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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红枣声音逐渐平淡,仿佛所有的苦难都已消散。

    苏红枣的话还在继续:“同兴赌坊是燕京最大的赌坊,能在天子脚下做下九流的生意,一定不是普通人,我们一家被抓进赌坊之后,我哥哥就被领走了,我母亲直接就被送进红招楼。”

    苏红枣抬头看向谢吉祥,轻声说:“谢谢你。”

    “因为已经过去二十年,梧桐巷的人来来去去,大抵也没人记得当年一家都很好看的苏记包子铺,我的长相随了父母,我哥哥自然也是。”

    这一看就不行,苏红枣已经被卖进了赌坊,早就不是自由身,同兴赌坊他们根本惹不起。儿子年纪还小,痴迷一个这样的姑娘总不会有好结果。

    “这位大人,你有证据吗?”

    但何子明没有,他就把自己隐藏在漆黑一片的店铺二楼,若非赵瑞动了怒直接闯入易安斋,还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赵瑞坐直身体,冷冷看向他:“你是何子明?”

    “因我爹一直关在同兴赌坊,我娘几次过去赎人都没见到面,等那卖了铺子的一百多两也折腾殆尽,同兴赌坊才来人抓了我娘、我哥哥还有我。”

    何子明下意识把手往后藏了藏:“有些图案很细致,只有我会,只能自己辛苦一些,不能砸了祖辈招牌。”

    何子明又是个连续杀害两人的凶手,他能如此行事,必定是有所依仗的。

    他态度颇为淡然,似乎这些都不算什么,根本不足为惧。

    “既然何老板不承认,倒也无妨,我们不如开门见山。”

    他这样的反应,倒也还算合理。

    所以,夫妻两个一商量,便给他娶了一个童养媳回来。

    “当时我父亲欠了那家赌坊五百两,我家里小本买卖,哪里凑得出那么多银钱,卖了包子铺,也还差三百多两,根本不可能全部还上。”

    赵瑞却道:“证据也不重要,关于谋杀未遂的案子我们有人证,青梅巷阮大指认你,说你昨日意图谋杀他。”

    却没想到,对方很坦然便承认了:“本人便是易安斋的老板何子明,不知这位夜闯私宅的大人有何高见?”

    “本官怀疑,何老板跟昨日发生的一桩谋杀案和另一桩谋杀未遂的案子有关,特地过来搜寻。”

    苏红枣苦笑出声:“他是为了去看我,但进了赌坊不赌钱肯定不行,于是他每次都小打小闹,玩点简单的,就为了看我过得好不好。”

    “大概因为我年纪太小,又可能哥哥……保护了我,因此我倒是没有跟我娘一起进红招楼,反而就留在赌场,由个老伶人教唱曲,学了一两年,我就在赌坊二楼给人唱曲了。”

    唯独他的手看起来有些脏,上面有些朱红的漆色,似乎在掩盖什么。

    那五百两赌债还不上,他们一家只能被抓进赌场,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命运,看看苏宅外面那个粉色灯笼就可知。

    而此刻的谢吉祥正悄无声息打量何子明,他身上的这一身衣服肯定全部都换过,就连头发也是新洗的,看起来还有些毛躁。

    林福姐无母双亡,寄人篱下,性格坚毅,小小年纪也出落得不俗,在阮父阮母看来,其实不比苏红枣差。

    但这一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谢吉祥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茫然抬头看向赵瑞,却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

    何子明坚定道:“不可能,我不认识他,又为何要谋杀他?”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做事极其干净,并未留下什么线索。

    她这么一说,谢吉祥大概就明白过来,很显然同兴赌坊看中了他们家的人。

    想到这里,谢吉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所以,阮大去赌坊不是为了赌钱,他是为了……”

    谢吉祥点点头:“倒是看到了招牌。”

    谢吉祥看她虽然表情冷淡,但端着茶杯的手不停颤抖,便小心接过茶杯,让她自己细说。

    然而何子明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对赵瑞的质问一点都不胆怯:“好奇如何,不好奇又如何?这里是庆麟街,每日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我今日忙了一整日,晚上安静睡下,不想起来看,难道还犯了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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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那一年她才十二岁。

    在凤仙花丛中寻找佛珠,手上一定会染上艳红色,这种花寻常的小姐妇人闲了用来染指甲,十天半月不会褪色,染到手上也是一样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当时阮大老去赌坊,一直去了好几个月,阮家也并未受多大影响,阮大当时去赌坊并不是冲着赌去的。

    何子明脸上笑意更胜,声音里有着难以自制的嘲弄和得意。

    何子明态度嚣张,对赵瑞的冷脸一点都不惧怕,反而理直气壮。

    他是为了隔壁那个两小无猜的漂亮丫头。

    赵瑞目光一沉,却依旧端着冷静面容。

    谢吉祥略微坐直身体,赵瑞便会意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何老板,没想到你一个店铺老板,居然还要亲自做工?”

    赵瑞淡淡道:“那好,咱们便看门见山。”

    三更半夜的,一队人折腾了一整天,现在确实有些疲乏。

    知子莫若母,尤其是阮大的母亲,对儿子一向疼爱有加,她肯定让阮父跟过阮大的行踪,最后确定阮大到底去看什么。

    能如此行事,一定是心里有鬼。

    “当时父亲只在一家赌坊赌钱,官爷们来香芹巷的路上是否瞧见过,有一个同兴赌坊。”

    在阮林氏案发至今不到八个时辰,他们已经抓到了凶手,正在审问他。

    以赵瑞的性格,他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事发那一年我十岁,我哥哥却已经十五,是当时梧桐巷最英俊的少年郎,哪家姑娘见了他都要脸红的。可坏也坏在我们家这张脸上……同兴赌坊的二老板,在路过梧桐巷时,一眼看中了我哥哥。”

    便是真的有事住在店铺中,外面那么大动静,一般人都会好奇点灯查看。

    苏红枣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泪。

    但赵瑞却不会被他糊弄:“那本官便想问一问何老板,为何夜里独自居住在空荡荡的店铺中,且刚本官领着手下在街上搜查,也未见贵店铺二楼亮灯,后来外面甚至还有凶徒突然出现,打斗声音整条巷子都有回响,何老板也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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