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1)
“我还是去买个创口贴吧……”慕白对方景说。
“是该遮遮。”方景喃喃道，慕白不说，他也不打算问。
“去食堂么？”慕白问，下午他约好了唐医生治疗，他打算
“你去吧，我不去了……”
慕白感觉方景情绪很差，“那你中午吃什么？”
方景揉了揉头，“不饿，只想睡觉，刚才做作业用脑过度。”
慕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倒，第一次听说天才做个作业就用脑过度。”
“你快别调侃我了。”方景讪讪道，“你赶紧去吧，反正下午没课，我去吃碗米线。”
“那行。”慕白说完，背着电脑就离开了自习室，方景看着慕白的背影，眼睛里蒙了一层雾。
到了心理医生的诊疗室，慕白非常有礼貌的对医生问好：“唐医生。”
“这几天还做梦么？”唐医生笑着问，非常亲切。
“没有了。”
唐医生似乎有些遗憾，说：“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慕白仔细的想了想，除了和沈翔相处以外似乎一切都在正轨上，可他和沈翔的事情上不了台面，他心里犹豫该不该和唐医生说出口。
“你说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唐医生依旧是人畜无害的微笑。
慕白还是无法放下戒备，把沈翔和他吃饭的事情和在沈翔家感觉非常熟悉的事情都告诉了唐医生。只不过他并没有指名道姓。
“所以，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拜这个人所赐。”
慕白点了点头，他从学校出来直接来到了唐医生的诊疗室，完全忘记了买创可贴这件事。
唐医生起身，拿了一张黑胶放在了唱机上，随便放了一首曲子。他让慕白躺在上次睡着的沙发里，继续讲他脑海里印出的片段，和对沈翔家里的印象。
唱机里传出Daydreamer的歌声，声音很小，完全成了慕白和唐医生谈话的背景音。慕白听了一个前奏就知道这首是路路的《初恋》。他本来以为自己听着音乐很清醒，可当唐医生一点一点引导慕白的时候，他感到了一股昏昏欲睡。
慕白恍若局外人来到了一个他从没有去过的环境，墙上的拼灯烤成了“JetBrains”几个字，舞台灯光非常具有年代感，舞台上一台架子鼓，一台贝斯，一台吉他，三个人组成零零散散的乐队，唱着旋律动听的歌曲，慕白听过，那首歌叫《初恋》。
慕白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人发现他的突然到来，他用手在一个摇摆的人面前晃了晃，那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是“局外人”，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他看到暗处有两个人极为隐蔽，可在慕白眼里却非常明显，周遭一切都沦为两个人的背景板。他定睛看着丁达尔效应后面的人，可他只能看到那个人的长发，眉眼都被鸭舌帽掩盖。
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是沈翔。
沈翔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人，慕白看到他感觉面容熟悉又陌生。
“翔哥，我都说了我没骗你。”中学生的模样的人笑着对沈翔说。
他认识中学生模样的这个人，在Daydreamer的微博里点进过传送门。他是Daydreamer已经离去的DJ苏慕白。
沈翔毫不理会墙上“禁止吸烟”四个大字，点了一支烟，闷哼：“嗯。”
“我听宁泽说他们缺贝斯。”苏慕白的眼里全是激动。
“不是顾楠笙？”
台上拿着贝斯的人是Daydreamer的前身HLG的顾楠笙，也是程望唱片音乐总监顾望的公子，典型的富二代，编曲和乐器玩儿的出奇的好，在摇滚界很有名，可本人确实古典钢琴出身。
“翔哥你觉得呢？”
沈翔皱了眉头，弹着烟灰说：“差劲。”
“所以啊，他们在找一个配的上路路吉他的贝斯。”
沈翔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吉他手&主唱路路。
他挑起唇角：“吉他手？声音还不错。”
“他的吉他好着呢，放眼国内也只有翔哥碾压他了。”苏慕白的眼里都是崇拜。
沈翔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眼神温柔。
司慕白蓦的看的心脏发酸。
“翔哥，我想跟他们组乐队，路路主唱主音，楠笙节奏吉他，王浩然架子鼓，我DJ编曲，你贝斯。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翔语气冷漠，声音里似乎一点都不赞成苏慕白的提议。可苏慕白毫不气馁，他知道沈翔拽的二五八万的癖性，如果他真的觉得不怎样，早就离开了JetBrains。
苏慕白嘟着嘴，“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做……”
“有。”沈翔挑起了嘴角。
“写完《英雄出征》之后我已经闲了个把月了？有什么事情可干……”苏慕白的声音里带了点埋怨。
沈翔附身轻轻说：“**。”
苏慕白脸一瞬间红了，他悄悄的牵住了沈翔的手，羞怯的说：“翔哥你真坏。”
沈翔刮了刮苏慕白的鼻子。
沈翔话锋一转：“我要探探这个路路的水平。”
“怎么探？”苏慕白勾了勾沈翔的手心。
“宁泽那承办了一场音乐人选秀，请我做评委我拒绝了。我让璐姐再去沟通一下。”
“那翔哥你怎么知道路路会去？”
沈翔抬了抬头，让苏慕白看向吧台的方向，“宁泽和蒋凡。”
苏慕白向吧台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黑池的音乐总监宁泽和铭乐有名的唱作人蒋凡，没想到他们也在JetBrains里听路路唱歌。他心中了然，翔哥觉得宁泽听了路路的现场会请路路去参加这场选秀。
“那宁泽看不上路路呢？”
“他都看不上，我怎么看得上？你怎么看得上？”沈翔捏了捏苏慕白的耳朵，“回家，**。”
司慕白听得口干舌燥，他心里暗流涌动。他有点嫉妒苏慕白，可那种感觉还不是单纯的嫉妒，还有怀念和似曾相识。
紧接着画面一转，司慕白身处于一栋他从没见过的别墅。别墅一楼中间放着一台黑色三角钢琴。别墅陈设极其华丽，看得出别墅的主人非富即贵。
他隐约听到了一丝声响从楼上传来，他上了楼，门没有关、当他打开门看到苏慕白和沈翔的活春/宫时他急忙转了身。
“啊……翔哥，慢点……”苏慕白声音带着**和撒娇。
“乖。”沈翔柔声安抚。
司慕白心里猛地一震，沈翔也曾这样安抚初尝情事的他。
“翔哥……”苏慕白口中呢喃，换来的是沈翔的闷哼。
“小白，腿打开。”沈翔卡住着苏慕白，苏慕白嘴角含泪，双手环住沈翔的脖子，任由沈翔摆弄。
司慕白看着二人的动作，觉得似曾相识。他也曾这样环住沈翔的脖子，而沈翔也让他叫着翔哥。他转了身，决定不再看下去。
“翔哥，你爱我么……”司慕白忽然停住了脚步。
沈翔用耕耘掩饰了他对这个问题的沉默。
司慕白一阵心凉，他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却有尖锐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的鼻尖涌上了一丝酸涩，眼睛渐渐不能视物。
司慕白疯狂的跑下了楼，大声的喘息，这明明不是他问的问题，沈翔也不是对他沉默，可他心里……可他心里却有难以言喻的酸疼。
他忽然睁眼，眼里还闪着泪花。
“梦到什么了？”唐医生笑脸如初。
“容我缓缓。”慕白接过来唐医生递给他的纸巾。
“你梦到的都是你潜藏的记忆。”唐医生淡淡的说。
“我的记忆？”慕白惊讶的看着唐医生。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在出车祸之后的种种表现已经证明了你人格的改变。”
“人格的改变？”
“对，你和慕凌小时候在的福利院叫什么？”唐医生忽然问道。
“福利院？”慕白皱着眉，努力思考。
“是不是不记得了？”
慕白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人格转变的证据，你原来的记忆在逐渐流失。”
“可我姐成年后就把我带出了福利院，那么多年以前记不住很正常。”慕白不太相信什么人格的转变，记忆的流失，他只是除了一场车祸而已。
“你还记得养了你十几年的院长叫什么么？”唐医生决定用事实告诉慕白。
“我……”
“跟你朝夕相处的院长名字你都记不住？”唐医生依然笑着，可慕白觉得他笑得可怖。
“这个在医学生没办法解释，但是你这种情况我也接触过几例。”唐医生笑笑说，“只是会淡忘以前的经历，有一些新的记忆。而且你的大脑层面也有一定的转变，逻辑思维，擅长领域，说话方式，性格特点和生活习惯等一系列都会发生改变。”
唐医生依然笑着，说话声音很淡，仿佛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你别担心，目前看来你的情况还不错。”
唐医生的目光扫过了慕白脖颈上的草莓印记。
唐医生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笑着说：“万事万物，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命运的交织不会终止于生命的毁灭，或是有些人的执念太强，你的故事未完。”
慕白听的发愣，感觉唐医生的身影越发模糊。他摇了摇头，努力克服催眠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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