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录像带(2/2)
“当然，也怪我那天杀得太开心，有点吓到他们了。”梅耶一点也不贵族地吐了吐舌头。
“就看他选择哪里先张开那张狮子大口了。”贝奥伦达这次不称呼梅耶为“薮猫”了，“哦，原来如此，他的目标依然还是军部，差点被他给蒙骗过去了。”
“弑神计划已经失败了六次，那些铁面具恐怕也不会给我们第八次机会，梅耶，你现在真的只是和哈迪斯玩玩么？”汉尼拔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缓缓站起身，“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是想问问你，到底要拿这个哈迪斯怎么办？”汉尼拔恼火地吼道，“是你说要用融合了alpha和omega特质的身体，来进行新的尝试，我们才允许了你对哈迪斯的改造。”
“我觉得未必……”阿穆涅再次看向了魏若娜，“娜娜，你觉得呢？”
帝纪1132年
“我们不是正需要一个挑起战端的借口么？”梅耶举起酒杯，对着灯光，轻轻敲了敲杯壁，像天真的孩子一样看着细腻绵密的气泡不情不愿地脱离杯壁往上缓缓升起，“我本来想让哈迪斯杀掉他们几个继承人，然后再将混战越引越大，没想到他们那么胆小，仅仅血亲复仇一次就不敢动手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汉尼拔冷哼一声，“我不相信你事先没有得到消息，更不相信你没有能力阻止它的出现。”
“帝都里可是广泛认为我在床上真的有狮子的威风呐。”梅耶很是认真地申辩道。
第二天，梅耶·尼密阿首相正式向尤拉诺斯大帝递交了首相一号令的御览本，这份事关首相第一个重大政策举措的绝密文件，却几乎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就传遍帝国，掀起轩然大波。
玻璃的碎裂声和房门的关闭声同时响起，玻璃碎了一地，血珠在碎片上滚动，如同血红的泪珠。
汉尼拔却没有责怪他的冒犯，反倒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挥挥手，再度打开了录像。
此刻，这份录像正在伯罗奔尼撒城堡放映着，汉尼拔独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地看着屏幕上交缠的白皙与深蜜。
“你想要什么？帝国警察部？帝国铁盾局？还是捕风者？”汉尼拔迅速跟上了梅耶的思路。
“告诉我你的想法，为什么要这么做。”汉尼拔没有被自己儿子那看似骄纵任性的表现欺骗，再度逼问问题的核心。
“都是身为选帝侯的掌舵者，你们还不如一个女人看得明白。”阿穆涅重重地咳了两声，喉咙如同铺了几十张蛛网的洞窟，将吸入的空气扯成破碎又难听的嘶嚎，“这就是梅耶的手段，他在让整个帝国都在习惯他这个首相的存在！”
“一个同行的疯狂的跟踪者，加上一个胆大妄为不顾死活的员工，就造成了这起恐怕是目前为止奥诺思帝国最吸引眼球的性爱录像带泄露事件吧。”梅耶捞起酒杯，轻饮一口，漫不经心地说。
“在捧他坐上那个位子之前，我们都觉得他需要我们的允许，但当他真的坐在那里，想不想起来可就不再是需要我们允许的事了。”阿穆涅冷森森地说，“当所有大臣都习惯了向他汇报，当每一次首相会议都会签下很多看似‘可有可无’的批准令，当首相开始并可以过问帝国所有的事务，这个习惯，就会变成权力，当他的所有行为都像个首相，那么，他也就成了真正的首相。”
“你想要拥有凌驾于帝国司法系统之上的权力？”汉尼拔眯起了眼睛，猩红的双眼如同两滩暗沉的鲜血。
“怎么，担心你信任的陛下，没那么信任你吗？”梅耶近乎挑衅地说。
而托帕尼尼早已经因为魏若娜的话而沉默。
“可我也说过，这次的弑神计划实验体，必须先让我玩够了再说。”梅耶喝尽了杯中的香槟，冷森森地咧开嘴角，“我受够了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哈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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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走到门口，背对梅耶，声音沉重：“无论如何，把握好分寸，别让他怀孕，你不希望你的第二个儿子，还是个怪物吧？”
“然后你就准备给他们一个羞辱尼密阿的理由，继续挑起对他们的战争？”汉尼拔皱紧了眉，阴沉地看着梅耶，“可这个理由，也太过下流，尼密阿的男人，怎么能流出这样的名声。”
梅耶挑眉：“怎么，父亲您还有这个癖好呢？”
帝国审察庭这个名字，从诞生之日起，就和尼密阿家族密不可分，它出现在帝国权力机构之中，以雄狮般的姿态四处狩猎的起始，源自一份录像。
魏若娜抿了抿嘴，看了看望向她的三个男人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梅耶骨子里是个不喜欢输的人，他或许会选择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他一定会做出招惹麻烦的决定的。”托帕尼尼憎恶地说道，“就算他想耐心握紧权力，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陛下不会允许，我们也不会允许，他做了正确的事情，却没有时间等到正确的结果。”
梅耶靠在旁边的小几边，指尖夹着郁金香水晶杯，金液般的香槟里，万千气泡如繁星般夹在他指缝之间。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汉尼拔凝视着那片黑色，低沉地问道。
“当然是为了，带更多的人一起玩啊～。”梅耶喝着香槟，笑容微妙，“仅仅几个选帝侯家族已经不够尽兴了，尤拉诺斯既然想让我动手，那就要允许我在畜栏里多挑几头畜生，在案板上多放些肉啊。”
“不要试图挑拨我和陛下的关系。”汉尼拔哼了一声，瞪了梅耶一眼，“如果真的成立了这个所谓帝国审察庭，你就能完成目标么？一个新的机构，想要对帝国贵族动刀，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梅耶嘴角泛起笑意，耸了耸肩：“当然是因为，我没有拦住啊。”
梅耶没有理他，只是翻了个白眼。
“狮子起身的时候，鬣狗自然会跟在后面，因为哪怕狩猎没有开始，它们也闻到了腐肉的香气。”梅耶轻轻嗅了嗅酒杯里的香气，“父亲，你太习惯于选帝侯与生俱来的权力了，完全不知道那些沉淀在帝国底层的渣滓，为了权力可以做出什么。”
那是帝纪1132年的第一个月，帝都的温度还停留在前一年的冬天，一份隐秘录像的出现，让雪花尚未消融的帝都，瞬间变得格外火热。
梅耶·尼密阿请求重建帝国审察庭！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汉尼拔缓缓将头转向梅耶的方向，询问的却是同样的问题。
汉尼拔挥挥手，画面戛然而止，一片黑色。
梅耶摇了摇头：“太陈旧了，想要挥动这些钝刀子，我还需要耐心打磨，何不干脆直接买一把新刀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帝国审察庭，怎么样？”
“里面要坏掉了……真的不行了……呜呜……主人……主人……”哈迪斯的声音在放映室里回荡着，那沙哑的哀求声里，浸透了欲望与快感，只是听着就能撩起无穷的欲火。
“性爱录像带可是比流言传播得更快的东西，而且就像试图用铁网捞起水流一样，越是禁止就越是加快流出。”梅耶看了看黑色的屏幕，轻哼了一声。
他的笑容变得比香槟更醉人，猩红的双眸闪烁着如梦似幻的暖光：“我要做地狱，让他永远沉沦，唯有如此，他才能在我许他的国，加冕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