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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章艳娘实在令人震惊。

    她就如此公然在村子里到处浪荡,他的丈夫沈大发却一直沉默寡言,似乎对此毫无意义。

    这是很反常的一种情况,哪怕是文正诚这样道貌岸然的书生,为了面子和尊严,也决不能忍耐妻子水性杨花。

    但沈大发偏偏就忍了下来。

    只有在临死那一刻,他才爆发出惊人的怨恨,说着妻子该死的话。

    而之前那十几年,他似乎就这么忍气吞声过来的。

    谢吉祥若有所思道:“这个花匠韩陆对章艳娘无比痴迷,邢大人也说他比章艳娘小了好多岁,可见从小就看着水性杨花的章艳娘长大的,对于他来说,只要自己足够年轻,足够健壮,似乎章艳娘就能瞧得上他,可以一亲芳泽。”

    但是韩陆错了,章艳娘看上许多人,唯独没有看上他。

    这种情况下,他很可能由爱生恨,对章艳娘恨从心生。

    不过,他同孟继祖又有何关系?

    邢九年叹了口气:“韩陆跟孟继祖只是简单的同村,平日里话都没说过,且韩陆略大一些后,孟继祖就已经出村打零工,长年不在孟家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对于他为何要杀孟继祖,其实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若非在章艳娘死之后韩陆便离开了村子,他也不会被列为嫌疑人。

    邢九年愁眉苦脸:“艳娘那半卷,办错的旧案和重启的新案都有归档,疑案司的要完整许多,也更清晰明了,让人一看便能明白。

    这一看就很是入迷。

    待到两人一口气都看完,又交换着看对方的卷宗,日头便已偏西。

    不知不觉,一日傍晚又匆匆来临。

    待到此时,谢吉祥才发现下午都没怎么饮茶,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赵瑞擦干净手,叫她一起从后衙出来,坐在园中的石桌前,极为优雅地煮茶。

    “一会儿便在衙门里用饭,用完饭便送你归家,”看谢吉祥似乎有话要说,赵瑞声音微沉,“听话,虽你是正经的三等推官,却也到底是未婚女子,不好如此在外奔波,整日不见家门。”

    “难道看过卷宗的小谢推官,还需要留在衙门重新再看一遍吗?”赵瑞复又笑了,“我看不必。”

    这倒是,虽看得很快,也不算很细致,但完整的案件经过此刻已经印在谢吉祥心中。

    加上邢九年很生动的讲解,当年的案子如同水墨画一般在谢吉祥脑海里铺陈开来。

    确实不需要再多做盘桓。

    “一会儿,还是要推敲推敲的。”

    赵瑞这才略松口气,说实话,若是谢吉祥不应,赵瑞也拗不过他,最后定是小青梅说什么是什么。

    思及此,赵瑞不由有些忧愁。

    还未成亲便弄成了妻管严,这个如何是好?

    12

    两人用完晚饭,便一起起身离开皋陶司。

    穿行在比白日要安静不少的傍晚街市中,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所有的喧嚣与热闹都随着西去的落日而湮灭,只剩下静谧与安然长留人心。

    两人略走了几步,谢吉祥才思忖着开口:“对于当年案子的调查,仪鸾司显然做得不够细腻,一开始对于章艳娘和沈大发的背景完全没有做过侦察,甚至章艳娘在孟家庄的所有相好,她在嫁给沈大发之前的旧相识,沈大发的亲人,他自己在孟家庄的朋友或者仇人,仪鸾司都没有调查。”

    虽然大多数这种谋杀案,凶手往往都是身边最亲近之人,夫妻中死亡一人,另一人为凶手的机会很大,超过了其余嫌疑人。

    但是在本案之中,若因章艳娘水性杨花沈大发才产生杀人动机,这个动机是不成立的。

    若当真为此,十几年前,当章艳娘艳娘之间的关系,不像是普通的夫妻,只可惜案子已经过去许多年,无法彻查。”

    赵瑞略想了想,道:“明日我们去一趟孟家庄,看看其家中旧址是否还在,然后再另行询问花匠韩陆身在何处,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关于孟继祖一案,你是否有其他的想法?”

    刚刚看卷宗的时候,赵瑞注意到,她对孟继祖的卷宗看了许久,久到每一字每一句都仔细斟酌过,一看便是有了心得。

    谢吉祥点点头,她回眸看向庆麟街的方向,遥遥望向那一片的灯火辉煌。

    灯火辉煌中,自有燕京最繁华的纸醉金迷处。

    谢吉祥道:“当年姚大人对于孟继祖的案子调查非常详尽,自从知晓孟继祖的身份之后,便开始调查他在天宝十年所经之处。”

    “他只有在每年三四五月花期才留在孟家庄,其余时候都在燕京做长工,他跟着一个工头,每日不辞辛劳,就是为了能多赚些银子。”

    这些都是卷宗上写的。

    谢吉祥道:“我看到其中写,当年那个工头偶尔也接一些窑楼的差事,给他们搬运家具、货物,或者偶尔帮忙修补屋舍,这样的差事,所得比一般的差事要丰厚一些,毕竟进出窑楼的名声不好,有些长工不愿意去。”

    “瑞哥哥你说,孟继祖是否去过?”

    赵瑞脸色微变。

    他闭了闭眼睛,突然道:“天宝三年,苏红枣一家被同兴赌坊祸害,待到天宝六年,苏红枣便被送进红招楼,天宝八年开始接客。”

    也就是说,在天宝六年一直到天宝十二年,苏红枣一直都在红招楼。

    而孟继祖案发时,是在天宝十年。

    如果孟继祖恰好去过红招楼,又恰好见过苏红枣呢?

    虽然这个想法颇为惊悚,还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巧合,但是谢吉祥和赵瑞就是忍不住要往这地方想。

    谢吉祥所想也是如此。

    她略压低了声音,对赵瑞道:“我当时就很怀疑此事,毕竟红招楼是庆麟街最红火的窑楼,那高高飘摇的红灯笼,日夜不歇,总是灯影摇曳。”

    赵瑞略一沉思,道:“虽然年代已远,但当年同孟继祖一起做长工的人不可能一个都寻不着,尤其那个工头,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招来苏晨,吩咐两句,然后又对谢吉祥道:“当年姚大人的目光一直放在孟家村,总觉得事出同孟家村有关,因还未发生苏红枣一案,所以并未关心过红招楼。”

    但是现在不同了。

    这么多案子堆叠在一起,其中紧密却又生疏的联系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细小的线索,或许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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