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1)

    &&&&了,咱们远走高飞……”

    杨媚絮絮叨叨着,窈窕身影走来走去的收拾东西,拉上了窗帘。

    江停的目光落在穿衣镜上,昏黄灯光映出他的脸,眼睫、鼻梁投下极为立体的阴影,将冰冷的眼窝和唇角隐没在黑暗里。

    杨媚说:“中国那么大,往广西、云南那儿犄角旮旯一躲,鬼都找不着……哎江哥,洗漱东西我给您放这了啊。”

    她一回头,只见江停坐在灯下,光影勾勒出身体挺拔的线条,修长十指交叉,指尖泛出细微的光。

    上天赋予的容颜再美貌都熬不过病魔,惨烈的车祸和三年的昏迷不醒足以将漂亮皮囊改头换面。但在那一瞬间,杨媚看着台灯下的江停,却觉得他并没有变化太多,有些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摄人心魂的东西,和几年前初见时相比并无二致。

    杨媚没敢出声打扰他。直至良久,江停沉沉道:“过段时间我行动方便了,就回一趟恭州,你收拾东西回老家避避风头吧。”

    “——什么?” 杨媚十分出乎意料:“不,江哥,那帮人做事斩草除根,如果他们发现你没死,肯定会来要你的命!况且不止他们,还有那个人,那个更可怕的——”

    杨媚声音像被掐住似的停了。

    有个更可怕的存在,连名字都不必提,就令她恐惧到难以发声的地步。

    “我知道,”江停说,“但塑料厂爆炸时,我队里的人在里面,引线一响填进了十多条命。我得对他们有个交代。”

    杨媚哽住,江停冲她一摆手,那是叫她不用多说的意思。

    “给我准备一套身份证件,手机和电脑,非实名手机卡多买几张。去吧。”

    杨媚嗫嚅片刻,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

    这时候KTV已经开始营业了,包厢走廊装饰的彩灯光芒变幻,大厅中传来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打扮潮流的年轻人三五成群而过。杨媚把江停的话吩咐给助理,交代立刻仔细去办,然后心不在焉地下楼去四处巡视。

    她从水晶电梯里出来转了个弯,突然前面一包厢门开了,一名高个男子裹着身后鬼哭狼嚎的“死了都要爱”大步而出,径直来到酒水吧台前,以气贯长虹之势把玻璃杯往调酒师面前一掼:

    “你家这卖的是什么?!”

    杨媚不由顿住脚步,只见调酒师端详片刻:“长岛冰茶呀亲。”

    “你自己尝尝,这冰茶有他妈一点酒精吗?”

    “没有酒味的亲,我们家卖的就是冰茶亲。”

    “不是,那你们这不是消费欺诈么?”

    调酒师立刻把脸一板,理直气壮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帅哥。它的名字叫长岛冰茶,用新鲜红茶柠檬调配而成,分明就是高品质上好的冰红茶,怎么能叫欺诈呢?”

    “……”男子的三观显然被颠覆了,半晌奇道:“那我点个血腥玛丽,你现在就割腕往里洒一瓢黑狗血给我试试?”

    杨媚:“……”

    这人约莫三十多岁,脸是真的可以,连KTV染坊似的变幻彩光都没能淹没他深刻挺拔的五官。头发不服帖的支愣着,把一米八多的身高拔到了一米九,皮夹克下的T恤勒出劲瘦精悍的线条,扭头说话时连侧颈都显出了清晰的肌肉轮廓。

    调酒师:“哎呀你说笑啦帅哥,血腥玛丽是吗,别急我先给你切个西红柿!”

    啪!

    调酒师一愣,只见帅哥从后裤腰拔出瑞士军刀拍上吧台,冷冷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杨媚眉心霎时一跳。她在道上混久了,只一眼就从那男子英俊桀骜的眉眼间看出了几许匪气。

    “你你你,”调酒师嘤咛一声,手忙脚乱往后躲:“你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这位帅哥不好意思。”杨媚大步上前,朗声笑道:“我是这儿的老板,小店为安全考虑,不卖酒精度四十以上的调和酒,所以才把长岛冰茶做成了冰茶。您既然想点鸡尾酒,要不要我们重新给您调一杯?小刘!”

    那胸前名牌上用中英文写着——阿加沙·唐·弗朗西斯科·托尼——的调酒师立刻细声细气地叫了声媚媚姐。

    “给帅哥调个海滩落日,”杨媚冲男子嫣然一笑:“算我请了。”

    男子上下打量她一圈,这才慢慢把折叠小刀收了起来,哼了声:“规范经营还挺自觉。”

    杨媚连声笑道:“好说好说,也是我们的服务员没说清楚。您看,长岛冰茶写在‘无酒精饮料’那张单子上呢,让您误解了真是不好意思。”

    然而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把男子的三观再一次颠覆了:“——误解?”他指着酒杯不可思议道:“就这康师傅冰红茶你们卖二百八,还好意思说是我产生了误解,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杨媚:“……”

    帅哥转身就回包厢,显见要叫朋友出来评理。杨媚正想追上去,突然后厨方向跌跌撞撞跑来个厨师,犹如救命稻草般一把将她拉住了:“杨、杨姐不好了!厨房、厨房冰柜……”

    杨媚一低头,厨师煞白的脸在采光下半边青半边蓝,全身抖得活像抽了风:

    “有个小偷钻进冰柜去,冻冻冻,好像冻死了!”

    ·

    杨媚站在打开的立地大冰柜前,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夜店的喧嚣热闹仿佛隔得很远,偌大的后厨里一片死寂。连通小巷垃圾箱的厨房后门半开着,穿堂风呼地吹过,就像死人的呼吸拂过活人的耳畔。

    小帮工、服务员和调酒师躲在后面,静得连彼此两腿打颤的声音都听得见。半晌调酒师要哭出来一般小声问:“死、死死死……死了吗?”

    一个二十来岁男生仰天倒地,面色青紫,双眼圆睁,口鼻出血,赤裸的上半身挂着寒霜,还保持着临死前两条胳膊略微张开的姿势。

    “……”杨媚胸口不断起伏,半晌慢慢蹲下去,颤抖着手去探鼻息。

    突然她的手被人按住了。

    “啊!”杨媚整个人惊跳起来,转头一看,却只见是江停:“江江江哥!”

    江停一言不发,示意她后边去。杨媚踉跄退后半步,只见他半跪下身,抽出后厨乳胶手套戴上,先探了探男生的脖颈,再一翻眼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小服务员登时跪地上了。

    杨媚也差点双膝一软,但她见过大阵仗,好歹稳住了:“这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小偷被人追着躲冰箱里去了,还是谁把他打死了缺德带冒烟的往我们冰柜里扔?今儿厨房后门是不是又没关,经理呢?!把老赵给我——”

    江停挡住了她,“报警吧。”

    杨媚当即被掐住脖子似的:“江哥,这……这不合适吧。”

    江停昏迷这三年时间里她尽量减少跟警方打交道,甚至连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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