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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哪儿的话!”杨小婕脑瓜一转,“这样吧斜哥,如果咱上去了,你请我吃个饭呗。”

    “那,”他故意逗人,“必须没问题。”

    杨小婕嘿嘿一笑,之前看到他前女友照片时的落寞顿时一扫而空:“就冲你这顿饭,咱今天必须安安全全一根汗毛不带少地回去!”

    *

    天空瓦蓝,太阳金灿灿地挂在一角,把大地照得暖洋洋的。

    何缈把写着采访大纲的本儿一合,对身前的某知名田园up主说:“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谢谢你的配合。”

    那位up主在表达了对他们的感谢和信任后,又跟他们聊了些官话外的有趣的事儿,然后让助手送他们出村。

    助手开了一辆三轮车送他们。

    现在村里都修了路,车子行驶在平坦的水泥路上,一点儿都不颠簸,但是噪音挺大。

    何缈和谢之行坐在三轮车后头的露天车厢里,看了眼彼此,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

    何缈在学校里的时候,那模样还是很青春靓丽的,就是一温温柔柔的精致女孩,那叫一个不染纤尘,但是她每次跑采访,尤其是那种需要“下地”的采访,多多少少会有点“跌落神坛”,就像清尘脱俗的仙女一不小心掉进了煤灰堆里,灰头土脸那是避免不了的。

    谢之行那就更不用说了。

    何缈看过他很多场演出,这人天生适合穿着华丽的燕尾服坐在舞台的追光下,享受观众为之疯狂的掌声和呐喊。

    眼下的他那可太不一样了。

    扎起一截的裤脚沾了泥点子和草叶子,胳膊上还被树枝划了好几道痕。由于扛着摄像机这里来那里去的折腾了大半天,透支了大量体力,出了不少汗,鬓发还有点湿,头发是肉眼可见的乱了。

    何缈觉得自己这人情可欠大发了,她半开玩笑地对谢之行说:“我这起码得请你吃大鲍鱼了吧。”

    谢之行回以玩笑:“那不行,得两顿。”

    在三轮车笃笃笃的轰鸣声中,他们出了村。

    村外停着谢之行的奥迪。

    他把摄像器材放在了后座,然后给何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何缈坐上去后,他绕过车前,上了驾驶座。

    奥迪刚上路,何缈就接到了林素梅的电话。

    林素梅开口时声音是颤抖的:“缈缈啊,奶奶……遇……遇着事儿了。”

    何缈吓得打了个激灵:“你怎么了?慢慢说。”

    林素梅没先说发生了什么,只道:“你忙完事儿往市医院这边来吧。”

    这一片离市医院不算特别远,郊区开外没几里路就到了。等他们开车赶到时,也才半个小时不到。

    在车上的时候,林素梅在电话里,颤着声心有余悸地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给何缈说了一遍。

    林素梅在北京待了快六年了,中间也没回淮西几次,和以前的小姐妹许久没见过面,这次回来后,一刻也没闲着,没几天是着家的,每天都在外忙着交际,得给她荒芜一片的淮西老友圈除除草、施施肥。

    今天也是她出门社交的一天,结果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她在电话里说的大事儿。

    林素梅从故友家出来后,坐的是公交,谁能料到车才开了两站,上来了一个反社会人格极强的在逃诈骗犯。

    那人一上车便从包里抽出一把长刀抵在了司机的脖子上。

    公交上老弱妇孺居多,没人敢靠近那把长刀,有人悄悄地报了警,然而那诈骗犯根本不在乎是否有人报警,只是命令司机一直开不要停,直到公交驶上淮西大桥。

    这算得上是具有轰动性的大新闻了。

    又发生在那么公众的场合,网上肯定已经发酵了。

    在听完林素梅讲的事件经过后,何缈特意上网看了一遍网友拍下的视频,白色桑塔纳直插护栏与公交车中间的那一幕看得她捏了一把冷汗,好在事发后消防迅速赶到,将悬在半空中岌岌可危的白色桑塔纳吊了上来。

    事故造成一人死亡,三人受伤。其中受伤的人就有白色桑塔纳内的一名警察。

    在消防车操纵着升降机把桑塔纳吊上来后,桑塔纳刚一停稳,驾驶座那一面的车门就被人从里到外推开了,下来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那人穿着一身黑,黑色长裤还掖进了黑色作训靴内,给人一种肃杀而利落的稳重感。

    然而还不等何缈多瞻仰一番这位英雄警察的英姿,视频戛然而止。

    谢之行因为在专注开车,全程靠听声效了解了事件始末,听完说了句:“这人很了不起。”

    何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还好奶奶没事儿。”

    医院今天异常喧哗,外面停了一堆车。谢之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着的停车位,把车停好后,两人一起往医院的急诊处走。

    没想到急诊处外聚集了一批闻风而来的记者,何缈和谢之行刚一靠近,就被执勤的保安拦住了:“现在里面的患者比较多,情况特殊,如果不是紧急病患的话,不允许随便进入。”

    何缈表示自己是出事公交乘客的家属,但保安依旧没有通融,直到何缈联系上林素梅,林素梅让医院内部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给保安打了电话,他们才被放行。

    急诊中心服务台处聚集了不少79路公交的乘客家属。

    其实这次事故中身体上受伤的人并不多,然而多数人心理上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刺激,甚至有人已经明显患上了应激性的恐旷症。公安那边安排医院专门辟了间心理急诊室出来,还请了市局的心理专家过来,好在第一时间内缓和当事乘客的波动情绪,同时也有公安人员在一旁做第一手的笔录。

    何缈见到林素梅的时候,她刚被心理室叫到名字。林素梅一直是个心大的老太太,心理素质很好,过了最初的惊惧恐慌后,现在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

    何缈把她送到心理室门口,等她进去后,自己又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了下来。

    谢之行随后也坐了下来。

    他们面前,是医院里来来往往惊魂甫定的人群。

    谢之行问:“在想什么?”

    何缈垂着头,说:“是警察救了我奶奶。”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过警察的使命不就是保护人民、为民服务么?

    一般人现在肯定是感激警察的,但与此同时,更大的感触理应还是对家人脱险的庆幸。

    所以,何缈这句看似合理实则突兀的话让他感到有些困惑。

    下一秒,何缈就给他解惑了:“我妈妈以前就是警察,后来殉职了,所以我一直对警察这个职业带有天然的敌意,一度还因此接受心理治疗。”

    她这么坦荡,谢之行是没想到的。

    他吸收完她这段话后,才开口问:“那现在呢?”

    何缈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她也没准备深聊,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来,“我去个卫生间。”

    她走出两步,又转过身来,问谢之行:“你说我要不要请那两个警察吃顿饭,或者给人送点礼物?”

    “当然。”谢之行笑着说,“或者你把要请我的那顿拿去给他们加码也行。”

    “我还是送礼吧,人家虽然是救命恩人,但也是陌生人。”她一边转身,一边自我说服着,“万一碰上两个都是内向不爱说话的,还得靠我来找话题,那一顿饭可得把我闷死了。”

    何缈上完厕所,在洗手池前洗手。

    洗到一半,身后的隔间门开了一道,接着她身侧过来个人。

    她抬起眼,从镜子里去看那个人。

    四目对上。

    对方明显在打量自己,目光还带着点疑惑。

    何缈下意识也打量起她来。

    这人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何缈在脑海里绞尽脑汁地搜刮着,突然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今天白色桑塔纳内的那个女警察吗?

    何缈看完那个热度最高的视频后,又在网上刷了不少其他角度的事故现场的视频。

    除了驾驶座上那位男警察外,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有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察。

    虽然那位女警察的脸她没看到,但是这人的发型和衣服跟她在网上视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您是今天救了一车人的两位警察之一吗?”

    她问完后,这人没答,还在打量自己。

    何缈有些不解了,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她们之前肯定是互不认识的。

    所以她为什么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呢?

    难道这人看过她高中时意外在抖音上火了的那个视频?

    不应该吧,这都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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