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苦涩的酒(1/1)

    最近一周付启阳总共找了魏栩宾三次,前两次都碰上仲桃,偏偏魏栩宾总是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有意无意和他表现亲密,没点避讳,付启阳很是烦恼。

    今天午休时间第三次两人总算单独相处,话没谈几句就因为付启阳住宾馆的问题上吵起来。魏栩宾希望他回宿舍两人一处住,付启阳坚决不同意,闹到后面付启阳甩手走人,一路上漠视对方不断打来的电话,回去后直接在所以联系方式上把魏栩宾给拉黑。

    他就不该跑上海这趟,和男人恋爱怎么这么累,同女生交往可比这轻松多了。

    付启阳是陷入两难境地,和魏栩宾一起总会碰上仲桃,不一起呢又不放心只他们独处,现在“烦”充斥他整个大脑。

    拉黑魏栩宾后付启阳觉得总算能清静了。

    中午饭没吃,在房间小憩一会付启阳就接到江恒的电话。

    “又请我,这次去哪?”

    “这次来的人好几位,在依山居。”

    “那地方有档次,这么大方。”

    “定位发给你,记得要按时到。”

    这回饭局除了江恒以外,胡博宁连同其他几个以前认识的和其他没见过的人都在。隔着几年没见,认识的少数几人能叙的旧有太多,一圈下来有的人事业蒸蒸日上,另一些家底厚的吃喝不愁,做什么都是玩票。付启阳在一群人中情况可太特殊了,他已经没那个资本混日子也没个正经事业,讨论越往深处他越是捉襟见肘。

    道行不够脸皮来凑,付启阳多少有些阅历,自己虽然落魄了但和这些人还是有交情,江恒今天叫他来也是帮他维持人脉,至于成果如何就看他自己了。

    和付启阳正对面的焦聪是个白手起家的二代,从他爸开始创业,但儿子是跟着父亲后面打天下,父子共立基业,也是在场人里最年长的,现在他自己刚经营一家软件开发公司。

    “今天人来的齐,酒可不能少喝,有些兄弟太久没见面了,我这个木头脑袋可都记不住,多担待担待。”

    显然焦聪才是今天的主角,他首先倒了杯酒一饮而下。

    不太熟的就轮番介绍,到付启阳时焦聪照样是客套一笑,却有旁边的人不合时宜发出声音,“这不是两年多前死了的振辉付老总的儿子吗?”

    “哪个付总?”

    “人家是京圈过来的,你见的人少点当然不认识,我给你讲……”

    不知其他人听没听见,以付启阳的距离倒是把对话听得八九不离十。

    旁边的胡博宁连忙起来招呼各位,他也听到那些故意压低音量又刻意发散的内容,在局面更难看前终止一切。

    还好开始上菜,随着道道精致的料理上桌玻璃酒杯空了又满上,付启阳面前的小酒杯被他一直拿在手上,江恒和胡博宁在空隙时间把他不熟悉和不认识的人都给他透了底,重点给他需要的那几位上酒,尤其是那焦聪。

    一般都是主家到处拉投资,哪有持股的上赶着去的。可今天的小型饭局就是这么奇,奈何焦聪有能力有资本,现在新开的软件公司待进入市场,谁不想加入成为股东,一来成功率高吃的甜头多二来可以和焦老板加深交情。

    付启阳想敬酒也只能排后面,就是等的过程里站他旁边的家伙嘴巴喷着酒气怪里怪气的。

    “我看你挺眼熟,原来是电视上见过付总,朋友你和你爸挺像的,我当年可敬仰他了,没想到现在遇见你,幸会幸会,还有就是节哀顺变。”

    付启阳思考着是先把酒泼他一脸还是用空的那只手给他一拳头的时候,面前的家伙直接“呕”一声吐出来。

    秽物的气味散发出来,在场其他人无不觉扫兴,付启阳躲得快不然衣服都要遭殃,反正那人是淘汰出局了。

    到此饭局是进行不下去了,付启阳肚里三分饱全是酒水撑起来的。如今提前散席,也没见焦聪和谁谈成,对付启阳来说这确实是次机会,他不想白受一场气却什么也没捞着。

    最后还是在走廊叫住对方。

    焦聪早几年和焦父与付振林打过交道,竞争合作都有,对那位企业家印象颇深,心思精细又全面,手段多也够狠,别人算一步他是算十步。其实混哪个圈居上者底细都没几个干净的,可付振林有个缺点就是贪,网撒的大漏洞更多,再能精算也逃不过天网,想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已不能收手,提早做了准备。至于付振林的儿子,几年前生意场上见过他几回,评价起来不中听地说算得个草包,可又是草包里不尽职那种。

    今晚付启阳的出现令焦聪很是意外,看他那样没被牵连多少。或许是付振林故意把儿子养成那样来保护对方。

    对焦聪来说付启阳就不是理想的合伙人,这所子公司只是他想尝试新领域试水成立的,市面上同类的公司好几家占着市场,其实他对这方面的成功率信心并不高。拉这场饭局更多是想看看圈子里部分人对他的态度,谁能与之合作或为他所用。

    “直说吧,我需要有个理由与你达成合作。”焦聪还是一副客套样子。

    付启阳吸口气道:“虽然我拿出来的数字没其他人多,几乎是我的全部,意味着我没有退路,更有诚意与你合作,我不会中途撤资,不相信的话焦总可以起草份相关合同。”

    焦聪听下对方一席话,“不必了。”

    “合同就不必了。”他从口袋拿出名片递给付启阳,“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虽然取得与焦聪合作的机会,可付启并没有多少愉快。他拒绝江恒和胡博宁送他回去,打的到住处附近又买了四罐啤酒,找个石阶坐下就喝。

    酒越喝越心酸,今晚不断有人提到他的父亲,阴阳怪气地往他痛处撒盐。想来这种场合他何曾低三下四摆着卑微的姿态,要是爸爸还在……

    前三罐已经空瓶,最后一罐啤酒也喝了近半,付启阳拿出手机想打给魏栩宾,点开通讯录又想起白天才和魏栩宾不欢而散已经拉黑了他。

    挫败感压得付启阳吸气都吃力,他醉得差不多了,打着酒嗝晃悠着照记忆往旅馆方向走去。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不会出现的……我看错了…一定是……”

    魏栩宾下了班跑过来没见到付启阳就在旅馆门口守着,晚上快零点了才看到人,一肚子的火气在他见到付启阳通红一双眼挂着泪水后全部消散。

    “怎么哭得这般厉害?”

    “我有在哭?”

    付启阳摸上自己的脸,湿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路哭着回来。

    此刻见到魏栩宾,好似周身重压解开,他一头栽进对方怀里。

    魏栩宾腰身被对方扣紧,正想移开些距离问清楚就听到怀里人的声音,“别动,让我抱抱。”

    “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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