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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轻笑，将她转过来紧紧拥在怀里：“即便是算计，朕心甘情愿受着这一回，绝不呲哒你，可好？”

    “那嫔妾是不敢的，但是您光凭我一句话，就决定要惩罚我，我心里肯定不舒服呀。”静嘉缩着脖儿软声嘟囔，“我就是因为守着您的人才会口无遮拦，偏偏您因这个叫我难过，我又不是草木做的，黑心肠也是心肠不是？”

    这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又苦又涩还淡得很，皇帝咽下去的功夫差点儿没闷过气去。

    静嘉在他颈窝蹭了蹭满足地嗯了一声：“我困了。”

    端着药躬身正打算说话的魏嬷嬷：“……”

    皇帝哭笑不得，只能不停亲着她耳朵继续哄：“好姑娘，不生朕的气了好不好？明儿个朕叫人给你送些好东西过来，再不敢有人欺负你了，宁宁乖……”

    皇帝轻轻吻了吻她发心没说话，也许静嘉说得对，可皇帝在后宫见的多了便知道，有些人怀了身子是没预兆的，甚至还有人到三四个月都蒙在鼓里，不知不觉被人害得小产。

    “朕喝一口，你就全喝了？”皇帝挑眉看着静嘉问道。

    随后她背过身去，再不理会皇帝，即便被抱在怀里，她也不肯转过身来，怎么都不肯跟他说话。

    有，有这么当奴才的吗？她更看不懂小主了，可想起小主说过的话，魏嬷嬷心里莫名多了几分佩服。

    静嘉哼哼两声，还是不肯说话。

    静嘉不服气：“您都跟我赔不是了，怎么还给我记着呢？您是不知道，苦药汤子我都喝了不知道多久，胃口都喝没了，我现在听见药浑身哪儿都不舒服。”

    静嘉沉默了会儿摇摇头：“嫔妾不觉得自己是小产了，从柔妃有身孕月余便做了安排便能看得出来，女子是不是有身孕自己该是有感觉的，嫔妾没有怀身子的征兆。”

    这程太医不是欺负锦嫔吧？他也喝过程太医开的药，明明可以用上好的花蜜或者花露中和，即便难喝也没难喝到这个程度。

    “睡吧……”皇帝亲了亲她脸颊，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温柔道。

    那时他更多是憋着一口气死死咬住牙将血泪咽回去，如今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谁都能捏死的六阿哥，权势滔天带来的是更猛烈更细密的疼痛，让他恨不能将关尔佳氏满门抄斩。

    “万岁爷，小主，药熬好了。”魏嬷嬷恭谨轻声道。

    皇帝轻笑出声：“你还知道自个儿是女人？这一个多月朕不宣你，你就蔫巴儿的窝在丽景轩，也不知道争宠，朕还真忘了有这么个女人。”

    静嘉闻言立马拧起眉来，浑身透露着抗拒：“万岁爷……明儿个再喝好不好？”

    皇帝动作顿了顿，真有要喝的意思，魏嬷嬷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程太医赶忙道：“微臣明白。”

    见皇帝脸色发青，魏嬷嬷莫名忍下笑意，赶忙回话：“万岁爷，程太医特意交代了，小主喝的药以温补为主，需要在体内多留些时候才好，而蜂蜜或者花露益脾胃，与其中一味药材还有些冲突会有些微毒性，不适合一起服用。”

    “朕不罚你是给你记着呢。”皇帝不轻不重威胁道。

    皇帝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在那牡丹花纹的地方啄吻：“好，是朕错了，朕跟你赔不是行吧？”

    静嘉迟疑着点了点头。

    静嘉哼哼唧唧不依：“那您怎么不知道我这是故意惹您心……咳咳，认真反省自己的错处呢，总得想清明了才敢往您跟前儿凑呀。”

    “您别明儿个回去以后，又开始气嫔妾装可怜算计您就好。”静嘉哽咽着道。

    皇帝看着静嘉眼巴巴的可怜模样，这会子心软到觉得自个儿多说一句话都是欺负人：“朕喝完了，已经不烫了，你一口气喝掉吧。”

    孙起行带程太医下去开了方子，亲自跑了一趟抓药。

    可皇帝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心里不好受，这感觉比得知额娘和姐姐没了的时候都要来的凶猛。

    见皇帝用‘早死早超生’的表情看着自己，静嘉楞了一下，只能委屈巴拉接过来，干掉后喝了大半盏温水才压下想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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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在九洲清晏，你跟朕提起秘药时，便知道自己小产了是吗？”皇帝将静嘉揽得紧，静嘉脚蹭在他身上，冰凉一片，直叫他心底也跟着发凉。

    熬药的功夫，皇帝并没有回乾清宫，反倒是叫林守成伺候着解了衣裳，抱着静嘉躺下来。

    “您别难受，我说真的。”静嘉抬起头小心用沁凉的小手抚着皇帝的下巴轻轻摩挲，“您也知道我是个精于算计的，若真是小产，我不可能咽回去不说，肯定要将这事儿算在谁身上，起码要替您扫平些腻烦才是。可确实不是，您要相信女人的直觉呀。”

    皇帝叫她这摆明了耍赖的态度弄得有些无奈，叫魏嬷嬷端药进来，自个儿亲自喂静嘉：“等你好了，就不必喝了，你听话。”

    “不……我闻着恶心。”静嘉眼眶子都红了，“不然您喝一口试试，真的特别难喝。”

    “你乖一些，朕知道你不舒服，等你好了，不管是生个小公主还是小阿哥，朕都给你晋位，好不好？”皇帝也不知道怎的，抱住冰凉的娇软，温柔讨巧的话儿张嘴就说了出来。

    他清楚静嘉是个会算计的，也有可能如今还是在算计他的怜惜，一如在丽景轩西配殿时候。

    “没良心的小东西，虽然朕利用你，可对你也够好了吧？”皇帝轻轻咬住她耳朵，那总容易绯红的耳垂都不如过去滚烫，“你倒是计较着要跟朕分个输赢？嗯？”

    皇帝也不说别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差点没吐出来，他真是砍了程太医脑袋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