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哈利忍俊不禁，捏了一把他鼓起的包子脸，“那个可不能给你——”

    “你该小心一点——”哈利话说了一半就泄了气，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开始手忙脚乱地哄哭得直打嗝的小泰迪，“泰迪乖，别哭啦，看看这个南瓜头……那这个蒲绒绒呢？来，扯扯它的长舌头……略略略……”

    哈利一时间忘了言语，片刻后才低低的叹息道：“都是你的。”

    “哈利，我的，”德拉科犹自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东西，带着点哭腔强调道，“不给！”

    德拉科抓住了那只手，微微仰着头望着他，灰蓝色的眸子仿佛浸润在水中的蓝宝石，清澈明润，倒映着斑驳的阳光树影。

    努力嘬着奶嘴的小家伙哼哼了一声，抖了抖小脚，将自己的食物抱得更紧了，生怕被坏人抢走。

    一个有着黑色头发、绿色眼睛、粗框眼镜和著名闪电疤痕的小团子的耳朵，被一大一小两只手抓得紧紧的，各不相让的往不同方向拖拽起来。

    他们的关系其实很难定义，那段暧昧又危险的纠缠不明不白的开始，又以不告而别结束，两人都不愿被死对头看轻，从头到尾没有过一句温言软语。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哈利在庭院的大树下铺上了厚厚的软垫，将自己买的、朋友送的，还有热心的粉丝邮寄来的一大堆玩具全都抱了出来。

    这个不会叫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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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孩子整个人连同玩偶一起被拎到了半空中，胖胖的小手支撑了两秒不到的时间就滑了下去，扑通一声掉进了忙不迭飞扑过来的哈利怀里。

    德拉科围观了一会儿，忍不住捏了捏他翘得高高的、肉肉的小脚丫，然后失望地撇了撇嘴。

    一只手从被子底下伸了出来，自以为没人发现，悄悄揪住了他的一点点衣角，德拉科觉得自己这个防止人逃跑的主意简直棒极了，又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安心的睡去。

    哈利按在他头顶的手指颤了颤，再次开口时，声音不自觉的放的很轻，“别怕，嗯？”

    这话一说出口，他竟有些赧然。

    吃饱饱的小泰迪在一堆毛绒玩具中欢快地扑腾着，气呼呼的德拉科拿起那些千奇百怪的小布偶，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扔，扔了几个之后，似乎忘记自己还要生气了，把这当做一个投掷游戏，玩得专心致志。

    “不行，德拉科，”把脑子里乖乖捧着奶瓶的小德拉科的画面用力甩掉，哈利用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免得自己心软，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调侃之意，“等你恢复后想起来，会感激我的。”

    原本美滋滋打量战利品的德拉科吓了一跳，傻呆呆的望着他，满脸的不知所措。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按下了这个有些阴暗的念头，他想他更希望见到的，还是一个心智正常的德拉科，哪怕自己留不住他呢。

    得到保证的德拉科看上去并不开心，他的脑子里恍恍惚惚的闪过许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斑斓的色彩中每一帧都有面前这张熟悉的脸，但没有一次像他如今看到的这样，温柔得让人想哭。

    “快点好起来吧，”哈利用鼻尖蹭了蹭柔软的发丝，在他耳畔轻声的呢喃，“你又该得意了，因为我都有点想你了。”

    德拉科也不甘示弱地哼哼了一声，回过头满眼委屈地望着哈利，一副被区别对待了可怜巴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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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泰迪正在喝牛奶。

    如果德拉科一直这么乖其实也不错，哪儿都不用去，只待在他身边，只看着他就好……

    德拉科有点慌，抱紧怀里的玩偶警惕地瞪着他，没等他开口就抢先一步喊道：“不给！”

    好不容易逗乐了小家伙，任由他抱着个比自己还大的独角兽满地打滚，哈利站了起来，朝躲在秋千后偷看的德拉科走了过去。

    他偏过头，一缕金色的发丝粘在唇上，清淡的柠檬香气一如往昔，身侧的人漂亮精致的脸上一派纯稚安然，宁静的睡颜就像世上最可爱的小天使。

    在他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玩具堆里忽然爆发了一场战争，小泰迪和德拉科同时看中了某个粉丝自己制作的哈利·波特玩偶。

    哈利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揉了揉乱糟糟的铂金色脑袋，忽而心生酸楚，“对不起，刚才不该凶你。”

    “德拉科——”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哈利下意识地拔高了音量。

    哈利其实不大会带小孩儿，捧着一本《育儿宝典》认真地翻看着，时不时抬头观察一下他们的情况，用魔咒将被扔远的玩具一个个的召回来。

    德拉科歪着头，湿漉漉的眸子流露出渴望的光。

    精力十足的小坏蛋有一个就够呛了，何况是成倍的麻烦。

    他忽然非常怀念那个总爱用眼角斜睨着他，高傲刻薄肆无忌惮的小少爷，怀念那个在最糟糕的时候都要将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从来都不愿在人前示弱的骄傲的斯莱特林。

    哈利靠在床边搂着他，听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清浅，也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温热的奶瓶固定在一个圆圆的猫咪布偶里，小包子揪着两边一捏就会喵喵叫的大耳朵，手脚并用将它抱在怀里，咕嘟咕嘟喝得正欢。

    明亮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下来，哈利不甘心地戳了戳他的脸，小声咕哝道：“快点好起来，听我认输啊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