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人里面也是烫的(1/1)

    他看向严郁,严郁也看着他。

    他们两个都看得不够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像是一扇门只开了个缝,透出那几缕春光来。

    赵韶正红润的唇压在绀色的木筷上,筷面上一层盈盈的水光。他求助地看着严郁,想让他放过他。

    严郁却不为所动。

    他张了张嘴唇,无声地说,别装可怜。

    赵韶正只好收回视线,勉勉强强地忍耐胯下仿佛泡在温水中的感觉。舒服吗?舒服。也不舒服,嘴里的饭像是土,一点味道都没有,他所有的精力都拿去克制住自己感受着快乐的神经。

    等吃完饭,就像是一场酷刑终于宣布终结。

    他松了口气。

    碗里还剩了大半米饭,严郁收碗的时候扫了一眼,他立马又变得不安了。

    后来严郁问他,把他搂在怀里小孩把尿一样,抬着他打开的两边大腿,让他软绵绵的屁股正好抵着他灼热的阳具,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为什么那么怕我,嗯?”

    他腿弯泛酸,屁股里的大家伙又磨得他不舒坦,咬着唇哭了半天,才迷迷糊糊地说,“我不怕你……?”

    严郁咬他的耳朵,他乖顺地侧过脸去,和严郁黏糊糊的接吻,亲出一汪淫靡的水色。

    “还说你不怕我?我做个什么,你跟只受了惊的小耗子似的。”

    他软乎乎地说,那不是怕呀。

    “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话音刚落,屁眼里的阳具又不知深浅地捅了他几回,几乎要直穿他小腹的深处,他简直疑心自己可以在肚皮上摸到那柱头的形状来。

    但那是后话,现在严郁还是觉得他怕他。

    赵韶正也确实有些怕。

    他拿不准严郁在想什么,严郁一个笑有百种可能,严郁一个皱眉有千种原因。面对严郁,他惶惶不安,不知道怎样才能讨他的喜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讨严郁的喜欢。

    未知总带来恐惧。

    恐惧带来病痛。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脑子昏昏沉沉,浑身都提不起劲儿。

    可能是病了,他想。

    喉咙也是一阵的痛,喝了一杯接一杯的水,也没个缓和的作用。

    数学课的时候,老师抽他上台做题,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差点腿软晕倒。还好扶住了桌子,才没有落得个摔得七荤八素的下场。

    勉强撑过上午,下午的体育课他实在是头晕得不行,扔铅球的时候直直地栽进了沙坑里。王志恒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他,却还是弄得一腿的沙。

    体育课大家都换了及膝的蓝色短裤,因此小腿是赤裸的,下面一截白色的足球袜裹着脚踝,上面是一片土气的蓝,中间一截白,却被黄沙铺满了。

    那黄沙之中为什么有些紫红呢,膝盖也摔到了吗?王志恒不知道,他只是有些担心,怕赵韶正在他跟前摔出个什么好歹。

    他可是知道了,这个赵韶正是严郁的弟弟,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关系如何,但既然严郁还带他去吃饭,想来关系还不错。

    王志恒觉得自己是可以借着赵韶正这人攀上严郁的。

    他很有些崇拜严郁。

    因此他挺身而出,主动要送赵韶正去医务室。爬了几层楼,赵韶正已经是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王志恒累得够呛,把人扶到墙边靠着。

    在那之前,先让他歇一歇,王志恒蹲在一边歇气。

    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捏住赵韶正的肩膀想把人拉起来。

    人没拉起来,他倒是有点发愣——这个赵韶正怎么这么白?女孩子一样,脸上干干净净的,也没颗痘痘。

    因为生病的关系,那层白又透出一抹病态的红,像是桃花瓣一样。

    鬼使神差地,王志恒想凑过去闻一闻,他想知道,这人闻起来是不是桃花一样的味道……?

    没等他靠近,一颗篮球从斜上方砸过来,把他打得一个屁股蹲儿坐地上,手掌在水泥地面蹭破了皮。

    他还没来得及叫痛,就看到严郁从上一层楼走下来。

    严郁穿了件白T,外面套了件红色的篮球背心,也是穿的短裤球鞋,看样子也是准备去上体育课。他身后跟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个跑过来帮他把球捡起来,看都没看王志恒一眼。

    “你们先走。”严郁朝王志恒走过来。

    “别打他啊!”那个捡球的男孩笑嘻嘻道。

    王志恒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严郁打起人来是不要命的,会死人那种。

    但严郁其实也没什么要对他动手的意思,他只是越过王志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赵韶正,“能站起来吗?”

    赵韶正看了王志恒一眼,又收回目光,扶着墙站了起来。

    “哥哥。”

    “你去帮他请个假,”严郁没回头,王志恒却知道是在跟他说话,“他下午的课也不上了。“

    然后看了一眼赵韶正脏兮兮的小腿,弯下腰给他拂了,嫌弃道,“弄得这么脏。”

    赵韶正有些着迷地看着严郁的发顶,严郁今天戴了个红白条的发带,额前的头发都立起来,露出饱满的前额,比平时看着更有活力些。

    像是一团火。

    赵韶正情不自禁地靠近这团火。他的手指搭在严郁肩膀上,手指下的肉体大概是刚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过,散发着一股鲜活的热气。

    他心猿意马。

    下一秒就被揽住了腰,身体紧挨着严郁。

    严郁斜睨了他一眼。

    ”又看着我发骚。“

    他看出来了。

    赵韶正脸更红。但是挨着严郁的身子却不愿意挪开。

    “哥哥。”他低声喊。

    王志恒早早地跑走了,这层楼只剩下他们两个,走廊外的梧桐树投下一片遮蔽的绿荫,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

    严郁用自己的下巴贴了贴他的额头,皱起了眉,“这么烫你还来上学。”

    严家管得松散,赵韶正就算是赖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多问。

    赵韶正仰头:“可我想看你。”

    呆在家里,严郁如果不来看他,他又不敢去严郁的房间,岂不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严郁?

    严郁搂着他往医务室走,有些不耐烦,“我有什么好看的?”

    赵韶正不说话,只是脸颊又往严郁胸口上靠了靠。

    等到了医务室,里面却又没人。严郁把赵韶正扶到床上,轻车熟路地找出退烧药和矿泉水给他。他还找出一管水银体温计,让赵韶正拉下半边袖子,露出白皙的肩膀。他把体温计塞到赵韶正腋窝下,手指滑过侧乳,让赵韶正忍不住地猫了腰。

    等那管冰凉的体温计被捂得有了点热量,严郁把它抽出来看了看,又盯着着他把药吃了,把被子扯了一角给他盖上。

    然后坐在床边,命令道,“睡。”

    赵韶正只闭眼了十几分钟,不知道是不是退烧药起了作用,他感觉自己好多了,睁开眼,正撞进严郁的眼睛里。

    严郁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捏着被子,“哥哥,一起睡吧?”

    沉默半响,严郁挑眉:“现在想跟哥哥一起睡了?昨天又哭又闹的?”

    他站起来,单手扯着下摆把T恤连同背心一起扯了下来,露出结实的腰腹。运动过后还带着微汗的肌肉在冷空气的刺激下自觉地鼓起来,排列出好看的线条。

    赵韶正的目光黏在严郁的子弹肌上,咽了咽口水。

    严郁一只腿跪在了病床上,他欺身靠近。

    “小正,你知不知道,有的话不能随便乱说?”他轻轻摸赵韶正的侧脸,食指和中指落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

    “我听说,发烧的时候,人从里到外都是热的,你能不能告诉哥哥,那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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