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2/2)
“姐?”顾温疑惑，走了过去。
“嘿顾温，最近过得怎么样。”许涵霄过来就捏了捏顾温的脸。
其实大家心中都有些哗然。能带到家宴上的人，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吃顿饭那么简单。而且看祁则元的态度，倒有几分巴结的意味在里面。
“好……真的没有什么事啦。有事我一定会和姐姐说的。”顾温敛了敛眼帘，心中却觉得一阵苦涩。
“我是欧阳昀。”欧阳昀也举起酒杯
“啊……这样。”祁则元露出几分遗憾来，但又赶紧补了一句，“这次也算认识了，以后见了面可不要生疏。”
欧阳昀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他知道顾温会做出他们想要的选择。
许涵霄生的漂亮，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颇有几分混血儿的味道。她一见到顾温，就摘下了墨镜，朝她招手。
顾温只好不停地小鸡啄米点头。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顾温一边嘟囔一边把手机还给许涵霄，她可没兴趣去探究其他家族的腥风血雨。尤其是关于欧阳昀的，她更不想听。
“犬子今年高三，应该和令爱在一个年级。”欧阳晔说。
不会那么倒霉吧……
“补课挺辛苦的吧？等会儿多补补。不知道这次请了哪个大厨。”许涵霄又摸摸顾温的头，完全把她当小女孩看。
“我记得，好像令爱和犬子是在同一所高中上学。”欧阳晔不经意中提了一句。
“姐你别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顾温冲许涵霄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呀。”
许涵霄拿出手机，戳了几下，递给顾温。
顾温看了看，是欧阳晔的百度百科。
走到饭厅里，大部分人都到齐了，许涵霄和顾温挨在一起落座，在顾温的另一侧则是齐雅园。
“欧阳你也是我老朋友了，客气什么……来到这里就放松玩就好，我招待。”祁则元哈哈哈地边走边说。
语调波澜不大，只是在平平地叙述着，每个字音却都狠狠地扎进顾温的心，让她险些有些站立不稳。
“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来。”大概是为了回应大家的疑惑，陈环声音不大不小，提了一句。
看顾温和欧阳昀点了点头，这件事也算是这么揭过了。
好难受，好难受。像是心被别人掐住了一样，连喘息也要由对方决定。
谁能接受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女生，能和三个几乎可以称为男人的男生一起上床的事实呢？只会大骂这个女生不自爱、变态吧。
许涵霄又看了顾温一眼。刚刚在饭桌上她觉得顾温有些怪怪的，便多了个心眼。又联想到以前欧阳昀和彦希送顾温回家的那个夜晚，按理说欧阳昀和顾温应该是认识的，为什么顾温刚刚却说不认识呢?仔细想想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欧阳昀。
顾温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教室。
欧阳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往顾温这边投来一丝一毫的目光。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此刻深如沉渊，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有好奇的女同学围上来，问：“顾温顾温，刚刚那个欧阳昀很有名耶！他找你做什么呀！”
许涵霄弹了弹顾温的脑门，说：“姐姐常年不在国内，但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大姐差你那么多岁，有代沟是肯定的。有什么事一定要和二姐说，自己不能解决的不要憋在心里。”
祁则元带着两个人落座了。这回全员到齐。
“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看今晚祁则元的态度有点奇怪……”许涵霄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A市人啊……”顾温看了看，说。
此时此刻饭桌上还有三个空位，祁则元还没有回到祁宅。
“是么。”顾温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疲惫地应了一句。
“还好还好……”顾温点了点头。
现在看顾温还是过去的样子，温温柔柔地冲她笑，想来也应该是她多心了。
“不认识。我是文科生，欧阳昀是理科生，平时不会碰到一处去的。”顾温歉意地笑了笑，说。
她知道许涵霄是真的很关心她，但是她却对不起许涵霄的关切。她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能说的时机早就过去了。现在这种畸形的关系持续了一年多，刚刚结束，再说出来首当其冲受伤害的只有她。
顾温赶紧点了点头，回应：“妹妹好。”
以往在家宴上大家还能聊上几句，今晚小辈们嘴巴却都像上了拉链一样一声不吭。
祁则元连连点头，赶忙把目光投向顾温，和蔼地问：“顾温啊，平时和欧阳昀认识吗?”他实在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连关切也表现得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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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吗？”祁则元看起来很惊喜，目光却不知该投向顾温还是齐雅园。
“你看着一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这样不好。姐姐就是怕你受欺负也不说出来，不说出来姐姐怎么帮你呢？”许涵霄又说。
回到祁宅，迎面来的是许涵霄。
抬头一看，祁则元的一侧是陈环，另一侧是一个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的男人，不怒自威。男人的旁边，却是顾温无法忽视的一个人——
“姐姐们好。”齐雅园用甜甜软软的声音问了声好。
听到“欧阳”这两个字，顾温有种不详的预感。
话音刚落，就有声音由远及近。
一顿饭吃得不是滋味。大人们聊天的内容无非是生意上的、工作上的多一些，顾温还听不懂这些，只能闷头扒饭。
岂止是认识！顾温微微咬了咬下唇，捏着筷子的手力道加重，指尖都有些泛白。
“好羡慕你，能和他说话诶！我们还没见过他和哪个女生说话那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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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欧阳晔先生。这位是欧阳昀的二子欧阳昀。”祁则元介绍道。
“是啊，连公司总部都在A市。按理说应该在A市定居才对。”许涵霄想了想，“为什么他的二儿子会在N市读书呢。”
“为什么……”顾温痛苦地闭上眼睛，深深吸气，“你们明明知道是你们找错了人……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饭毕，顾温上楼，发现许涵霄在等她。
“我是欧阳晔。这次来N市出差，很高兴祁先生可以接待我。”欧阳晔举起面前的酒杯向大家简单示意了一下。
“你小心点，我看那个欧阳昀可不是什么善茬。”许涵霄定定看了顾温一眼，“欧阳家不止他一个儿子，优秀的不占少数。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认识啊，甚至连对方的身体都熟悉得不得了。但真相怎么说的出口?什么是她该做的，什么是她不该做的，她明白的很。
“走吧走吧。”许涵霄拉了拉顾温的手，顾温赶紧跟了上去。
“没什么，他捡到了我的校卡，拿来还给我。”顾温摇了摇头，勉强挽起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