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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轩中的摆设很少,院中只寥寥种了些许兰花,其他便是桌椅都无。
谢吉祥笑着冲她点点头,唇边是可爱的梨涡,孙嬷嬷不自觉放下心防,道:“若是姑爷没病,那该有多好啊。”
孙嬷嬷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难过:“一开始给姑爷治病的是济世堂的老当家,但是老当家年纪大了,又不耐整日奔波,后来便换成了老当家的关门弟子,一直是由这位周大夫给姑爷医治。”
谢吉祥来到赵瑞身边:“要去济世堂问一问,是一位姓周的大夫给祝大少爷治病的。”
即便祝大少爷想要留下被害线索,恐怕此刻也都化为灰烬,他们什么都搜寻不着。
谢吉祥微微皱起眉头,却听到孙嬷嬷慈祥的声音响起:“我们姑爷去年出了意外,这个大人也是知道的,不过姑爷到底如何,想必这个大人不知。”
这是一幅铁骨铮铮的墨竹图。
赵瑞立即派人去追查这一条线索,然后便对谢吉祥道:“祝家已经把所有疑点全部处理干净。”
若非孙嬷嬷这么谨慎,谢吉祥都要以为这里是空宅。
永延二十一年便是今年,此画应当是今年正月中祝凤仪给儿子特地画的。
然而这个寝房里什么都没有。
她这个解释其实说不说都可。
谢吉祥轻轻摸了摸卷轴,发现上面一点灰尘都无,这幅画被人打理得很干净。
谢吉祥心中略有些猜测,她轻轻抬起画轴,把这幅画整个翻了个面。
这个屋子里,一片纸都无。
寝房里面,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封巴掌大的书信,就这么安静躺在画轴之后。
校尉们几乎把所有家具都搬离位置,床榻上的被褥也都掀开,校尉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原是柳家的老人,也是柳文茵的奶娘,陪着柳文茵嫁到祝家,也颇受尊敬。
孙嬷嬷看赵瑞根本不听自己的,直接就往二楼卧房行去,立即跟上前去解释。
即便祝锦程人不在了,这三日也有人细心抚摸这幅画。
待孙嬷嬷不舍地下了楼,谢吉祥才踏入寝房。
我不知谁会是这封信的品读者,也不知这封信是否能有人看到,但我还是不肯放弃,尽力留下只字片语。
她准备的所有解释,在这位官爷面前都了无用处,她甚至不知这位赵大人到底听没听她说话。
除了落款,上面还要四个字:凌霄而上。
谢吉祥跟赵瑞对视一眼,小心取下这封信,然后展开仔细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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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轩的二楼看起来比一楼多了些人气,最起码,次间的书房里还放着看了一半的书,茶桌上也摆着茶杯,显然早晨还有人在此吃茶。
其余几间屋子,除了放杂物的,便是少夫人柳文茵的衣衫,祝大少爷的衣衫没有妻子多,都放在寝房中。
床榻上什么都没有,干净又整洁,桌椅、多宝阁、衣柜、箱笼也都很干净,里面除了日常的衣物被褥,再无多余的东西。
我的母亲,是被我父亲害死,我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被他灭口。
就连池小荷这个小妾所住的墨梅轩都弄得富丽堂皇,少爷和少夫人所住的墨兰轩却如此素净?
凌霄而上,铁骨铮铮,祝凤仪想要用这幅画,激励儿子重新奋发,不再自怨自艾。
谢吉祥没有立即跟上去,反而问孙嬷嬷:“祝大少爷平日都在寝房中?腿伤之后哪里都没去过?给他医治的大夫是谁?可说他有治好的可能?”
赵瑞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他领着众人直接来到二楼,指挥苏晨:“仔细搜。”
我死不瞑目。
诸位安好,展信佳。
谢吉祥凑到卷轴之前,仔细看图上的落款。
赵瑞也不理她,直接领着谢吉祥进了墨兰轩。
谢吉祥对夏婉秋使了个眼色,让夏婉秋请孙嬷嬷下楼:“嬷嬷先下楼等吧,校尉搜证很慢,也不太文雅,嬷嬷瞧了心理定不好受。”
谢吉祥的目光在屋内所有摆设上一一滑过,最后突然落到了墙上挂着的墨竹图上。
赵瑞让苏晨带人把书房的所有书本都翻找一遍,便直接进了寝房。
谢吉祥一直都端着笑脸,她看起来也很和善,比高高在上的冷面赵大人客气不知多少,所以她如此一问,孙嬷嬷便也很实诚回答。
“清风先生,作于永延二十一年,正月。”
“我们姑爷当时摔断了腿,少夫人想让他多多走动,早日恢复康健,所以屋中摆设很少,就怕他不小心磕碰。”
刚一进去,谢吉祥就感受到了一股素净之气。
作为家中的管事嬷嬷,她不是没见过官爷,却没见过赵瑞这般不给面子的。
谢吉祥站在寝房正中央,目光在屋中一寸一寸搜寻。
我母亲亦然。
这么看,祝家对祝锦程的腿很用心了。
穿过荒凉的庭院进入正房一层明堂,这种空茫感更胜。
孙嬷嬷:“……”
白图昨日便查到,祝锦程去年出去接货,回来的路上发生意外,在那之后就未再出现于众人之前,就连墨文斋也未再去过,一应事宜皆改由胡管家出面。
一层明堂里只有几组桌椅,其余摆设皆无,同茶室之间隔着的多宝阁上空空荡荡,只摆了两瓶梅花。
许多人都说祝锦程伤了根底,卧病在床,所以后来柳文茵才给他纳妾,就怕他突然没了,祝家绝了后。
“姑爷伤了腿,脾气便有些暴躁,平日都不肯下楼,便是夫人劝他,他也不听。倒也不是不让他见人,是他自己不愿见人。”
一个断了腿又不肯出门的年轻儿郎,在家里难道整日发呆?便是可以去次间的书房看书,可卧房里总要放上几本,随手打发时间。
无论怎么看,这里都是两人共同的居所。
那个每日都养护这幅画的人,自始至终都没发现,祝锦程留下的遗言,竟会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