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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方式去捍卫属于他们的尊严。
“咚咚”,秘书敲门,是郑有香来了。
郑有香脸上没有挂着笑,于是,浸淫数十年的老师的权威从她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陈校长笑着站起来把郑有香介绍给颜良:“颜院长,这是郑老师,腾马的班主任。”
颜良皱起眉看了郑有香一眼,说:“校长,我来找那个打人的学生,你把他班主任找来干什么?”
“你不是担心我们齐云中学存在很严重的校园暴力事件吗?”陈校长脸上带着笑容,看不出任何嘲弄和挤兑的意思,“所以我把郑有香老师找过来,也是想向你详细说一说腾马这个学生,郑老师,这位是颜真的父亲,颜良,他担心咱们学校校园暴力事件很多,颜真只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关于腾马的情况你最了解,还是请你来解释一下。”
郑有香不动声色地诧异了一下,和陈校长对视了一眼。
这个场面可不是她来之前预想的场面。
但——
“好的呀。”郑有香脸上露出笑容来,一扫之前宛如尼姑庵里执佛珠、敛七情的修行人无情脸,亲切地来到颜良面前,说:“其实两个孩子都正是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容易冲动,您可能也能理解,只是如果要说是校园暴力,那确实还是太夸张了。”
颜良嘴角略一抽搐,出声道:“怎么,难道把我儿子打骨折了还叫做不夸张?”
郑有香抿起嘴,笑容越发慈祥起来,说:“骨折?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吗?男孩子动手,虽然没个轻重,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的。腾马是我的学生,我是非常清楚的。”
颜良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陈校长忽然黑着脸斥道:“郑老师,你怎么说话的?难道腾马他没有把颜真打骨折,就没错了吗?”
郑有香赶紧摇手:“啊,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动手当然是不对的,我……”
“行了。”颜良黑着脸打断,站起来,狠狠地瞪了陈校长一眼,“校长,你好自为之吧。”
陈校长愣怔了一下,问:“颜院长,你这话怎么说?”
颜良嘴角再次抽搐,这老东西是当他傻了,看不出他们在这演戏吗?
·
医务室。
“没事了。”医生给宋悠脖子上涂了一层乳白色的药膏,揉匀了,清凉的触感。
宋悠乖巧地道了谢。
医生很年轻,应该刚毕业不久,见到宋悠这样长得可爱的学生,心情非常不错,笑容都多了几分。
“以后小心点啊。”
“嗯。”宋悠认真地点点头。
他回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等他的腾马,后者两条长腿一支一伸,姿势跟他的脸色一样桀骜,像只野鹰。
“小马哥,我好了。”宋悠走过去。
腾马抬头,嗯了一声,说:“那回去吧。”
他的情绪依旧不怎么高,眼神里充斥着淡淡的烦躁。
宋悠担心地问:“小马哥,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腾马说,“别瞎担心。”
虽然腾马这么说了,却并没有让宋悠真的放心。郑有香恼火的态度让宋悠有点惴惴不安,难道这件事真的很严重?
可是,他们真的没有错啊,黄毛先动的手,小马哥难道不能正当防卫了吗?
宋悠陷入了矛盾摇摆的情绪,开始去找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在这样的心情下,他跟腾马来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以及黄毛。
黄毛一见到他们,立即撒开嗓子对他身边的女人喊:“妈,就是他们!”
他抬起那只号称骨折了的手臂,动作迅速地指向他们。
宋悠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忽然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冲到他们面前,表情凶狠地质问他们:“就是你们欺负了我儿子?”
腾马下意识地把宋悠挡到了自己身后。
他神色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问:“你是谁?”
黄毛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得逞,说:“妈,就是他,他动的手!”
他指着腾马,对他妈说。
黄毛他妈忽然就伸手拽住腾马的手臂,使出了一股蛮劲儿,嚷:“跟我过来去见你们老师!”
腾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架势,打架打得不少,可却还没有跟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面对面过。
只是老母亲的姿态太嚣张,让腾马一股子逆反的愤怒。
他毫不客气地扣住黄毛他妈的手腕,狠狠地一拽。
黄毛他妈哪里是腾马的对手,几乎没有一丝抵抗力,就被腾马拽开了手。
“别碰我。”腾马冷着脸,沉声道。
宋悠同样愤怒,他冲黄毛他妈喊:“你想干什么?”
黄毛一副没想到他妈来了腾马还敢这么拽的表情,怔在了当场。
但黄毛他妈俨然不是一个善茬,一看自己拗不过腾马,竟然当场握住自己的手腕大喊:“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打完我儿子还要再对我动手吗?我的手……儿子,你快给你爸打电话,我的手腕好像脱臼了!”
第173章 欺负同学
宋悠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荒诞感。
手腕脱臼?
他脑海里登时冒出来了一个词:碰瓷!
他反应过来黄毛他妈这是想要做什么,瞪大眼睛,心中震惊之余,也有点叹为观止,为黄毛他妈这不要脸的劲头感到一点匪夷所思的讶异。
这里可是学校,周围还有这么多同学,他们是怎么丢下自己的脸皮,像个倚老卖老的老太太一样撒泼的?
颜真夸张地大喊:“你们干了什么?!”
他一脸着急地喊:“妈,妈,你没事吧?”
宋悠气得脸颊都红了,“你们不要碰瓷好不好?我们什么都没有干!”
腾马看到宋悠涨得通红的脸颊,皱起眉。看到宋悠这么气愤又难过的样子,他也觉得不好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一样。比起被人诬蔑、泼脏水,他更不愿意看到宋悠为他去跟一些不值得的人据理力争。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最终受伤的是讲道理的那个人。腾马抓住宋悠因为激动挥舞得有些过分的手臂,说:“不用跟他们解释那么多,手腕脱没脱臼,她说了不算,医生说了才算。”
腾马笃定的语气让宋悠从愤怒中恢复了几分镇定。
这个时候,吴雨忽然从教室后门走出来,双手插兜,从头顶到脚底都透出一股稍显做作的、不好惹的气质。
“在吵什么呢?”他的眼睛自下而上地抬起,抬出了一种不耐烦的慵懒感,“这位阿姨,你在我们班外面大吵大闹,不知道很扰民啊?你影响我们学习了知不知道?”
颜真和颜真他妈一时间被这个看上去狂拽得有些过头的男生被弄懵了,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吴雨又趾高气昂地继续扮演着一个嚣张的二世祖形象:“手腕脱臼了?这位阿姨,你手腕脱臼过吗?就你现在这灵活的兰花指,是在欺诈吧?你这是碰瓷啊,阿姨,你看上去也没七老八十吧?这么年纪轻轻就来碰瓷,不太好吧?”
颜真他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吴雨。
有那么一瞬间,宋悠觉得黄毛他妈的脸抽搐了一下。
这一下抽搐让宋悠愤懑的心情顿时得到了纾解。
横!叫你横!现在遇到一个更横的,看你们谁更横!
“你谁啊?”黄毛颜真皱起眉头,脸色难看地看向吴雨,“找打吗?”
吴雨冷笑一声,压根不在怕的,“有种你动手啊,我告你告到让你爸再抽你一顿。”
颜真气得脸都挂不住了,似乎七窍马上要生烟。
“怎么回事?”郑有香的声音忽然响起。作为一名老师,有一个基本功,那就是声音一定很有穿透力,一亮嗓子,学生蹭地一下就要回过神来。她一出声,腾马、宋悠和吴雨三个人都看过去,神色各异,却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虽然郑有香不是那种让他们很喜欢的老师,可从另一方面来说,郑有香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不可靠的感觉。一个因为严厉而愈发觉得可靠的老师。
宋悠还没有开口,吴雨继续发挥着他的演技,表现出一种比当事人还要强烈的积极性,抢在所有当事人前面开口,“郑老师,这个阿姨刚才在我们教师外面又吵又闹,搞得我们都无法学习!”
郑有香宛如死亡凝视一般看向吴雨。
吴雨猛地回过神来,心头暗道一声糟糕,演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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