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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一吹更觉得难过，但师伯护着她，她又是个普通凡人，自己不能对她怎么。
见她脸上又带了几分催促之意，何芷定了定心神，直言直语：“我和顾师弟相识一百多年了。符姑娘日后成为他的师娘，还请多多照顾他。”今天带着紫灵芝回来，一看就是和师伯打情骂俏的样子，轻浮不自重，对师弟更是冷眼旁观，就差站在旁边说风凉话。
顾妄立刻回想了一下，最近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好，谨慎回答：“是。”
第19章 师徒 太肉麻的徒弟不能要
她不像这几个人身轻如燕，走路不留一点声音。轻轻的脚步声在木质回廊有节奏的响起，符晏懒得理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我很明白你们师姐弟感情好，你担心他，但你不该管到我身上。”
“要不是今晚有事情，我肯定能早起的。”这话像是说她每天都起的很晚一样，她也是早起过的！“那我走了。”
符晏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目如远山春水，静静地看着她。即使此刻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穿着随意，头发有些凌乱，也自然一番活色生香。
“你去争一争光明宫之主。”
有点无聊了。符晏打个哈欠，摸了摸发髻，有支珠花缠绕住了头发，索性取了下来：“这你和他师尊说吧，看他怎么想。我才不会做什么贤良淑德的师娘，我是因为先生在这里了，做顾妄的师娘才是附带。”
“可你既然是他师娘，应尽的责任也该尽了。”
他这个语气顾妄反而确定不是坏事：“从小只要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师尊就是一副要跟我长谈的样子，我怕自己又做错什么不自知。”
又有些忿忿不平，符晏拿着师弟的信物，随随便便就当做赌注。又勾引了师伯，是觉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吗？做了那么多坏事有恃无恐，自己行的端坐得正，反而还要担心她乱说！
药粉刚落到伤痕上面的时候像被蜂蛰了一样疼，这股子劲儿过去，倒显得清凉舒适很多。最后一处伤痕撒上药粉，顾妄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师尊，好了。”
“好了也别乱动，等药效吸收差不多了再穿衣服。”重休微说完清洁了双手，端坐顾妄身旁，一副要和他说话的架势。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错，但总是连累到别人。
顾妄心中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从小到大师尊没少让和比自己厉害的师兄弟切磋。从小一路挨打到现在，每次感觉下一次切磋能胜过对面的师兄师姐的时候，就换另一个更厉害的同门。
是师尊你先说的这句话他到底没敢说出口，脾气最差的师尊确实玄天剑宗几位长辈里面最不会用疼痛惩罚弟子的人了，但他的惩罚更难受。抄书、写文、谈心，抄的是佶屈聱牙的古书还要解其中意，写文有诗词歌赋策论，出题偏要求高，谈心是他亲自谈，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玄天剑宗弟子的噩梦，大家宁愿去练剑挑水关禁闭也不想被师尊折磨。
就这？
“我知道，这世上师尊对我最好。”正心师叔说过，师尊从前可不是好脾气，既刚且烈，他的名气全都是杀出来的，也是收他为徒带在身边后才有了大转变。他的脾气对什么都不懂，只会哭闹的小孩子半点没用，这才耐着性子修身养性看着愈发沉稳。
重休微拍拍他没有伤痕的左肩：“紧张什么，难道你做了坏事？”
符晏边走边想，要不是先生，面子情都懒得维持，还是离她远点吧。
到了花园才看见回廊庭院都点上了灯笼，看得见小路了，显然是她和先生离开后添上的。她不知道何芷住在哪里，顺口问了一句，发现和自己住的地方还隔得挺远，想必是和她师尊正心仙君离得近些，就和她告别。
符晏似笑非笑看着她：“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你也知道，你们已一百多岁，我今年才二十，不让他照顾我这个师娘，反而要我照顾他。况且他对我态度也不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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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样的话不必多说了，我要跟你说的的是另一件事。”重休微拿着符晏赢给他空白扇子敲击着另一只手掌。
何止看着她离去，心里恼怒。要不是师尊让她留在下，谁想在这里。
又听她说：“既然你说我是长辈，那我提醒你一句，你的脾气可不太好，不如好好修身养性。”原小说里面，就是她救人的时候挑衅了蛊雕被寻仇，连累得白月光惨死的。
何芷咬着下唇，下定决心要争一争光明宫之主，不是每个女人都要依靠男人。
“说的我对你多苛刻一样，为师对你小子够好了。”
站在原地的何芷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说的是这件事，回过神来又有些羞恼，自己又不是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相思！只是担心师弟，他们毕竟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弟。
何芷叫住了她：“符姑娘。”
顾妄：……
重休微一脸微妙的嫌弃：“你这话也太肉麻了。”
走了十几步，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对了，我记得玄天剑宗是要人修身养性，禁止情爱的吧。”符晏的声音从黑夜里传来。
顾妄发现她这句话说得极为温柔，简直不像她。跟着师尊说了句：“符姑娘走好。”说话时总要对着人家才不失礼，因此顾妄正好看见了她此刻的样子。比起刚回来时候她在昏暗阴影里面的匆匆一瞥，这时候看的更加仔细了：她脸带笑意，头发有些凌乱，正披着师尊的大麾。顾妄看了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那一瞬间何芷心惊肉跳，仿佛被窥见了什么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