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03(2/2)

    ＂第三小队失去联系。＂

    主炮是来自地球后私自加装的，它的科技含量没有超出理解范围。但是，保护舰身的涂装与框体来自更为先进的科技，只能在一轮一轮的炮火中消磨能量。

    ＂另一个我临时找到了弗洛伊德，但我为这一天已经做了三十年的准备。＂

    女王却笑着撑开他的眼皮。

    拥有传送异能的人对着他行了个礼。

    传送引起的空间折叠在第一时间被舰船感知到，甚至来不及留下什么话，从天而降的光束就蒸发了那位异能者与那一片空地。

    它比之前的庞大的空天航母小巧。与粗旷的钢铁美不同，它精致、危险，呈现流畅、诡异的异域美感。无需充能，或者说在赶来的路上，它已经做好好充能的准备，灼目的光线倾泻而下。

    顾闭上一只眼睛，计算着射击的角度。

    ＂消失吧。＂

    ＂我怕得要命，已经没有站立的勇气了。＂男人扶着椅子，露出笑脸，＂但这一次，我会与您共赴黄泉。＂

    ＂第一小队全员覆没。＂

    ＂第二小队仅留一人，双腿截肢无法继续任务。＂

    ＂滋——通…点遭遇……击，滋——＂

    母舰在空中胡乱开炮，没有目的和准头地用炮火耕着地。它吱吱咯咯了一会儿，发出哀鸣，这个庞然大物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穷尽疯狂，坠下天空后疯狂翻滚着，内部的爆炸让钢铁变形，表皮分离。

    ＂请放心地先走一步吧。接下来，我们会完成剩下的使命。＂

    ＂致女王，我会为您扫清前路。＂

    在杀戮与压迫的哀嚎中沉沦一个世纪的星球，第一次感到了寂静。来自异世界的来客瞪大了眼睛，又一次他看到了奇迹。

    ＂作为死前的遗嘱，简短，且表现得富有希望或者哀伤也许会让人更有记忆点，不过我知道，你会记着我的名字，所以也就不在乎那些了。唯一想要抱怨的是，您作为情人的爱，实在是不走心。

    ＂以下是奇迹的时刻，是暴君的魔法，是人民的复仇，是，新时代真正的开始。＂

    ＂我会抽出一队人……＂

    ＂阿鲁诺，你害怕吗？＂

    ＂为和平贺。＂

    第一轮的炮火击中外星人的商舰，被自带的能量罩挡下。它灵巧地转动身躯，将后来加装的炮口对准阵地。

    ＂后来我恨着父亲。＂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她的声音越来越激亢，神情坚定。

    ＂利维坦＂号航天母舰从太空直降，直径1000米的空天巨兽伴随着从地月轨道降落的金属棒打击着地面。山峦被轰平，沟壑被扬起的肉块、碎石以及尘埃填平。主炮的炮口在预热，金属管周边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扭曲起来。

    女王摩挲着面板。

    他们在刻意营造审判的氛围。

    阿鲁诺难以遏制地闭上眼。

    ＂时空穿越还真是奇妙啊。＂她有些兴奋，甚至难以克制地摸着按钮，＂我要请你看一场奇迹。＂

    ＂我在这样的世界活着，倘若没有希望，是一分钟都活不下去的。＂

    ＂你知道么，眼睛是最直观的感受空间的物体。但是，如果有足够好的空间感，凭借机器我也能确定他们的方位。＂

    女王最后的避难所彻底展露在阳光下。

    后来我发现了，这便是暴君的实质。无论是以善为名，以一己私欲，以民主、以自由，都是强迫大家听我的声音，按照我的规矩做事。那么我可以做’暴君’。我要大家来遵守我的规则。

    ＂最初，我仇恨着想将我献给天神的议员。＂

    大屏幕上的画面被切断，转而是世界地图。遍地的红点一个个开始闪烁，继而又变成以坐标形式流淌的数字河流。

    ＂去打扫战场吧，＂她虚弱地坐在椅子上，那个征服自己死亡的女王像个孩童般得意地扬起手，＂接下来，我要开始我新的征服。＂

    ＂要来了。＂

    ＂十三队完成任务，已无法撤离。＂

    ＂在他死后，我又变得孤苦伶仃，恨着杀死战友的贵族。＂

    ＂然后，她告诉我，我该恨的是这样的制度，是造成这样制度的领主，以及一切根源的外星人。我恨着这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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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火声、震荡感忽而停止，满是红点的屏幕在同一刻被按下删除键。世界地图闪了闪，被替换为实时拍摄的卫星地图，蔚蓝、满目疮痍的星球难能可贵地安静了下来。

    ＂他们唤我，荡妇，，因为我的婚姻、恋情与他们期许的格格不入。他们唤我，暴君，，因为我不够民主，不肯听取街上抗议者的意见，向天人束手就擒。他们唤我，魔鬼，，因为我不仅反抗，还反抗得颇有成效，让他们产生了威胁与恐惧。

    现在，他们想要审判我，因我不尊从他们的规则。

    ＂不需要。＂他说道，＂我一个人足够了。这次我会带上你们的仇恨一起复仇，在完成前不会停息。＂

    只要还有人厌恶这样的世界，厌恶不公，厌恶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与明码标价的生命，那么，，暴君，，就不会消失。＂

    ＂我稍微有点在意，你有中文名吗？＂

    ＂送我去这里。＂顾指着图片上的一个小角，＂我们的士兵死伤惨重，炮火支撑不到防护罩消失。但是每一轮炮火都能打开一个小口子，在这1秒内我要潜进去。＂

    ＂试射！＂

    重火器喷泻出火焰，爆炸的浓烟有条不紊地在天空炸开。

    ＂有啊，＂他缱绻地望着女王，＂我有个中文名，叫齐浚。＂

    斯文的野兽像天使般包围着罪人。

    在晴朗的天空下，数十架空天航母与一架比商舰更大的舰船缓缓下降。巨大物体移动产生的气体流动撕开了尘埃包裹的战场，在黑褐色的土地上，久违的阳光安静地透过湛蓝的天空落在暴露的避难所上。

    屏幕上显现了一秒文字，又接着把安宁留给这个星球。

    漫天的尘埃在阳光下折射出看不透的迷雾，炮火的轰鸣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舰船开始哑火，里面似乎发生了剧烈的打斗。最后，它在空中横七竖八飞着，撞在平平无奇的土地上，诱发了避难所的保护罩。

    ＂围观奇迹的时候，就不要闭着眼了。＂

    但，对于复仇者而言，你是如此坚定的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