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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往前微倾,嘴巴一咬,小半截薯条便进了她嘴里。

    她红着脸坐正身子,而陈斜把嘴上剩下的半截薯条彻底咬进嘴里,边嚼边说,语气特没正形:“女朋友心理素质不太行,这么纯情一件事,愣是做出了偷情般刺激的效果。”

    “……”

    何缈嚼着薯条说了四个字:“光天化日。”

    “是啊。”陈斜又拈起一根薯条,端详着没吃,“我倒想白日宣淫。”

    “……”

    见何缈面色酡红,陈斜觉得自家这小姑娘估计把白日宣淫的“淫”想得有点过分深入。

    他把手中的薯条喂到她嘴边:“同学,继续听课了,陈老师要讲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了。”

    咬掉他喂到嘴边的薯条,何缈摇头:“不想听了,今天听了太多,费脑子,我想歇着了。”

    “嗯?我讲了很多?”

    何缈说:“是啊。”

    “你自己脑补得多吧?老子明明没讲几个字。”

    “……”何缈“唔”了声。

    “真不听了?”

    何缈确定地摇头:“不听了。不就是异地恋嘛,不在怕的,咱俩就算一起去北京了,北京那么大,交通还挤,那不也和异地恋差不多么?”

    她不想好奇这些了。

    她本来一直就觉得好奇心是把无形利刃,一不小心就会往人未知的伤口上扎。头两个问题触动的记忆已经很伤人了,他不想他为了满足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再回忆起什么灰扑扑的过去。

    不管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如何,她都不想知道了,也没必要知道。哪一天,不是因为自己问起,而是他主动想说了,再听他说也不迟。

    因为这些都不要紧。

    只有一点最要紧,她的少年要永远快乐,也要永远磊落。

    “你说是不是?”她最后又添问了句。

    “你倒是能自我安慰。”陈斜低笑了下,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边已经从冰化温的可乐,心念动了动。

    突然觉得,这么些年某种执拗般的坚持,也不是不能打破。

    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原版本也可以推翻了。

    第81章 经历不可苟同,信念却高下……

    人间四月芳菲尽,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月中旬。

    陈斜带何缈去了一趟乌陵街,岳瑛的水果摊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炒货铺。

    他们坐在之前来过一次的那家广式早茶店的二楼,透过窗户看向对面楼下的位置。

    一个精干的中年妇女矮着身子在一口锅前炒栗子。

    只不过那人不是岳瑛了。

    “上周我来过一趟。”陈斜腔调平缓地说, “想把一些话当面和她说清楚, 然后让她搬走。来的时候, 看见她在搬东西,门口贴了‘摊位转让’的小报。”

    何缈心里边有些难受, 问:“你跟她说话了吗?”

    “没有。”陈斜低眼, 神色不辨地说, “我觉得她上次应该是认出了我。”

    何缈没说话,她也有过这样的猜测。

    “然后你看。”他把话说完,“她又逃开了。我本来都想好了,应该用点什么恶毒的话,把她说到无地自容, 再看着她愧疚、自责、懊恼地离开。最后她确实是离开了,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看到了我。”

    他呵笑了声, 说:“别说, 还有点儿后悔。在她走之前,我他妈就应该过去骂上两句再走。”

    何缈看着他, 心中有些酸涩。

    她的少年,真的是个,里子面子都特别要的人。总喜欢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从而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

    事实明明就是,刀哥出院有一段时间了, 过不了多久八成又得卷土重来,继续霸凌乌陵街。而他和刀哥上次已经是彻底撕破了脸皮,游戏over,刀哥肯定不会再因为卖他面子而护着乌陵街,温局那条财路暂时又还没畅通,砸个摊、收个保护费、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这种事,很快就会在乌陵街再次上演。

    他去找岳瑛,想让她走,不过是出于一种对她的另类的保护方式。

    他到底,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亲妈在外面过得不好。

    这一次,她会搬去哪儿,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陈斜心里,总归还是免不了担心这些吧。

    至于他说的后悔没上前骂上几句,也就是图个口嗨,真要想骂,他撞上岳瑛搬走那会儿,就骂完了。少年面皮薄,对于耿耿于怀的事情,还做不到先一步站出去指控,仿佛谁先打破这道虚渺的平衡,谁就先认输了似的。

    年少时,总会在一些特定的事情上较真又执拗。

    毫无缘由,又全都是理由。

    不过这些,何缈没有拆穿他。

    这是她的少年,不管是里子面子,她都要给他。

    自去乌陵街那日之后,何缈和陈斜能长久待一块儿的时间并不多。

    除了课间被陈斜各种诱导去小天台,以及偶尔放学一起回家外,两人并没有那种大把大把的时光耗在一起。

    一来是他们不在一个班了,二来随着陈斜不再掩其锋芒,他在学习上越来越忙碌。小情侣之间,只一个学霸还好,俩学霸凑一块儿,各自能挤出来的、又恰好能凑在一块儿的时间,实在不能算多,尤其是他们上课之余还有竞赛培训。

    趁着这种交叉式的忙碌,何缈浑水摸鱼做了一件事。

    人当懂得居安思危,于是,她背着陈斜去探了下刀哥的底儿。

    刀哥既然出院了,眼下就不可能太平这么久。要么,现在的无波无澜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要么,陈斜和刀哥私下里已经较上劲儿了,只是陈斜没有告诉她。

    何缈猜测极有可能是后者。

    还是那句话。

    里子面子,这是她的少年,她都要给他。

    所以她不会在他面前去逞这个强,他要当一个风雨自担的人,那他就去当。

    但他也不能妨碍她想悄悄地努力一下,先一步为他挡风隔雨。

    只是,她得行动快一点儿了。

    有没有什么捷径,能让她更快一步地,替陈斜把这件事儿搞定,好让他能心无旁骛地、再无后顾之忧地,当一个要么没有烦恼,即便有,所有烦恼也只与学习有关的干干净净的少年。

    陈斜那边,她还让陶听言帮自己盯着点了。陈斜这人,如果现在真和刀哥私下有了接触,保不准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谁知道呢。

    反正多条腿好走路。

    眨眼便是六月,雨季一过,天气仿佛一下就变热了。

    何缈头一次在一件事上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挫败。

    那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武馆还没被取缔,她通过多方渠道实名、匿名都举报过,也有找冯翔叔叔了解过这类型的情况,但迄今未见成效,武馆的地下生意依旧如常地运作着。

    何缈问过一名附近的住户,那住户是个中年女人,说到这个事情,露出一副做了孽的表情,叹息道:“以前取缔过一阵子,可有什么用呢。狡兔还三窟呢,人还不比兔强?”

    中年女人摇着头,对天指了指:“有人。”

    这话富含深意。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潜规则,人们因各种各样的无奈,只能熟视无睹地放任它存在。

    何缈明白。

    这是超出她能力范围内的对抗。

    于是她只能作罢。

    陈斜肯定比她更厌恶这种肮脏的地方,她想到的,他肯定都想到过,她的这些行动,他必然也都做过。

    想到他与自己“失联”的那个寒假,还有陶听言“汇报”过的刚开学那段时间他经常迟到早退逃课的信息,何缈猜想,那个时候的他估计也为此奔波过一番,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罢了。

    而另一边,关于刀哥,她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个一方小霸主活成这么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也是有源可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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