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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报答?”屠酒儿笑得肩膀一抖,“这么客气呀。”
长生陈恳道:“要不,我把洛河玉鸣送给你?”
屠酒儿嫌弃道:“我要它干什么啊,我又不打架。”
“那……把我衣襟上的雨花石送给你?”
“不要,一颗破石头,也就你把它当个宝。”
“那把神霄玉府送给你吧。”
“我要那么多空屋子作甚?再说了,你的府邸,我以后本来就可以住。”
“那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能给。”
“这可是你说的,”屠酒儿得逞奸计地一笑,“我要——新婚之夜,你在下面,任、劳、任、怨。怎么样?”
长生一愣,只呆呆地看着屠酒儿,不知该如何答。
“你要是不答应,就是食言,你若是食言,可就别怪我也不守承诺,”屠酒儿清清嗓子,掐起声音装作高喊道,“哎呀不得了啦,长生大帝给人洗脚啦,洗脚啦——”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
第110章 朋友
两个人又玩闹了一阵子, 慢慢的长生也忘记了之前苦恼的问题。天黑了下来,屠酒儿想起屠苍还嘱咐要去狐狸洞吃饭,忙拉上长生往回走, 屠酒儿在前面急得光着脚丫哒哒哒不停跑, 长生在后面急得捧着鞋念念叨叨催她穿。
屠酒儿在狐狸洞口一边跳一边提鞋跟时,看见了许久不见的阿蛮, 她开心地喊了一声“阿蛮”, 飞快穿好鞋跑过去拉人家的手。阿蛮看见她也十分兴奋, 不停地说:“三三, 你能说话了, 能说话了啊!”
“早就可以说了,你个死丫头,不知跑去哪里玩,一直不来找我。”
阿蛮发现了屠酒儿的性子变化,又惊又喜:“咦,你怎变回原来的你了?真是太好了。”
“因为要成亲了啊。”屠酒儿向她挑挑眉。
“难得,难得。说到你成亲,我一听说你要嫁与仙界的长生大帝, 立马就从苍野之梧赶来了, 我说那个长生大帝……”阿蛮不经意一瞥, 看见长生那张脸时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我的娘啊你怎么长得和小道长一模一样!”
屠酒儿把长生拉过来,笑道:“这就是阿漪,阿漪是她在人间历劫的凡胎罢了, 花初也是,所以她们的样貌都是同一副。”
阿蛮惊叹了好半天才把嘴合上,啧啧叹道:“我还以为你摆脱了小道长的阴影,终于肯放下过往,搞半天,原来你还是没逃过她的手掌心。”
长生阴着脸,闷闷道:“你有意见?”
“我怎么敢啊,你现在可是大帝,”阿蛮笑得比哭还难看,“您可千万别计较我以前挖苦你那些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屠酒儿切了一声,笑着拉长生与阿蛮往狐狸洞中走,“巧官来了么?”
“来了,在里面坐着,”阿蛮耸耸肩,“不过她脸色很差,总是在走神。我与她打招呼,她和没听见一样,屠叔叔叫她也不答应。”
屠酒儿疑道:“为什么啊?”
“你还记得月柳吗?就是总跟在巧官后面的那个漂亮姐姐,”阿蛮撇撇嘴,“我听说她前不久病死了。”
长生脸色一滞,“你说什么?”
“月柳死了啊。”阿蛮又重复一遍,“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毕竟是个凡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生老病死不是正常的么。”
长生念起往事,她虽然与月柳不熟,也不觉得那女子多好,但一想起那年在橘巧官府邸时月柳说过的话,心里竟有些难过。
——“我心甘情愿一辈子都交给她,年轻时与她耳鬓厮磨,年老时给她洗衣做饭,死了也要埋在她周围,给她心里盖层土。如果她的心里不能全是我,那么永远有我,也是好的。”
她的一生已全部应了她说过的这段话,年轻时与她耳鬓厮磨,年老时给她洗衣做饭,死也应是死在了她的身边。但愿她的结局也能如她所愿,能够在橘巧官的心里永远留有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
屠酒儿见长生眉头皱了起来,收敛了笑意,小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怎么了?”
“没什么,”长生皮笑肉不笑,“我有点想见见那只猫妖。”
“不会是还记仇吧?她本来就放肆,冒犯你也不是她的本意,眼下月柳姐姐死了,巧官定在伤心,你就饶了她吧。”
“我说了我要为难她么?”长生负手向洞内慢慢走去,屠酒儿忙跟在她的身后,“我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三人进了洞,分别与屠苍和胡芝芝打了招呼。屠酒儿看到橘巧官在一旁坐着不说话,悄悄蹭过去,甜腻腻地唤道:“巧官!怎么不和我问好呢。”
橘巧官这才回过神,发觉洞内又多了三人,她愣愣地扫视一圈,点点头,“别来无恙。”
“你瘦了好多,看起来也太憔悴了,出门都不照照镜子?要是路上碰见个好看的小姑娘,你这副样貌迎着人家不得后悔死。”
橘巧官只是看着屠酒儿,又仿佛根本没有看着她,谁也不知她究竟把目光落在了何处。她许久都没答话,似在发呆。
长生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你活该。”
橘巧官听了,身体猛地一震,惊愕地看向长生。半晌,她睁圆的眼睛溢上泪水。
“明漪……”橘巧官哆嗦着嘴唇,猛地站起身,逼近长生,“她是不是与你说过什么?是不是?”
“与你有何干系。”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橘巧官哽咽了,“是不是曾经后悔过。”
“原来你还在意她的想法,”长生讥笑道,“真是可笑,你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亲自问问她,却没有一天想得起来这件事,非是要在她死后才开始在意。你活该如今念念不忘,舍放不下。”
“喂!”屠酒儿忙拉了拉长生,压低了声音警告她,“你别说了。”
“哼,”长生淡漠地看着橘巧官,“再奉劝你一句,要哭滚出去哭,别脏了我的喜堂。”
橘巧官含着泪深深看了一眼长生,利落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你太过分了,”屠酒儿有点生气,嗓音也高了起来,“巧官明明这么难过,你为什么非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长生又想起那年的月柳,面色又冷了几分:“我说了,她活该。”
“可那是我的朋友。”
“又不是我的。”
“你……”屠酒儿气得后退了一步,“你简直不可理喻。”说罢,她便转了身,也要跟着橘巧官出去。
才迈出一步,冰凉的手指便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拽住了她。
长生低着头,许久,声音软了下来:“别生气,我和你道歉。”
“你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是只是因为怕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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