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2)
邹海额头冒出几条黑线，“这些东西你带着干嘛？”
“三年？这么久没回家，你不想见见你家人吗？”邹海头也没抬，似乎只是随意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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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几天要去G市办点事，跟你家离得不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
齐大壮很心急，中午一点的飞机，现在十点了，据说机场离得很远，不知道坐公交车要多久。
“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担心？”
“小……”
邹海拿起刚才被他扔到一边的杂志重新翻开，边翻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齐大壮，你多久没回家了？”
“小海，都已经关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齐大壮闻言，在眼睛里抹了一把，干的，没有眼泪啊！
齐大壮耷拉着脑袋，十分懊恼，都怪他嘴太笨，不会说话，邹海才不信他的话。
“小海，你看我走路跑步都没问题，我的脚已经好了，不用去复诊的。”
“还好，不算贵。”
“累吗？”
“嗯，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医院复诊。”
“噗……”邹海忍不住笑出声，“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脑子长了当摆设的吗？”
“坐飞机是不是很贵？”
“你老家在Y市对吧？”
“我没坐过飞机。”
邹海此次去G市是有事在身，不过只需要待一天，他之所以说要逗留一个星期，只是为了让齐大壮回趟家。
“不累，有人下车了，我们就趁机坐会儿，等人上车了，我们再起来。”
邹海胡乱应了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医生仔细查看了齐大壮扭到的脚，筋骨已经好了，没有错位，恢复的情况比预料中的好，虽然仍有些红肿，但是多加注意，按时上药就可以。
“我没有。”齐大壮认真地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用住院，不用拿药，不用花钱，齐大壮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给医生鞠个躬，“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难道你以为你的脚好了？”
“飞机？我们要坐飞机？”
非节假日，看病的人不多，挂了号，排了十分钟队就轮到他们。
可是每当他想开口，邹海会狠狠瞪他，瞪的他完全不敢说话。
将前两天给齐大壮买的衣服塞进他的行李箱里，至于麻布袋里的，邹海选择看不到。
家里欠的赌债还清了，脚好了，可以摆摊赚钱了，过两天还可以回家见父母，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齐大壮忘却了昨晚的伤春悲秋，“嗯嗯，小海，你是个大好人！”
“去换衣服，给你五分钟。”
“这里到G市一千八百多公里，不坐飞机坐什么？”
“坐火车啊，王大带我坐的，不过那时候没买到坐票，我和王大在火车上站了四十几个小时。”说到王大，也不知道王大的脚好了没，能站起来了吗？
邹海以为齐大壮是因为脚快好了才那么开心，怎么都想不到是因为不用花钱拿药。
“我要去！”
“你答应了！”齐大壮欣喜若狂，湿润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小海，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还你钱的！”
邹海翻了个白眼，“别给我发好人卡。”
意料之内的事，邹海倒没觉得奇怪，不过，“那你当初是怎么来这里的？”
好在齐大壮遇到了他，以后再也不用去挤那破火车。
邹海无语，“……你放心，就算不在了也没事，大街上到处都能买到。”
齐大壮委屈巴巴，“重新买要花钱的。”
齐大壮并没有告诉父母他要回家，他准备给父母一个惊喜，回家前一天，他要去商场买手信，邹海不让他去，说是那些东西不能上飞机。
差不多两天两夜，怎么会不累，邹海想想都觉得难受，真不知道齐大壮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将拐杖扔到车后座，邹海忍不住叮嘱，“这几天坚持擦药酒，如果消肿了，后天下午就出发。”
见邹海脸沉下来，齐大壮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回房把睡衣换掉，只是直到坐在车上，他还是一点都不想去医院，他如今身无分文，还负债累累，医院这种烧钱的地方，真的不适合他！
“复诊！？”
邹海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人往外撵，“行李放这，我来弄，你去检查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
“嗯？”
“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邹海嫌弃地说。
“嗯嗯。”
多久没回家？齐大壮掰着手指数了数，“三年。”
“我……我回家也没什么用，在这里还能挣点钱。”违心的话脱口而出，“平时想了多打几个电话就好。”
邹海的嘲笑并没有让齐大壮生气，因为邹海说的是不争的事实。
离家一个星期，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得刷干净放好，沙发床铺得盖好，阳台的东西得收回来，窗户得关紧，齐大壮一一检查过。
齐大壮很快把行李收拾好，什么牙膏牙刷毛巾，甚至连拖鞋都塞进破旧的麻布袋里。
齐大壮：“那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我以前用的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