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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陶醉地抽了一大口。

    “好烟,”他喃喃道,“你们吃公家饭的,都抽这么好的烟吗?”

    严峫嗨地一声:“光靠警察那点工资,我发薪水第二天就该饿死了。”

    ——这话说得实在太引人误会了,胡伟胜还当他真在暗示什么,没想到警察竟敢在审讯室这种有监控有录像的地方肆无忌惮说这种话,不禁流露出一丝意外。

    严峫并不解释,吊儿郎当一笑。

    “你呢,你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无罪释放,无非是死缓还是吃枪子的问题。老实说吧,冯宇光是吃了你卖的药而死的,现在主要责任就在你跟你同伙两个人身上——只要老实按我说的录口供,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在牢里天天都能抽到这么好的烟;但要是继续包庇同伙的话,我就只能亲手送你上刑场了。”

    “什么同伙?我说了那就是个搭顺风车的!”胡伟胜硬邦邦地道。

    严峫夹着烟,无所谓道:“别嘴硬,人我们已经抓住了。”

    胡伟胜一愣。

    “——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抓住了他,我们却还要死抓着审你?”

    “……”

    严峫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同情:“因为审他没用,他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看看吧。”

    严峫从牛皮纸袋里摸出一张照片轻飘飘地扔过来,胡伟胜一低头,霎时瞳孔紧缩,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那是法医在高速公路抛尸现场拍的,被碾压了无数遍,已经完全看不出面貌的尸体!

    “艹,”单面玻璃后的马翔一拍巴掌:“严哥这招高妙啊!”

    “不可能!这不是……你们,你们……!”

    手铐和铁链咣当作响,胡伟胜满脸涨红,挣扎力度让他险些从铁椅里翻出去,外面刑警立刻就要冲进来,但只见严峫一边反手盖住照片,一边用眼神制住了手下的动作。

    “这是谁?我根本不认识!”胡伟胜奇异般镇定下来,吼道:“我根本……根本没见过这人!你们警察随便找的交通事故图来恐吓诱供,我要告你们!”

    马翔说:“卧槽这孙子还挺机灵,怎么办?”

    “别慌,”秦川双手抱臂,镜片后闪烁着奇异的光:“你们严哥还有后招。”

    “恐吓你?没必要。”严峫微笑道:“猜猜他是被谁灭口的?”

    “……”胡伟胜胸口起伏,仿佛一只警惕到了极点的老狐狸。

    严峫向后轻轻靠在椅背上,下颔略微抬起,双腿自然分开。他知道这个姿势让自己看上去非常的惬意和舒展,这种姿态传递给外界的,是一丝丝无形的气势,和压倒一切、无懈可击的自信。

    ——这是他从江停那里学来的。

    唯一不同是江停有底气支撑他这种随意的态度,那是信息不对称形成的心理优势。严峫知道自己没有,但他必须让胡伟胜觉得自己有。

    “灭口……”胡伟胜下意识道。

    “是的,”严峫说,“虽然现在缺少证据,但警方已经初步确定,凶手杀人的目的跟它有关。”

    胡伟胜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严峫伸进牛皮纸袋的手,下一秒,他看见严峫缓缓拎出一包密封着淡蓝色粉状物体的证物袋。

    “那是啥,毒品?”马翔奇道:“物证不是已经被犯罪分子持枪劫走了吗?”

    苟利迎风而立,面色肃杀:“氢氧化铜。”

    马翔:“……”

    秦川扶额道:“你们也是够缺德的……”

    “你把这袋毒品小心翼翼地藏在楼房顶上,应该不止是为了提防警察吧。”严峫在胡伟胜死死的注视中提起物证袋,晃了晃,语气缓和平淡:“老胡,你以为警察没抓你个贩毒现行,就能像当年在恭州那样随便咬死个其他罪名完事了?如果我是你,我更宁愿麻溜把同伙都供出来,然后判个无期在监狱里舒舒服服待上二十年,也好过刚走出看守所的门,就被二三十辆货车排着队撞成肉酱,你说呢?”

    胡伟胜在那袋关键证物出现的同时就已经僵掉了,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香烟静静燃烧,燃烧的烟蒂轻轻掉在了他手上。

    如果说刚才胜负还勉强算五五分的话,这个时候严峫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但还不够。

    要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威胁是不够的。法律是道德的最后底线,能下手违法犯罪的人首先心理上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了,单纯恐吓可能暂时有效,但一旦对方回过味来,就会变得更亡命,更“皮实”。

    严峫缓缓向前倾身,注视着胡伟胜的瞳孔。

    “我们警方办案也是很累的,你这种案子上头催得紧,实际又没什么好处,搁哪个分局办起来都不情愿。”严峫停了下,盯着胡伟胜每一丝的表情变化,轻声说:“不过好在你的同谋已经死了,死人呢,总比活人容易搞多了——识相点的你乖乖录口供,别让我教了,该怎么录你自己心里都清楚。”

    秦川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审讯室玻璃,轻声吩咐马翔:“待会去监控室告诉技术,说是我的话,让他们把这一段录像掐了。”

    马翔压低声音问:“为什么?是人都知道严哥只是跟他玩心理战术……”

    秦川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了他:“照我说的去做!。”

    马翔立刻抬头挺胸:“是!”

    胡伟胜目光剧烈躲闪,光从坐姿上就能看出他此刻复杂到极点的心理斗争。但严峫没有再行催逼,相反他再次向后靠,拉开了一段距离,就像个经验丰富老道的,冷酷的猎手。

    “我不信……”胡伟胜嘴唇微微发抖,说:“你们讹我,警察都想讹我……”

    “你要是不肯乖乖配合呢,也没关系。刘雪那个案子还记得吧?”

    胡伟胜脸色一变:“你想——”

    严峫说:“刘雪在我手里。”

    严峫就像个手持猎枪靠近捕兽夹的老手,从高处俯视着自己无处可逃的,一点点趋于绝望,却还在濒死挣扎的猎物。

    “你想怎么样?那个小丫头的案子已经定了。”胡伟胜终于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字来,声音微微不稳:“是,我是色胆包天,但我都跟恭州警察交代清楚了,而且我已经坐牢付出代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们公家办案都是这么随便冤枉人的吗?!”

    “——定了。”严峫微笑起来,揶揄道:“定了的案子,就不能翻了么?”

    严峫要是不做警察了,凭他娘给的这张好脸,家里随便投个资,当歌手或当演员都没问题。但他想红起来也难,主要是从长相到气场都太有攻击性,哪怕是笑着的时候,都像一头刚茹毛饮血完正懒洋洋舔爪子的雄狼,太刚硬锐利,让人无法心生喜爱。

    胡伟胜已经不再抽烟了,胸口不断起伏,湿润的额角暴起青筋,凭严峫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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