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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哥哥的脸色不对，穆知澜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抬头才发现，刚刚开会的人都走空了，就只剩下了穆知澜和江知秋兄弟二人，再加上一个助理。
“哥，我对感情是死了心了，但我知道你没有，你希望有个家庭，希望有人陪你，十年了，放弃那个人吧，去找个年轻帅气的小鲜肉不好吗？”纪南舟拿起桌上的杯子给哥哥倒了杯水，“我认识的几个朋友也是gay，哥你啥时候有时间我帮你约出来，能处咱就处，不能处就换，男人嘛，常换常新......”
“他不是渣男，”纪清风小声地辩解。
聊起这个纪清风有些小得意，说自己最近多了一个金主爸爸，总是给自己打赏之类的。两个人加了微信，每天还互相发个早安晚安互相问候。
“嗯，我知道。”
“我还没有吃饭，在赶策划，老板说不写完不给吃饭。”
一提这事，纪南舟火气就冲了上来，“他还是不是渣男？你当年为了他和家里闹翻了，结果他转头就跟着有钱的爹跑了，他不是渣男谁是？而且十年了，这十年他但凡有一次回来找过你吗？你这十年不谈恋爱不相亲，送你的男人你也给我退货，纪清风，你就是守寡十年也够了吧。”
他看江知秋的脸色也不好，赶紧说了句：“穆总这脾气也太大了点，我不过说了句玩笑，就把您的果盘砸了，说到底穆总也是个小三的儿子，您才是正经继承人......”
眼见着哥哥不愿聊这个话题，纪南舟就直接点破了原因，“我哥一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轻易上当的，听说那个诈骗团伙是通过调取个人信息，伪造亲人去世来进行诈骗的。爸妈早些年去世了，我和你基本上每天都会见面，他们是不是拿穆知澜骗你了？”
纪清风回了句：“吃了。”但又觉得这样的回复太过冷漠，加了句：“你呢？”
心情平静下来后，助理越想越气。他在江知秋身边跟了些时候，也算是江知秋的人。穆知澜说到底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怎么这么狂妄？还敢直接砸了江知秋的果盘，真把自己当正儿八经的二少爷了？
“没什么，反正他们也没骗到。”
江知秋正在编辑信息，点击发送后，他打断了助理的话：“我已经和人事说了，你被开除了。”
“最近治疗挺顺利的，说不定很快就能和他见面了，”江知秋开口打了个圆场，“去上班吧。”
纪清风没回话。
哥哥眼神躲闪，纪南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糟了，刚刚会议说了什么自己完全没听！
看弟弟的脸色江知秋就知道这丫又摸鱼，“别看了，人都走光了，上班第一天就这个态度，再不用心你小心我把你打包送回家去。”
叉子在穆知澜的指头上转了一圈，然后一下扎在了装水果的玻璃盘子上。刹那间，那玻璃盘就碎成了几瓣，玻璃碎屑飞得整个桌面都是。在黑色的办公桌上格外显眼。
“不是我说啊哥，”一提起穆知澜，纪南舟就头疼，“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忘不了那个渣男呢？”
“让我亲手伤害纪清风，”穆知澜捡起一块碎片，他脸色苍白，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杀意，只是嘴角依然挂着甜到眼角的笑，“除非我死。”
话音刚落，江知秋脸色就变了，纪清风是自己弟弟的心头宝，平常连他都不敢随意评价纪清风。
穆知澜赶紧凑过来给哥哥捏肩膀，“哥，我错了。”他又瞥见桌上的苹果和叉子，赶紧掂了一个在手里，满脸奉承地递给哥哥。
“清风你吃过饭了吗？”
穆知澜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抽了几张抽纸擦了擦手，一声不吭地出了哥哥的办公室。
空气一下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穆知澜正咬着苹果，另一只手玩着不锈钢的叉子。
眼看着哥哥松了口，纪南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和哥哥聊起了公司最近的动向，又问了哥哥最近直播做的怎么样。
吃完饭，纪南舟得赶回去上班，纪清风准备买点菜回去卤。外甥女最近想吃卤鸭，纪清风觉得外面卖的不干净，想自己按照网上的教程做，自家的东西用料足，味道也更好些。
刚出门手机提醒他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打开一看，是金主发来的。
等到人离开，助理才松了口气。自己不过随口说了句话，穆知澜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站在一旁的助理之前也听过些风言风语，知道穆知澜有个前男友在这个城市，两个人好像还因为穆知澜身体的原因暂时不能见面，就插了个嘴，“就算见到了，就说不喜欢分手不就行了，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纪清风一遇到外甥女的话题就闭不上嘴，听得妹妹头大，“哥，你别每次见面就孩子孩子孩子，你被人骗了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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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紧了下胸口的墨绿色领带，扣上刻着白茶花的纽扣。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出门通知保洁把玻璃碎片清理一下，独留着助理一个人站在会议室内，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纪清风摁了下妹妹的头，“你这都跟谁学得，还一套一套的，在我面前说就算了，要是在小雪面前你看我收不收拾你。还有，你可别再给我介绍人了，你都介绍的啥玩意，我自己会留意的。”
穆知澜看着纪清风发过来的“摸摸头”的表情包，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摸了两下，装作被纪清风抚摸了的样子。办公室里，江知秋敲了敲桌面，“不许玩手机。”
“还有，你自己出门也注意一点，别碰到纪清风了，到时候不好解释，”江知秋没接苹果，“你想吃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