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 (五)H(1/1)

    声声慢  (五)H

    日暮时风刮得厉害,待到天色暗沉,又淅淅沥沥地开始落冷雨。

    长庚提宫灯,手捧装有新衣的木匣,自偏殿往晋王寝殿。一簇细长的火苗在绿薄纱笼罩的提灯内晃动,纱幔随风飘摇,如春日绿池骤起涟漪。他穿过被雨水沾湿的长廊,来到寝宫外,扣门三下,听里头传来懒洋洋的一声进后,方才启门。

    晋王正斜窝软塌,倚在矮桌上读书。她卸去花钿与口脂,换下朝服,白虎皮掩着就寝的妃色襦裙,乌黑的长发又落在白虎皮上,蜿蜒而妩媚地流淌。宛如藏于深林的山鬼,匿于沧海的鲛人,在凡夫俗子苍白的只言片语中流传。

    殿下。长庚唤了声,将木匣呈上。葶花总管遣人送来新衣。

    陆重霜瞥了他一眼,垂在腰际的左手探到他裸露在外的脖颈。

    微凉的手掌忽得贴上肌肤,令长庚心口一紧。他急忙说:殿下可是冷了?臣即刻命人去加炭。

    不必,陆重霜道,你且坐这儿让我暖暖手。

    长庚拧眉,将木匣搁在软塌,索性宽衣解带。他跪坐在软塌,握着陆重霜的手腕儿将她结着厚茧的手指贴上心口。这般暖些。

    陆重霜挑眉,右手放下书卷,撩起罗裙,露出一双纤纤玉足,埋进他怀中取暖。她天生体寒,入了冬不管烧多少的炭火都是手脚冰凉。

    她抽过匣子打开,扯出新裁的衣裙。血牙色罗裙以绒线绣祥云,配天青色菱花衫与绯罗贴金帔子。一瞧便知是新年宴乐所用。

    大楚宫廷奢靡之风自如月公子带发出家后日益强盛。不论男女,皆以奢华繁琐的服饰为炫耀资本,宴饮时不把昂贵的裙衫溅上酒渍便会遭人笑话。

    春泣买的新料子?陆重霜问。

    臣不知。

    陆重霜轻轻啧了一声,似是责备:你可不比以前心细了,都不晓得顺带问问。

    长庚垂首,低眉顺眼地说:臣知罪,请殿下责罚。

    陆重霜探过身勾起他的下巴,曲起腿,脚掌轻柔地踩在阳具上,喷洒在他眉眼的气息带着一股微寒的花香。

    是该好好责罚。她说着,手指抚上他的面颊,长庚,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以后我便拿你最想要的东西来罚你。

    长庚只期望能长长久久地服侍在殿下身边,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他侧过脸,唇瓣贴着指尖细细吻去,逗得她结着寒霜的眉眼都软化了几分。

    你就会讨我欢心。陆重霜微微笑着,将食指塞进他的唇齿间,奖赏般拿手指陪着软舌嬉戏。乖,自己把阳具掏出来。

    长庚呼吸一滞,手指颤抖着解开裤带,掏出早已挺立的阳物。在主子的脚掌落在下身时,他就已经硬到浑身发烫。

    陆重霜从他口中抽出手指,淫秽的唾液连成一道银丝,粘在指尖。她随手将唾液擦在他的衣衫,脚掌心缓慢地磨蹭着充血的龟头,让它在脚下溢出透明的液体。

    嗯长庚紧咬牙关,不敢让殿下听见呻吟。

    他望着她,幽暗的心底滋生出僭越的念头。他想知道他的殿下的雪乳是不是硬得像石子,小穴是不是流出了蜜液等着他去亲吻,以唇齿探入抚慰,让她逐步迈入极乐。

    这种幻想令他目眩神迷。

    长庚越发淫荡了,陆重霜淡淡道,将一切尽收眼底。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你管不住这胯下孽根,与殿内侍女通奸可如何是好呀。

    她说着脚下微微用力。

    长庚喘息着,双手揪住衣衫,尽可能稳住嗓音。臣若是与人通奸千刀万剐,剥皮腰斩,不得好死殿下、殿下若是不解气,到时便将臣的尸体大卸八块喂狗,或是将臣挫骨扬灰,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陆重霜微微一笑,眼底却寒如霜。

    过来,亲亲我。她当着长庚的面褪下亵裤,俯身含住他的下唇,牙齿轻轻啃噬。

    脚从阴茎挪开,转而敞开双腿夹住他的腰身。股间的柔嫩悬在直直挺立的阳具上,一点点下沉,只让他探进去一个龟头。

    殿下,殿下。长庚眼底净是血丝,瞳仁急速收缩。

    他尝到了涂在刀口的蜜。

    顶端在从未有人探入的穴口浅浅抽插,探入又离开,仿佛一张小嘴在嘬着下体,妖娆地勾引着男人往里再深入。

    男人骨子里的独占欲骤然心脏的每一寸作祟。

    他想就这样狠狠地捅入,拿走殿下的落红,让阳具彻底霸占蜜穴。他想把高不可攀的殿下肏到失神,在他怀里一次又一次地泄身。稚嫩的子宫里装满精液,连小腹都鼓起,只要轻轻一按,小穴就会滴滴答答的流精水。她会完完全全成为他一个人的殿下。

    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人比他更适合躺在殿下身下!

    他的喘息越来越重,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身,在主子的后背毫无章法地抚摸,渴求她再多点怜惜。

    陆重霜冷冷一笑,毫无预料地甩了他一巴掌。

    长庚一惊,涣散的眼神触碰到她冷如冰的眼,顿时清醒过来。

    险些酿成大错!

    他连滚带爬地下榻,颤抖地匍匐在她面前,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请殿下赎罪,长庚、长庚知错,请殿下赎罪。语落,便是砰砰得叩首。

    陆重霜合衣,厌倦似的蹙眉,再越矩一次,我便命人彻底阉了你。

    长庚明白,请殿下责罚!

    陆重霜垂眸,轻声道:滚吧,给本王滚远点。

    长庚直起身,难以置信地往她的方向伸出手,嗓子眼发出哀求地呜咽。殿下,长庚知错了,请殿下责

    没长耳朵吗?陆重霜拔高声调,给本王滚远点!

    那晚,长庚跪在寝宫外疯了似的自掴,到最后一口鲜血吐在殿外,昏了过去,直到巡夜的侍卫发现已是二更,巡夜军高喊着内侍大人!内侍大人!,一起将他抬回自己的寝殿,连夜请太医来救治。

    陆重霜得知此事已是翌日清晨。

    醒来开窗,殿外凝了层薄薄的霜,望去皆是凄惶的白。

    身着一袭浅灰色罗裙的葶花前来服侍洗漱穿衣。她一边不急不缓地述说昨夜的事,一边为陆重霜挽发。

    想必这个结局殿下是早已预料。葶花道。

    陆重霜挑眉,何以见得?

    从殿下对晨风说,未曾对长庚下令要将贼子头颅呈予陛下时,婢子便窥视到了殿下千分之一的心意。手下四人,独独葶花自称婢子。

    陆重霜笑道:哦?说来听听。

    婢子不敢。葶花垂眸。

    有何不敢?

    婢子曾闻曹操杀杨修,有鸡肋之事在前警示,故而不敢。

    陆重霜还是玩味地浅笑,我非曹操,你非杨修,有何可惧?但说无妨。

    喏。葶花微蹲行礼。

    她先是稍稍一顿,继而开口:春泣与长庚积怨已久,只是碍于殿下颜面未曾发作。假设长庚想借贼子头颅去处一事害春泣获罪,故而假传号令,是说得通。可春泣与殿下一同上朝,此事只要殿下稍微一提便会败露。他做了,损不了春泣几分,反倒容易落下假传号令的大罪。再者,长庚乃内侍,断然不会将此事泄给晨风,而春泣与殿下一同归来,没有时间将此事告诉旁人。故而让晨风得知这个消息的,婢子思来想去,应是殿下自己派出的小厮。

    不错。陆重霜赞许地点头。

    再加上昨夜之事,更加坚定了婢子的想法。葶花道。殿下是故意在敲打长庚。

    她停顿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婢子愚钝,不知殿下为何要这样做。难道长庚有了二心?

    我不曾怀疑他忠心,但我要的是听话。陆重霜说。我是疼他的,但也不能让他的得意忘形坏了我的大事。

    婢子愚钝。

    日子安逸太久,我生怕那些跟着我的旧人们忘了自己的身份。陆重霜轻叹,眼神落在葶花的面上。他呀,在我床上睡了几次,就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葶花,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

    婢子记得,葶花挽发的手一僵,语调仍是平缓,婢子乃是殿下的棋。殿下叫葶花五更死,葶花就五更死,绝不敢多活一炷香。

    陆重霜顿时笑了,你现在心里想的可是伴君如伴虎?

    葶花刚要张嘴,却被陆重霜的指尖轻轻按住唇瓣。葶花,你莫要怕。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刀口舔血?你若想一步登天,就得豪赌乖,把命放在我这儿。事成之后,我等便是千万人之上!我定保你荣华富贵,子孙无忧。

    婢子明白。

    得到满意的回复,陆重霜才真的欢欣地露出笑容,薄霜与瞳仁相映,泠泠生寒。

    葶花深深呼气,又道:晨风今早送来一张信笺,殿下可要看?

    陆重霜抬手接过。

    信笺展开,以飞白书写: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落款:沈怀南。

    啧,有趣。她轻叹。

    午时,葶花奉晋王之命探望内侍长庚。

    她令屋内的闲杂人等皆退离后,才开口:殿下心善不罚你,可不代表你是无罪。前几日守卫不当,昨夜又多次越矩,换了我,非把你打到皮开肉绽不可!

    长庚擦去唇边的残血,躬身道:臣知罪,只斗胆请殿下垂怜,莫要将我赶出去。

    先别急着认罪。如今殿下有一要事需你去做。做得好,便是将功补过,做不好她未再说下去。

    臣定不辱使命。

    葶花道:你暗中去一趟尚书右丞相的府邸,着重打探右相家中独子情况。五日内,连她府中看门的狗是公是母都要一清二楚。

    喏。

    (双坑同填,要我狗命)

    (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出自温庭筠的《女冠子》)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