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夜】夹缝生存(2/2)
程安摇头。不像修涵，关睿山从不管他吃什么不吃什么，于是他想吃什么，家里的佣人就给他做什么。以至于程安在关睿山面前明目张胆地偷冰酸奶吃，关睿山都不会多说一句。
“陪我睡。”程安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将修涵也拉上了床。
修涵说话轻轻柔柔的，听着像是有蓝孔雀的羽毛扇着微风往耳朵里刮。修涵的嘴唇也是，纤细的青紫血管是羽毛上一缕一缕、丝线般交错的细小羽枝。嘴唇中间的唇珠则是透着光泽的粉红……
修涵支着他的胳膊，将程安悬空抱起来又轻轻放下：“没轻，还重了。”
“别乱摸了，脏。”修涵对小少爷真是操碎了心。
“我也听到了。”
“佣人做的饭不好吃吗。”
……
“哼。”程安一副拒绝沟通的坏模样，“你整天维护他！还是说，你喜欢的实际上是关睿山，不是我！”
“怎么可能。修涵今年毕业，能比我们大多少。”
修涵信了，柔声安慰着小少爷：“关先生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
“关睿山不让我吃这个，不让我吃那个。你看，我都瘦了。”
“小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想要被填满，好空虚。
“嗯！”程安兴奋地一边跑一边说，“我家长来接我了。”
“小哥哥，你……”
想要，想要，想要。程安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将身体贴得离修涵更近了些，状似不经意地撞着修涵的下身。
程安才跑了几步，额头就冒了薄薄的一层汗。修涵拿出纸巾来给他擦着。
程安发出一声不情愿的鼻音，向家长告着状：“你不在家，关睿山硬要挤在我的床上，我都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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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涵顺了顺小少爷的刘海：“今晚不行，有个团队作业要做。”
修涵不知道背后这些人都在如何地窃窃私语，他带着程安到了A大一处僻静又阴凉的地方。
一番话让女孩子们不得其解。其中一个人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不是修涵吗？就是今年这一届毕业的那个修涵。”
“好香唔……”程安往修涵怀里拱了拱，将自己浸泡进修涵毫无攻击性的皂香之中。修涵肩膀宽厚，身上暖暖的。程安觉得下身一紧，一股热液难以抑制地涌动着。
“别犯花痴了。听他的同学说，他连孩子都有了。”
“小哥哥，你这么好看，是不是旁边电影学院的啦？”
“我身上脏。”修涵叹了口气，给小少爷盖上被子。伸过手臂隔着被子抱着他。
等修涵顶着烈日跑到学校的大门口，看到的就是程安被一群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围在中间。
修涵在远处叫他，程安眼前顿时一亮，拨开人群就往修涵的方向跑。
一个大学生给程安打着阳伞：“小哥哥，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洗了脸再睡。”修涵拿热水打湿了毛巾，拉过程安给他擦脸。程安刚吃完饭就困了，晕晕乎乎地由着修涵揉着他的脸。“好了，睡吧。”
他在心中沉默地呢喃着。窗外有只蛐蛐在卖力地叫，好吵，好吵……
程安情不自禁地吻上去。修涵身上有淡雅的竹木香，混着唇间的一股苦甜味。
修涵猜着小少爷又在撒小谎了，却不揭穿他：“再忍忍，嗯？”
“我也是。”
程安说完话，自己也未必记得。摇摇晃晃地又让修涵带着他参观A大。
等他擦完站起身，程安欢欣地抱住了他，嘴里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诶。刚才那个长得很精致的小哥哥叫修涵学长‘家长’？我没听错吧。”
“小哥哥，你要走了吗？”身后的女生问。
程安睁着他圆溜溜的大眼睛，乖巧地看着她们七嘴八舌的样子。
他没上过大学，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今晚回家吗？”程安面带期许地问。
修涵给程安缕着后脑勺乱了的头发，问他：“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修涵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安红着脸：“想吃你煮的饭。”
“啊？虽然大家都是大学生了，但已经有孩子也太……”
程安绝不会主动承认错误。
“真的是他！本人好帅啊。”
另一个大学生往他手里塞了杯奶茶：“小哥哥，你是哪个学院的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家修管家真美味！程安心中这么想着，吻了一小会儿还是松开了嘴。学校里人来人往的，被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修涵。
嗯，怎么有风吹着？呼，世界终于安静了。
然后程安就自食其果，吐了一下午。
“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程安把脸贴在修涵的胸口，感受着对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想你了。”
“莫非……他谎报年龄，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修涵陪小少爷在学校食堂吃了饭。面对塑料的桌子，塑料的椅子，程安没有多少嫌弃，捧着金属的食盘吃得可欢。
“我也是。”修涵轻轻笑着。“我也想你了。”
修涵刚要站起来，胳膊就被程安环住了。
回了修涵的宿舍，程安理所当然地躺上了修涵的床。
程安气鼓鼓地说：“就是瘦了。关睿山还在家里给我脸色看，整天骂我蠢、骂我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