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窃螭龙 1(2/2)
吕笑笑凑近嗅了嗅：“确实，好香哦，嘻嘻嘻，老色鬼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刚才我去摸点看到两个胡姬，老色鬼还挺能干的。”说着对梅白卉做了个下流的手势，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
缉盗技术五花八门，多种多样，最为顶尖的一式叫捕风。空气中又各种各样混杂的味道，精通捕风的捕快只要随手拿住犯案地点的一缕轻风，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作案，然后把线索交给精通捉影的捕快，通过整合无数线索，捉影能还原凡人近九成的模样。而二人就是靠这瓶雁过无痕，不留下一点象征身份的痕迹，自然缉盗的捕快也就无从下手了。
窗户一打开，一个黑色人影从上面倒挂而下，跃进了屋子。梅白卉关上窗户，一回身，吕笑笑摘了面罩，丢过来一身夜行衣。
梅白卉冷笑一声：“送给你，你敢戴吗？”
吕笑笑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一个瓶子，倒出一些透明液体在脸盆中化开，然后绞了毛巾在梅白卉身上细细擦过，一丝不敢大意。
梅白卉道：“请。”
两人行盗多年未曾失手，靠的就是这瓶独门秘方，雁过无痕。
吕笑笑只好叹口气，安慰道：“没关系，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酒过半巡，梅白卉借故离席，李客明看着丽人的背影有些怅然，高飞也一时索然，干脆起身告辞，晕乎乎地在女婿的搀扶下迈出酒楼，坐车回家去了。
李客明连忙举杯道：“以后我们两家多亲近亲近，大娘，我敬你一杯。”
梅白卉不去管胡思乱想的吕笑笑，脱光衣裙，左右闻了闻：“我身上是不是还有味道？”
“毛手毛脚，恨不得直接剁了。”梅白卉道，“赶紧拿点药液来，帮我擦擦身子，把味道去了。”
梅白卉调整好蛟衣，吕笑笑直接吹灭了蜡烛，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大娘的功劳。”李客明看着梅白卉说。
高飞笑呵呵地捉住梅白卉的手，借着酒胆捏了两把：“今天大娘太给面子了，不仅筵席安排的妥贴，还亲自来解围救场，这恩情高飞记着了。”
“老大，点踩好了。”吕笑笑问道，“你这里怎么样了？”说这话的时候，吕笑笑一双眼睛直放光，好像待会儿她们是出去踏青，而不是做蒙面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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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不敢当。”梅白卉笑着挣开高飞的手，“不过是我份内的事罢了，毕竟员外是真金白银花了钱两的，总要服务到位不是？”
梅白卉举着手，让吕笑笑一点一点的擦过身子，一点都不能放过。吕笑笑也绷着脸，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等擦到阴户时，吕笑笑捉弄心起，食指在秘裂出轻轻捻过，惹得梅白卉嘤咛一声。
梅白卉平日里豪爽惯了，饮酒吃食不遮唇齿，把一旁酒气入脑色迷心窍的高飞看的怦然心动，三魂升天，不知所以然来。李客明虽然不住地拿眼看对面的梅白卉，但好歹有些分寸，不敢太过放肆，还屡屡替梅白卉解围，好彰显他的君子风度。
有了李客明献宝和大娘讲故事，之前李三带来的不快氛围一扫而空，大家觥筹交错，筷箸不停，宴会气氛达到了顶点。
“干的不错！”高飞看着周围，非常满意。
“各位吃好喝好，大人不胜酒力，我先送他回家，改日再会。”李客明一边告辞，一边叫过一个得力的家仆，安排好宴会的后事，然后坐着马车离开了。
吕笑笑连忙闭上嘴，仔细干活，然后处理掉了剩余的药液。
两人穿的夜行衣是特制的，分上下两部分，主要材质是用海蛟皮。海蛟皮在沿海地区非常常见，但因为不能染色，而且不透气，常常拿来做水靠。而经过两人的特制药液泡过后的海蛟皮，又薄又韧，弹性好，取尺寸合适的蛟皮做成衣服，穿上以后不像厚重的水靠动作僵硬，更方便行动。下面裤袜一体，正式行窃的时候不穿鞋子，踩着蛟皮现场连鞋印都没有。唯一缺点就是不透气，每次行窃结束的时候一脱蛟衣，能泼出一脸盆的汗来。头上先用一块麻布把头发包紧，然后戴上一顶特制的蛟皮帽，避免在现场留下头发或者皮垢。脸上蒙面的东西就比较简单了，一块黑色的布，想把脸也完全用蛟皮包裹住相当不现实，尽管两人试过，但别说沟通了，连呼吸都困难，只好作罢。
梅白卉回到房间刚喝了两口茶，有人敲响了窗户，两长三短。梅白卉起身拽起裙摆，两步迈到门前反锁房门，然后打开了窗户，这是她和吕笑笑约定的暗号。
“发了发了！”吕笑笑开心地直拍手，“老大，你对这玉佩没什么想法吗？螭龙结心佩啊！”
高飞搓搓手道：“多亲近亲近。”
“老大，你不会又想男人了吧？”吕笑笑一阵窃笑，“前两天我去‘将进酒’，里头的男人可都盼望着你再次赏光呢。”
“虫引下好了，而且货也没差，应该是真的。”梅白卉一边说着一边摘下首饰发冠，在面盆前掬起清水，把妆容清洗干净。
“去你妈的，我宁可缝起来，也不会再听你的鬼话了。”梅白卉恨得直咬牙，上次听信吕笑笑的谗言，去“将进酒”喝酒，结果满城的人都知道，同安商行的女掌柜嫖面首去了。
“我给老家伙下了一点点蒙汗药，在车上应该就睡死了。”梅白卉道，“今晚我们就来一个夜闯高府窃螭龙！”
虽说在安城这个商业之都，百行无忌，但梅白卉和强盗出身的吕笑笑不一样，起码有个相对正常的家庭，在打烂了几张嘴以后，也就没人敢拿这件事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