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啊！”齐大壮愣了愣，“以形补形？”
邹海站在客厅中央，环顾了装潢华丽却不失典雅的别墅一圈，即使干净的一尘不染，此刻在他眼里也像四周滋生了各种细菌一样。
“二少，您有什么吩咐？”
打工是没办法了，他唯有做好本分工作——摆摊卖袜子，还可以扩展一下业务，卖点其他东西，齐大壮兴致勃勃地想着。
邹海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嗯。”
“吃了，但是……”齐大壮在邹海严厉的目光下，诚实地把后半句补上，“没吃饱。”
齐大壮捂着嘴巴连连后退，“我不喝猪脑汤。”
以为已经逃过一劫的年轻佣人并不知道自己明天或许今晚就要卷铺盖走人，还在客厅诚诚恳恳地忙碌着。
“嘭！”
拿起手机，原本想打电话给邹闵，转念一想，邹闵办事，他放心不下，只能亲自走一趟。
佣人连忙起身冲出房间，一路跌跌撞撞跑下楼，还心有余悸，她这辈子再也不敢踏足那个房间了。
“胎盘？”邹海玩味地笑了，连胎盘都吃过，猪脑算什么，更何况，齐大壮真的需要补补大脑。
捏捏手上的肉爪子，对齐大壮的话心存疑惑。不过齐大壮有时候的脑回路不太正常，偶尔说一些奇怪的话也正常，邹海对此不容置否，“吃饭了吗？”
“吃了还是没吃？”邹海有些不耐烦。
而且就算他把小学到初中的知识记得很牢固，在这个大学生遍地，高校文凭满大街的大城市也没办法找到一份上得了台面的工作。
他现在赚的钱养父母，养弟妹，勉强够，却没有多余的一分能让他多照顾一个人。尽管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女孩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为了不让那个还未谋面的老婆将来跟了他受苦，齐大壮觉得他应该未雨绸缪，从现在起开始存老婆本。
“消毒水的味道恐怕三天都没办法完全挥发。”
正在整理被褥的年轻佣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我只是进来收拾。”
管家走到床边，两指捻起一条发丝，眼神倏地一沉。
管家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小......”
邹海摇摇头，无奈地丢下一句：“明天我买个猪脑回来。”
齐大壮正在脑海里构建美好的未来，看到邹海阴沉着脸地从书房走去，刚张开嘴巴，邹海已大步流星消失在门后，留下一个朦胧的背影。五官慢慢皱成一团，齐大壮很担心，邹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应该不会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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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
齐大壮点点头，又摇摇头。
邹海开车经过一家书店，想起家里的人，停下车，迈着修长的大腿走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不一会儿提着一个纸袋出来。
邹海一路飞车回家，家里只有佣人和管家在，管家是个实际年龄与外貌完全不符的男人，他搬出去后才顶替老管家进来的。梳着古板的大背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十分严肃认真谨慎。
齐大壮抓抓脑袋上凌乱的毛发，“白饭。”
齐大壮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邹海回来，看到毫发无损的邹海，别提多开心。他生怕邹海出去打架，带一身伤回来。
齐大壮将五官挤成一团，皱着鼻子说：“猪脑软绵绵的，像胎盘一样恶心。”
邹海打开汤锅，“为什么不喝汤，骨头汤以形补形。”
一张一张照片划过去，铺着黑色天鹅绒被的大床，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五个金发女郎赤身裸体地在上面缠绵，隐约能看到几处已经干涸的白斑。邹海原本风轻云淡的脸在看到这一幕，瞬间龟裂了，眼睛逐渐变得阴鹜，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将照片彻底删掉。
邹海好奇，“为什么？”他第一次看到齐大壮那么反感一种食物。
齐大壮望向关紧的书房门，心想以后小海的老婆一定比他的老婆漂亮，毕竟小海长得那么好看。
“这幢房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给我消毒杀菌，特别是我房间，三次。里面所有东西都给我换了，格局，样式，照以前的做。”
邹海拍了齐大壮脑袋一下，“是你喝。”
“小海，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齐大壮抓着邹海的手说。
邹海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所以看到佣人们戴着手套口罩提着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走出来时，他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马上让人准备。”
齐大壮吃惊，“你想喝猪脑汤？”
佣人胆子小，吓得直接跪下，语带哭腔地说：“我马上出去，管家，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您，别辞退我，我妈还在医院，我弟弟还在读书的。”
“管家。”
管家浑身散发着零下一百二十八度的寒气，阴森森地开口，“我说过谁都不能进来这里。”
邹海被齐大壮的话噎了一下，边往厨房去边问：“吃什么了？”
管家恭敬道：“二少，您回来了。”
“我不住这里。”
齐大壮有自知之明，他是读过九年书，只是毕业后没再拿起过笔，该忘的不该忘的早忘得一干二净。
管家看邹海进屋后第一时间望向餐厅，主动说：“老爷和大少还没回来。”
管家停下指挥的动作，站在窗前，目送那辆黑色的轿车驶出院子，才收回视线。走上三楼，看到某间房房门开着，神色一凛，“谁让你进来的？”
端盘子，扫大街，派传单，这些工作他想做，人也未必愿意请他，他的外貌足以让人第一眼就否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