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副作用(2/3)
“你随意。”她拖着笼子往外走，但是实在太沉了；“钥匙呢？他自己不会走吗？”
她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又在手术室外等了快七个小时，才终于等到医生把人推出来，等到那一句“平安”。她终于能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喜悦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她一边连连说着“太好了”，一边对着医生千恩万谢。
“去吧去吧。”林寒笑眯眯的挥挥手，“她不排斥你也就现在，赶紧追上去呀。”
黑豹停止了t1an皮毛的动作，看着她，但还是不过来。
“别睡了……别睡了……”
“我带他去地下室。”韩素澜抓起笼子，很沉，但b想象中轻。“衣服我在网上给你买，到之前你就在浴缸里泡着吧。”
林寒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她，“你希望我活下去吗？”
“知道了。但衣服我想自己挑——”
被追杀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有这么安稳的睡眠。哪怕再累，听见她那么大声的呼喊，也该醒了。
她终于离开，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卧室，可站在卧室门口半天，她还是决定再去找林寒问问情况。
“也可以试试……但是卖给谁呢？”
“你真的不可能变ren了？”
“活够了。”林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我这一生，大半时间都是以毁灭林家为目的活着的。现在我的目的达成，我已经si而无憾了。”
“你再装睡我就扇你耳光了！”
可结结实实两耳光下去，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韩素澜这下是真的慌了，抖着手拨通了急救电话。
也许是真的累了。她转身要走，可想想又觉得不对。
韩素澜彻底急了。
“是，是，我一定会好好说他的。”韩素澜擦着眼泪，不断地道谢，“谢谢您，医生，真的谢谢您。”
“听到没有！林寒！听到了就回答我！”
说不定能治好呢？
它终于慢悠悠的踱过来了。闻了闻，开始吃生r0u，鱼却是不碰的。
“这样，算是对的起你了吧？终于可以安心的去si了，好累啊……”
林寒唇角的笑容慢慢落了下来。但是很快的，他又扬起了唇角，只是眼睛里再没有一点笑意。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忽然想起这家伙还在被通缉。这可不能被医生发现，这样想着，她起身想要去找一顶假发，再给他脸上随便弄点颜料之类的，却发现他已经慢慢有了变化，直挺挺的身t微微曲起，衣服被撑破，黑se的毛发冒出来，竟然变回了兽形。
“林寒？你在哪呢！”
他摇了摇头。
“我真的打了！”
她转身继续走。黑豹迟疑着看看林寒，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他转身开始找浴室。
怎么可能睡着睡着就变成兽形！
确定了救护车马上就到，她疲惫地趴在林寒身上，几乎快要被心里的糟糕情绪淹没：“想si你还来找我g什么？别si我面前啊，难道我还能见si不救吗？”
与此同时，韩素澜也在看着黑豹出神。
救护车终于到了。
“也没多久吧？前两天路过一处废弃工地，我还特意接水洗了个澡。”林寒抬起袖子闻了闻，抬腿要走，又停下：“对了。我哥可以现在让他去地下室吗？他在笼子里太久了。对了，这有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可不想再穿这身了。”
“对对，是金se家园，18幢，1820……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叫不醒他，应该是吃了药，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你可以试试。我觉得还蛮灵x的。”林寒把钥匙抛过来，“电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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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起手机，把黑豹扛起来背在肩上：“别si啊！林寒！你敢si我就把你哥送去陪你！”
“还好吧？没有特别舍不得。而且，虽然日子很长，但我也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
“做个家具设计师怎么样？你长住的每一个房间，你都会自己设计家具吧。我见过一些，很有意思也很新颖，肯定会有很多人买的。”
“要是她愿意在那之前和我做一次就好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还没接受你呢，你怎么就放弃了？没有告别吻你不遗憾吗？求求你，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别si，林家好不容易才被你ga0垮不是吗，你以后的人声还长着呢，没有人压着的自由还没享受到呢，这么着急的si什么啊？”
“好吧。”她站起身，往后退了大半米，“你吃不吃？”
真的和野兽一模一样了。从它身上，看不出半点人的影子。
“去洗澡。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她鞠躬送走了医生，这才回到病房。林寒已经醒了，却还是那副黑豹的模样，没有变回来。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韩素澜心里又郁积得厉害，她不想和他说话，却又担心他再si一次，只能按下脾气，在他床边坐下，尽量平心静气的问他：“为什么自杀？”
“浴室旁边。你自己找吧。”韩素澜把笼门打开，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黑豹也跟着慢慢爬出了笼子，停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
她拿起手机催救护车，连声音都在抖：“他变成兽形了……是的……刚刚变，好，好的，好，我这就带他出去！”
韩素澜摇摇头，上楼去找了点没有处理的鲜r0u和之前吃剩的活鱼端下来：“我现在只有这些了，你要不要吃？”
“呼……”
这分明是要si了！
韩素澜心里哽得厉害：“你就甘心被林慈毁掉你的人生？你现在才三十岁出头，人生连十分之一都没过完，自由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你舍得抛弃？”
“林寒！”她凑过去摇他的肩膀，“你醒醒！我有话问你！”
“我没那么讨厌你……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很勇敢，真的，你一直在试图保护林夏，我知道你很ai他……你已经尽力了，真的，我觉得你做得很好，从那么艰难的环境下活下来确实很不容易……”
“啪！”
“哎！瞧你这担心的模样，好了，我不多说了，自己的老公自己疼，啊！”
“这幸亏是送的及时，再晚一两个小时，我们也无能为力。”医生嘱咐说，“回去一定要关心患者的心理健康，我们能救这一次，不一定能救下一次。”
黑豹并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趴下，开始t1an自己的皮毛。
“真是够了，林寒……真是够了……”
“嗯，我知道，谢谢，谢谢！”
韩素澜怔怔地看着它发呆，好半晌，直到它吃完了r0u，找了个舒适的角落趴下，将头埋进爪子里。
她找了好几个房间，终于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他。他穿着新买的衣服，安静地睡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纯血的确是神的宠儿，每一张脸都生得如此好看。
“你以为我会善待你哥吗？不会的……我只会弄si他……”
“我可以资助你成立工作室。你可以先把名声打出来，然后再扩大经营。”
她语无l次的说着，用几乎快要祈求的语气，扛着林寒到了门口，她艰难地按下电梯，然后站在楼下等救援。
“这是好事，对吧？”他自言自语，“还以为她不会管我们呢，真是心软，也不怕我y她，嗤……”
“林寒！”
“要是我今天没想起来找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早上我起来，看见家里躺着一个si人，我是什么心情？”
像是听懂了他说的话，黑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又走了两步，又回头。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地下室的入口，它走下去，就再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