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以前你闹腾,朕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再严重也只是说教几句,却不曾想果然是太放纵了你,你竟敢犯下如此重罪!”
“是。”魏公公连忙去外头传唤,不多时便领了人进来,朝江砚祈道,“小郡王,您抬眼瞧好了,这可是您的贴身随从?”
萧慎玉站在廊下,说:“实在是让小郡王破费了,劳他有心,但无功不受禄,我实在不敢愧受。”
“你!”建宁帝差点被这纨绔无意间戳破了心思,一时竟有些心虚,他咳了一声,沉声道,“易安!你这句话是在诛朕的心,你父亲是朕的左膀右臂,你是朕看着长大的,如非要给蜀国一个交代,朕又怎么会问罪于你!”
“住嘴!人家都死了,你留点口德吧!”建宁帝瞪他,又叹了口气,说,“朕也不愿意相信,但人证物证俱在,哪是你能抵赖的?”
“那这孙子的话怎么又作数了?”江砚祈委屈地红了眼,嚷嚷道,“陛下偏心,您是不是就想治我的罪?是不是真相如何您根本不在乎,您就是想趁机弄死我,图个清静?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辩解了,我吊死在宫门口算了!死了也不用安葬,我不投胎不转世,我就当只野鬼,瞪墨多和污蔑我的这些孙子一辈子!”
他“我”了半天,终于“我”出句话来。
江砚祈“咚”的一声跪下,硬声道:“陛下,我不管这孙子为什么要诬赖我,但有句话我必须要说!他是我的贴身随从没错,但我不止他一个随从,还有一个叫墨余,如果这孙子能当认证,墨余也能当!”
江砚祈也知道自己是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他懊恼又愧疚地看向建宁帝,半晌才抹了把脸,憋着把火道:“我说错了,陛下别吃心,但是墨余如果不能给我作证,我……我……”
墨余朝萧慎玉恭敬道:“王爷,大少爷的意思就是这样,请您稍做等候,等东西都张罗好了,他再遣人过来布置,连带着院子一起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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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帝问:“那是何人?”
墨余在心里感慨,面上却依旧笑着说:“王爷不必客气,您其实也知道,这就是我家大少爷的补偿,但您别多心,大少爷绝对没有羞辱显摆的意思,昨夜一回府,他便亲自列了清单,说您看着是清雅卓绝的云中仙,眼光也定然是不俗的,所以还挑了好半会儿才勉强满意。”
魏公公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短打的年轻男人,闻言浑身一哆嗦,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朝江砚祈磕头:“大少爷,小的对不住您,大少爷,您记恨小的,小的任您打杀,但是……但是小的不能没有良心啊!您——啊!”
纾俞没想到江砚祈竟然是来真的,此时他站在破败的院子里,看着墨余,才是真的看不透这小郡王了。
建宁帝挥手,一旁的宫人端着托盘走到江砚祈身边,将托盘放下,又揭开了盖子。建宁帝说:“瞧瞧,这不是是你们江家的祖传玉佩?上面还留着你爹之前不小心磕出的印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