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飞花 14(2/3)
「你离开!」是对陈凛说的。
楚宁动弹不得，有些慌乱，「什麽?我听不懂!」
楚宁傻了。
陈凛的手环住他的腰，贪婪的嗅着他发间的冷香。
楚宁歛下眼，不再看他，只淡淡的说︰「你来就说这些话，说完了可以走了，我很累，想睡了。」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陈凛缓缓踱步到他面前，楚宁死瞪着他，看他徐徐走来，心下有些惶惶然，却仍不愿表现出来，「怕什麽?我看看你好些了没，护士不让我看你。」说着一边把手覆盖到他的额头上。
空气里弥漫的火药味顿时消散不少，楚宁看着门口，手腕还被冯瑞扣在手里，一直到传来巨痛他才哼叫一声。
「还累?」他亲亲他的额头。
楚宁只要有所回应他就非常高兴，想要抓住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对他的笑容，於是那年才跟着坠入轮回道。
「我每次和你见面你都失控，你让我怎麽看你?」楚宁露出错愕的表情，陈凛的手收回去，坐在床边，隐去了打冯瑞的事情，这部分倒也是真的。
楚宁缓缓的从震惊里头捕捉到一点喜悦，慢慢的扩散到胸口，连日来的郁闷彷佛扩散开来，荡漾着。
「和我一样，你和冯瑞分手。」
眼前遥不可及的人又忽然给了他一点希望，於是他又尾随上来，在茫然之中摸索一点慰藉。
「过来!」冯瑞怒喝。
楚宁猛的推开陈凛，恐慌的看着冯瑞。
「是啊，你的话要让人不失控挺难的。」想到他说的那些话，楚宁低头去，忍不住就想讽刺。
楚宁僵硬着身体，任由陈凛将舌头伸进来，唇舌相碰的时候只觉得似乎擦出了无声的火花，几乎要让他烫伤，可却又舍不得离开，他呼吸急促的跩住陈凛的衣服，有些瘫软。
敲门声忽然停了，接着是门把转动的声音，有些缓慢，楚宁这下真的有些不耐烦，从床上乱糟糟的爬起来，睡眼惺忪，瞪着门口的样子没什麽魄力，陈凛看着他，着实觉得好笑。
他来，就来看他笑话，他们之间到底是怎麽了?为什麽见面没几句就这样互相伤人?
「身体好些了吗?」陈凛突兀的问。
「情绪失控，你自己算算，这阵子见到我你有哪一次是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很少吧?」
「别去!」说完，陈凛跩着楚宁的头发，当着冯瑞的面又吻了上去。
「舍不得吗?」冯瑞的眼里满是冷酷的意味。
「楚宁，天气不错的话，要不要出去走走?」
陈凛疯狂的吻着他，将他的嘴唇弄的流血还不肯放手，铁锈味在嘴里渲染开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毫无知觉，连门把被转开的声音都没听到，冯瑞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
楚宁纳闷，「为什麽不让你看?」
楚宁被吻的气喘吁吁，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不知为什麽竟然自己凑上唇去，两个人一下子又吻在一起，缠绵的分不开。
冯瑞眼里迸射着寒光，阴冷的看着两个人，陈凛一脸冷笑，对於这样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丝尴尬。
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说完，没多久就出门了。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混乱，冯瑞跨步迅速的走过去，凶狠的拉住楚宁的手腕一把跩起，楚宁痛叫一声，听见冯瑞大吼着。
「你以为我为什麽离开李鸣舒?你真不懂还假不懂?」陈凛缩紧双臂，让楚宁困在自己的怀里。
然後又躲回被子里头，蹭来蹭去，换了数个姿势，耳边却还听到敲门声，一时觉得有些火大。
「我以为你知道，楚宁，我们在一起，你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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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一样?」
他放开楚宁因他施力而脱臼的手，眼底早已不复先前的温柔，满是歹毒的意味，无情的看着那人捧着自己的手腕，想哭却不敢哭的看着自己。
这样亲昵的行为做起来却那麽自然，可中间却有一道鸿沟，那是他陈凛跨不过去的，他夏城君跨不过去的，那人不会明白他的苦涩。
「怎麽……怎麽分手了?」他僵硬的挤出话来，陈凛的手覆在他的脸上。
楚宁露出一脸困惑的时候，陈凛忍着崩溃的情绪，冷静的看他。
於是两个人又沉默了。
一时之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陈凛的身影和一个人重叠在一起，重复着同样的话，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楚宁，我和李鸣舒分手了。」
「和冯瑞分手好吗?」陈凛顿感脆弱，这都这麽明显了，非得要他说清了才会明白吗?
「好，我走。」陈凛完全没有犹豫，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走到门口，才又不慌不忙的转过来看着房里，「我会回来，带他走。」
楚宁瞪了他一眼，「是谁害的?」
於是抬起怀中那人的下巴，将唇凑了上去。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傻，只是等得累了，忽然就想放弃了。
楚宁从被子里头露出一张倦怠的脸来，眼睛底下有黑眼圈，十分疲惫的样子，冯瑞走上前去将他一把捞起来，挂在自己的身上。
楚宁一下子睡意全消，冷冷的看他，「你来干麻?」
「也不是……只是有些突然。」他贪恋他的体温，想起了那天两人发生的事情，体内便窜起了一股颤栗感，楚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是压下那种模糊的情感，还有燥热。
楚宁发现，他们之间好像再无话可说一样，见了面不是争吵，要不就是安静着，到底怎麽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让我再睡会吧!我真的累。」说完又钻回被子里头，蒙住头睡了。
太久没做了，一出院就被他压在身下做了一整个晚上，楚宁大病初癒，被他这样瞎搅和体力又差了许多。
楚宁还真的认真算起来，真的就如同陈凛说的一般。
他数不清到底为了这人屈服多少次，或许他真的天生就是来讨他欢心的。
陈凛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看着他，眼里不知是什麽情绪，有些漠然，楚宁原本还因为他的到来有些期待，这下子像是被当场浇了冷水一样，原本装出来的冷淡，反而成了真的。
不是愉悦的笑，是嘲讽的笑。
「别闹了，门没关!」
冯瑞也不勉强，宠溺的朝他笑笑，「醒了叫我，我回家一趟，去拿些衣服。」
「陈凛一起，我们在一起，我爱你。」语无伦次的说着同样的话。
陈凛点点头，有些讥诮的说︰「也是，有冯瑞在，你怎麽样都不会有事，哪像我，跟我说没几句你就吐血发疯的，折腾我。」
「不了，不想。」
楚宁昏睡中，忽然有人在敲门，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又有些懒洋洋的，精神不济，对着门外大喊︰「门没关啊!」
「为什麽?」
一句话淡淡的，却如同巨石投入了心湖，溢出来的湖水淹过了整个胸口一般。
「不关你事。」
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
楚宁的眼睛有些乾涩，瞪着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不希望我们分手吗?」手掌心的感觉细致而冰冷，他搓搓楚宁的脸颊，忍不住靠过去抱住他。
「什麽失控?」
他总是奢望着他一点点的爱恋，陈凛觉得十分可悲。
陈凛豁的一下站起，嘴角带着的笑容有些冷酷，楚宁睁着眼睛看他，对他说出来的话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