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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姜鹤手中那簇火散发着的不是红光,而是蓝光,虽然这蓝光有些微弱,但的的确确是蓝光,刚才因为柴火的原因,这蓝光不太明显,如今柴火一熄,那蓝便幽幽地扩散开了来。

    姜鹤自小无父无母,从记事起,古剑就告诉他,他的父亲死在了一处秘境中,母亲也身受重伤,生下他之后就撒手人寰,至于身上这火,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

    姜鹤望着手中的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顾行歌,“我觉得火才是炼丹中最重要且最关键的那一环。”

    要知道他这话何其狂妄,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丹修能彻底摆脱炉鼎来炼丹,炉鼎于丹修而言,不仅仅只是起着辅助作用的工具,更是提升丹药品阶的利器。

    可这话是顾行歌说出来的,顾行歌是谁?天选之子,被尊称为战皇且最后登神的存在,顾行歌说信他,那就是信他,绝不是什么哄骗他的说辞。

    面对着沉默不言的顾行歌,姜鹤到底是有些急躁,他伸手拽住顾行歌的手,语气着急地追问道,“你说话,你叫我不要告诉别人这火的存在,也不要在没能力保护自己时在外人面前使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识这火?”

    姜鹤倒没想到顾行歌如此果断,直接就说了信他这种话。

    姜鹤不知道顾行歌的漂亮另有所指,而是将那烤着火灵狐的火抬手灭了。

    姜鹤并没有注意到顾行歌的异常,他痴迷地望着手中的火,“我不知道其他丹修是不是和我一样,不过师父的火好像就和我不一样,他是纯红色,而且他的火蕴养在体内丹田,而我却蕴养在经脉中。”

    没了火光照耀,周围一瞬间暗淡了下来,而姜鹤手中那簇火苗,却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色火光。

    这么多年来,古剑一直在调查到底是谁害死了他父母,还告诉他,将来待他有所成就,一定要报仇。

    他召唤出幻云,将其放在手中凝视,“在丹道中,大家一致认为炉鼎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尤其是修为越高的,越发觉得炉鼎很重要,所以丹修才炼制本命炉鼎,将炉鼎用自身精血蓄养,提升自己的炼丹能力,可我觉着,炉鼎并不是最重要的一环。”

    他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面对他人这样的信任不能无动于衷,“为什么?”他顿了顿,“你不觉得我在口出狂言吗?”

    可偏偏顾行歌就信了,不止信了,甚至还信得那么斩钉截铁。

    顾行歌当即板起脸,换上了一副认真而又严肃的表情,“小师叔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这话可是出自肺腑,句句真言,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之意。”

    如果是别个,姜鹤只会当那人在放屁,这种话古往今来,他姜鹤算是头一个说出来的,真往深了说,那就和离经叛道没什么区别,一般人别说信他,不当他是疯子都算好的。

    姜鹤望着火光,头一次跟顾行歌说起了自己的事,“其实那话说起来是有点狂妄,不过说来很奇怪,我总有这样的感觉,感觉我好像不需要炉鼎也能炼丹。”

    姜鹤听着这话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嘴角也是控制不住地上扬,当然口嫌体正直的他是绝对不会在嘴巴上夸赞顾行歌什么的,咳咳嗓子,姜鹤道,“你倒是会拍马屁,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在说大话,到底是先稳着我,不愿说些惹我生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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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姜鹤这话不论是对谁说,但凡懂得一点门道的人,都会说一声他狂妄至极,不止狂妄,恐怕还会认为他是得了失心疯,在胡言乱语。

    若是两个丹修修为相同,但其中一人拥有比较好的炉鼎,那一定是这个拥有好炉鼎的丹修炼出来的丹药品质要好。

    “最奇怪的是,这簇火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一般丹修的火都是他们用来炼丹的辅助工具,而我的火让我觉得很亲切,就好像……”

    这是姜鹤努力修炼的原因。

    姜鹤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想出了合适的说辞,“就好像我和它并不是掌控或者是被掌控的关系,而是本就是一体,它就是我,我就是它的感觉。”

    “行了行了。”姜鹤摆摆手,唇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嘴上却还是要板着,“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顾行歌一时看愣了,呆呆地点头,“漂亮。”

    顾行歌的目光突地冷冽下来,他盯着那簇火光,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可不能就当我说的是真话,我说的本就是真话。”顾行歌贯彻着千穿万穿马屁永不穿的方针,疯狂狗腿。

    “这火很漂亮吧?”姜鹤对着顾行歌笑了笑,那笑没有他平时嚣张跋扈和故意板着脸时的意味,反而更贴近十五岁少年的本真,纯洁又耀眼。

    “小师叔。”顾行歌拧着眉头开口,语气严肃且认真,“把它收起来吧,而且,永远不要告诉别人它的存在,也不要在没能力保护自己时,在外人面前使用它。”

    他顿了顿,伸出另一只手,突然,那手掌心中燃起了一小簇火,那光焰整体呈红色,中心反而却是淡淡的蓝。

    顾行歌给正在火上烤着的火灵狐翻了个面儿,油脂滴落,掉在火上发出霹雳啪嗒的炸响声,也散发出了一阵肉香,他对姜鹤露出个笑,道,“刚才我便说了,小师叔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丹修,如果小师叔都做不到这一点,那这世上怕是没人能做到了。”

    姜鹤被顾行歌这没头没脑的一出整懵了,收起手中的火,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识这火?”

    顾行歌重新燃起柴火,他拨了拨火堆,暗淡的火光再度明亮起来,只是那亮光未能照亮顾行歌的脸,而是在他脸上投下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那绝美之颜,一半在光里,另一半,却是陷入了黑暗。

    这怎么能叫姜鹤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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