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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之上，但他最初，原本是想保她一命的……

    不能也不敢。

    刀光一闪，冷寒的兵刃反射出一道银芒，快得来不及反应，陆十宴没听到女儿的回答，只听到刀身没入皮肉的声音。

    最后一句话显然已夹杂些许怒气，此种隐秘被容卿光明正大亲口揭开，就不再是遮遮掩掩的往事，无人可以用这个辖制住她，可她是不惧怕了，大臣们却不敢真的跟陛下问个清楚。

    “外面的事朕都听着呢，皇后为朕孕有一子，却遭人陷害，朕心甚痛，此等奸滑手段朕绝不姑息，若淑妃所言属实，此事全由皇后做主，不必过问朕的意见。”

    “我没有做错，我什么错都没有，是你们，是你们害我！”

    有人打呼一声，大臣们纷纷抬头去看，就见王椽扶着李绩，虚弱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只要她否认一声，他就能救她……

    李绩转身，行到台阶上，王椽要扶他，被他制止，他一步一步走上去，重新坐回到龙座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已满头大汗，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在上头摇摇欲坠，看得王椽心惊肉跳。

    她似乎是回光返照，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却仍旧有力气叫喊，可当皇后的身影消失在麟德殿之后，那声音也戛然而止，陆十宴紧闭着眼突然睁开，再看怀中的女儿时，她已经绝了呼吸。

    陆十宴脸色铁青，他看了看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的女儿，沟壑纵横的皱纹显得越发苍老了，他想哭，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哭不出，想恨，却不知该恨尖牙利嘴的皇后，还是恨他那个愚蠢而不自知的女儿。

    用别人的尸首交差，把女儿送到远离丰京的地方，这辈子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只要能一生安然无虞，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最后，还是要用这种最惨烈的方式结尾。

    陆十宴陡然抓紧了女儿渐冷的手：“臣……遵旨。”

    这怎么让他们深想？

    李绩抚着胸口，因疼痛无力，声音竟然温和许多：“皇后四岁进宫，承欢膝下，朕还是皇子时，不被母后所爱，不被父皇看重，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赏识朕，就只有她，把朕当一个纯粹的人看待。”

    “不，是我孩儿做鬼也放不了你。”

    “你这个歹毒妇人！”

    “苒儿！”陆十宴大叫一声，急忙将地上趴着的陆清苒抱起，那一刀刺穿了她，粘稠的鲜血汩汩流出，怎么都止不住。

    陆十宴终于忍不住低泣起来，不管发生了何事，她始终是他的女儿，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出现在寿宴之上，也不知道她怎么出现在寿

    容卿眸光含笑地回答她每一句话，然而最后这一句，她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她，然后转身，径直离去。

    挨了一刀后还能下地走动，可见受伤不重，那些悬心陛下龙体安危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容卿大概知道他所想。

    容卿走到她身前，屈身蹲下，鲜艳的宫袍染上了一层血色，陆十宴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却没有喊救命，他是一个父亲，他可以伤心落泪，但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没必要赌上身家性命为女儿讨回公道了。

    容卿听完，扭头看了看陆十宴：“陆大人，本宫现在还惩处淑妃，还算乱了祖宗礼法吗？”

    “是。”

    李绩突然说起曾经。

    就在这时，屏风后的太医突然走了出来，他在王椽耳边说了几句话，王椽便恭谨地走过来，道：“陛下口谕……”

    大臣们没有一个说话，都知道陛下如此做一定是有话要交代。

    “人你带走安葬吧。”

    “不，是你歹毒。”

    李绩行到陆十宴跟前，嗓音低沉，无悲无怒：“陆爱卿回府后好好检查一番，府上有一个能悄无声息把人带走的人，是个很大的隐患。”

    “想来你永远也不会觉得对我感到亏欠，我终究也不想听到你的亏欠，你害我未出世孩子的性命，我杀你，感受一样的痛苦，这是你应得的。”

    “你逍遥了五年，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陆十宴颤巍巍地走过去，立眉瞪着陆清苒：“你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害过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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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死了。

    一切都发生地那么突然。

    只是公道，公道在他们身上吗？

    陆清苒看着自己的小腹，嘴中流出温热的鲜血。

    “我做鬼也放不了你！”

    陆清苒看着她的背影，犹有不服，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为什么不说话？你怕了吗！”

    陆清苒已在弥留之际，听到这句话后却不知哪来的精神，挣扎地从陆十宴怀里要坐起，眼睛死死盯着容卿。

    “陛下，陛下出来了！”

    容卿手起刀落，将刀抽出，扔到一旁，长道发出锵锵的声音，鲜血四溅，陆清苒因为那股拉力，向前扑去，摔在地上。

    孩子？”

    五年前，陛下在丰京隐藏身份周旋于敌营之中，卓容卿归于楚皇后于宫中做女史，看起来交集不深，可再往前想，两人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有点什么，似乎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