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没肉)(3/3)
洪老板眨眨眼,“曹将军的儿子,曹德辉啊,你不知道?”
荣二愕然,那登徒子由头到尾都没透露过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居然是将军的儿子!
可是,老板不是心仪曹将军吗?那登徒子是将军的儿子……怎么这么混乱啊。
“快去吧,别傻站在这,占地方。”
荣二到达补给处的时候,看到登徒子已经站在入口处等着了。他心情复杂地把信递出去,“二公子,我们老板给你的信。”
曹德辉一脸惊喜地接过,“兄弟,谢了啊!”
一旁的士兵打趣道:“校尉,外来物资要经过我们检查的,来来,让我过目。”
曹德辉笑骂道:“去你的!”
然而他一回头,就看到父亲和周伯伯往这边走来。想躲都来不及了,曹德辉尴尬地跟他们行礼,荣二见没自己的事,转身打算走,曹镇叫住他:“且慢,你是红月酒馆的人吧?我也要去红月酒馆,一道走吧。”
荣二没辙,只能和曹镇一起走了。
周副将则领着曹德辉往回走,他看二公子心不在焉的样子,痛心疾首道:“二公子,你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只顾着往补给处跑,你前几天明明还……”
曹德辉左耳进右耳出,他在信里面,完全没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只是署名为一个多付了十文钱的客人,因为他怕洪老板一看到他是曹将军的儿子就拒绝。不过那酒馆伙计,一开口就叫他二公子,他哪里泄露了?莫不是补给处的人多嘴?还是托人打听了?
走去红月酒馆路上,曹镇问话:“兄台如何称呼?我看你面生,在红月酒馆做了多久了?”
“我叫荣二,家里亲戚靠不住,于是自己跑出来谋生,老板好心收留我,我在酒馆待了快半年了。”
“跑这么远?你不觉得这里偏僻吗?”
荣二哂笑:“将军,我在这里吃喝拉撒,在别的地方也是吃喝拉撒,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闲聊着走到红月酒馆,洪姑娘看到来人,整个人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双颊到胸口都变得绯红,她惊喜道:“将军,你、你怎么来了。”
曹镇走近,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洪姑娘走过来拉住曹镇,朝荣二嚷嚷让他赶紧准备一张桌子。
酒馆没有包厢,荣二一边收拾角落的位置一边用余光看老板毫不矜持的样子,都要贴到曹将军身上了。他叹了口气,让他们落座。
洪姑娘和曹镇面对面坐着,洪姑娘伸手把头发撩到而后,脸上带着羞意,“将军近来可好?”
曹镇视线落到洪姑娘手背上的伤疤,那是当初突厥人入侵伤到的,洪姑娘不自在地把手臂往后挪,她不想让曹镇盯着这道丑陋的疤痕。小臂不小心把杯子碰落桌面,前来上小菜的荣二眼疾手快地抓住,放回桌面,“老板,你小心点。”
杯子里面的酒水一滴也没洒出来。
“我还可以,你呢?酒馆生意好吗?”曹镇回道,伸手握住酒杯,手指摩挲杯身。
“酒馆还是老样子,我也是老样子。”洪姑娘两条小臂交叉着搭在桌面上,上半身往前倾,双峰凸出,乳晕露出些许,乳头堪堪卡在衣襟边缘。
“咳咳。”前来上小菜的荣二把碟子放到洪老板前面,洪老板不得不缩回身子,埋怨地瞪了眼不识时务的伙计。
荣二走开后,曹镇道:“洪姑娘,我一直期盼你能寻到你的良人。”
洪姑娘哑然,初见曹镇时的开心劲没有了,她垂下眼,“良人……早就寻到了的。”
“洪月,我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开酒馆不容易,我不在乎你借用我的名声来避免纷扰。可是假做不了真,你也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
洪姑娘抿了抿唇,神色黯淡,“……我晓得的。”
曹镇坐了一阵就离开了,荣二上前收拾桌面的上的东西,他看到酒杯是满的,曹镇一口也没喝。
荣二皱眉,转眼看到老板低落的样子,“老板,将军根本就看不上你。”
“闭嘴。”
“你和那个二公子……”
“荣二,你管得太宽了。”洪姑娘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当晚,酒馆打烊,店里收拾好后,洪姑娘在自己房里,对着铜镜发呆。
她伸手抚上镜子里的自己,面容姣好,但她已经不年轻了。视线落到右手手背的伤疤上,真是丑陋啊,难怪将军看不上眼……
她已经等太久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曹德辉的笑脸。
洪姑娘的眼睛颤了颤,或许,她可以——
楼下突然传来吵杂声,大门被大力拍击。
“谁啊?”荣二从自己房里出来,其余两个伙计和数位留宿二楼的客人也出了房间,他们陆续走到一楼。
门外传来洪亮的男声:“洪老板,我是周副将,有要紧事找你!”
“什么事非要大晚上找人……”荣二嘀咕着,旁边的两个伙计有点怕,不敢上前,“荣二,你去开门吧,我们去叫老板下来。”
洪姑娘已经下了楼,她脸色煞白,“怎么回事?”
外面的周副将大概等得不耐烦,一脚把门踹开了,外面的武装整齐的士兵鱼贯而入,把他们围在中间。
周副将上前,“洪老板,我奉命来捉拿窝藏在红月酒馆的朝廷命犯。”
洪姑娘瞪大眼,花容失色,嘴唇发颤:“你说什么?”
周副将没有多余的话,他转头看向店里那个满脸胡子的荣二:“徐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军营。
将军的帐篷还亮着烛火,曹镇坐在椅子上,看向站在帐篷中间的二儿子,“明白了吗?校尉,此事成败就看你了。”
曹德辉脸色微白,躬身道:“……属下领命。”
办完事的周副将进了帐篷,“将军,徐东平已经收押,红月酒馆也被我们的人看守住了,请你下达命令。”
“徐东平明天再审,接下来的事全权交给曹校尉,今晚就这样吧,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曹德辉走了,周副将看他面色郁郁,忍不住留下来对曹镇道:“将军,你也太狠心了吧?让二公子办这事……”
虽说他老是看不惯二公子混不吝的样子,但那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着怪不落忍的。
“周义,你要是只会说废话就给我滚。”曹镇揉了揉眉心,他想说当年他挑起担子也不过十七的年纪,怎么到了德辉就是狠心了?要不是看在周义是臭老头子的旧部份上,他早把这个不会看气氛、口不择言的人撵出去了。
周副将静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所以,你这么多年对洪姑娘,真没动过心思吗?”
在曹镇拿东西扔他前,周副将麻利地溜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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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曹镇赶到边境,看到曹老将军的尸体,很有骨气的没哭,然后提议烧了吧。
舍不得烧老将军的旧部们:??!!我们存着就是为了让你带个全尸回家埋葬了啊?!
曹镇:麻烦。而且已经臭了啊,老头子又不会在意,他儿子也不在意,你们磨叽什么?快点,忙着砍突厥人呢。
旧部们:……(这是老将军的独苗苗,不能揍,不能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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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周副将的话出自《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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