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3)
苏维猛地转身，眼眶发红，走到曹德正面前，咬牙切齿道：“比起将军，我更喜欢你！”
一直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观看小夫妻吵架的曹德辉听到最后一句话，眉头微动，眼神复杂地看向毫无所觉的三弟。
曹德正被苏维的坦率直白弄得想笑，吁出一口闷气，轻松道：“能的。”
皇帝谁也没召，自己一人歇在寝宫，到了半夜，他突然惊醒，慌张地把赵福叫了进来。
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苏维吸了吸鼻子，“……你好狠啊，德正，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说我不接受你，你才是那个不愿意接受我的人吧！”
皇帝好像突然回过神，喘着粗气盯着赵福，半晌，“……算了，没事，你退下吧，朕只是做噩梦了。”
皇帝也是怕了吧，不然怎么突然把东平叫回来。
他拍了拍手，引起小夫妻的注意，“那个，和好了的话，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你弟弟……得偿所愿了吧。”
“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不要再说‘对不起’！”苏维大声喝止了他，琥珀色的眸子有股狠劲，“我知道的，你喜欢将军，你难受，可是为什么不跟我说？”
徐笙一顿，语气没什么起伏，“知道的。”
“瞪我做什么？”曹德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人畜无害，走过去勾住三弟的肩膀，“别担心，我和三弟，好着呢。”
“……”苏维攥紧了拳头。
皇帝被问住了。
“陛下，你不也是吗？”徐笙转头，看向皇帝。
是啊，变着花样欺辱江燕，一开始是为了报复，到后来为了把人赶走，现在也是得偿所愿了吧？
哥哥说，阿珣最乖了，阿珣要听话。
苏维回味过来，诧异地看向曹德正，“你们，做过了？什么时候？”
苏维缓缓收紧手臂，两人紧密得连缝隙都没有，“你不答应，那我只好看紧你了。”
“……”苏维没反驳，他对于感情一向坦荡，伸手回抱住曹德正，“那你以后不会跑出去找人了吧？”
徐笙闭上眼，这傻孩子，他知道不知道，晏江有多可怕？
徐笙还记得当年的晏江，名动京师的清傲才子，惊才绝绝，多少人争相结交。新皇登基到现在，十年有余啊，要是在官场，凭晏江的本事，该是有不少漂亮的政绩了。
皇帝下朝后，直接走到了笙贵妃的宫殿。
弟弟，你别关顾着傻乐啊，刚才弟媳是认真的啊……
徐笙看着皇帝可以说是狼狈的背影，心里微叹。
“陛下，要不小人给你点上笙贵妃送过来的安神药草？”
刚才，他和德正吵架的内容，都被听了去，那么二哥知道了他们跟将军——
“但你还是最喜欢将军吧？”
曹德正轻声道：“……我怕你拒绝。”
曹德正又笑：“我难敢骗你？要是你发现我撒谎，把我右腿也打断好了。”
苏维抿唇，盯着曹德正认真的神情，须臾，就像炸起来的毛一点一点顺下来似的，“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看了看趴在苏维后背、终于把人哄好而傻笑的三弟，幽幽地叹了口气。
曹德正微滞，还是干脆地“嗯”了一声。
……弟弟啊，你知不知道睡你身边的是什么人？
夜晚。
重新进入梦境，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个缩在哥哥怀里的小孩，哥哥抱着他，轻轻拍着他后背哄他睡觉。
徐笙盯着手里的医书，许久也没翻页，她叹了口气，把书放到一边，看不进去了。
苏维停下挣扎的动作，只是浑身都绷紧了。
“苏维，我，对不起——”
“你又骗我，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
“我能超过他吗？”
徐笙坐在桌边翻阅医书，忽然听到皇帝问：“你知道阿燕和徐东平走了吗？”
赵福愣了愣，不确定道：“陛下，你是说江先生留下的那封信吗？”
感染上风寒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哥哥大发雷霆地呵斥下人照顾不用心。然后把他抱起来，心疼地探他额头的温度，轻声跟他说没事的，阿珣很快会好的。
“你……你去叫人把那封信拿回来，就现在，快点……”
曹德辉打圆场：“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吧？”
“虽然我加入的时间比较晚，但弟媳不要跟我见外。”曹德辉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他看着曹德正怔愣的模样，继续道：“要是你想走，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但你问也不问，就这样丢下我，我不知道你去哪，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药草的清香弥漫了整个房间，皇帝重新躺回床上。
“陛下，怎么了？”赵福担忧地问道。
在他印象里，德正和二哥关系不怎么亲厚的。
……嚯。曹德辉挑眉，对三弟刮目相看了。
“……因为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我不知道，原来我有那个资格问的。”
曹德正把人抱紧，下巴搭到苏维的肩膀上，叹道：“嗯，知道了，原来我的娘子那么喜欢我，一刻也离不开我。”
咦？曹德正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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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正被苏维的控诉弄得心口发疼，扑上前紧紧抱住他，“别动，你一动我就要摔了。”
原本是治国之才，却心甘情愿地接受这般折辱。
苏维喘着气看他。
“……”曹德正心跳加快，侧头亲了亲那微红的耳朵尖，“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什么都跟你商量。苏维，我好喜欢你。”
她想起东平走之前跟她说，姐，我还是想试一试。
“……是，我是混账。”曹德正闷声道，“可是，苏维，在曹府有我爹和大哥陪着你，而且你娘也在京师，没了我，你在京师也能好好的，我……我没那个底气叫你一起走。”
徐笙行礼过后，皇帝只是挥挥手，让她自己忙去，而他坐到一边发呆。
皇帝原本想找人说说话，因为徐笙是少有的知道内情的人，可是他说不下去了，只好起身离开。
曹德正推开二哥，心虚地低头看地面，伸手挠了挠脸，“也就……你不在的这两天……”
“跟我回家吧，要是你不喜欢，以后我们都分房睡，我不招你了。”曹德正说着说着，鼻子发酸，哽咽起来，“……反正你是为了我爹才嫁给我的，你原本就不用接受我。”
曹德辉从善如流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拿着拐杖走在后面。
“你没骗我？”
说着，他作势又想把三弟背起来，被苏维制止了。
苏维还真背起了三弟，走起路来也没有撑不住，曹德辉依稀记得苏维刚嫁进来的时候那纤细小身板，到现在能稳稳托住三弟的结实手臂……
陛下不是自己递给了慕容大公子了吗？
苏维困惑地皱眉，曹德正心里一突，糟了，要是苏维知道二哥也是——
“我来背德正。”苏维道。
“我真想过的，苏维。”曹德正打断他，直直地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颤声道：“可是……我也怕的啊。”
曹德正微妙地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苏维觉察了，“德正，你在信里说过，要是你回来了，我说什么你都答应的。”
皇宫。
“我气的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苏维：“……”你还知道我才走开两天！
“……好。”苏维高兴了，埋头在曹德正的肩窝处蹭了蹭。
徐笙从一开始的同情怜悯，慢慢觉出了惧怕。
皇帝点了点头让他去弄。
苏维没异议，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警觉地看向曹德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