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宣战(2/3)
鬼武者本就极其灵巧迅捷，而哈迪斯更换新式神经元节之后，更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没有人见过机甲做出如此灵敏的动作，机械和金属如同有了灵性的血肉，反应力已经远远超过了“灵敏”这个形容词，那是“生命”般的表现，“本能”般的反应。
梅耶没有让哈迪斯打到最后，因为下城区的黑拳比赛有着它内在的利益，却比塔尔塔洛斯的生死格斗更加规范，也牵扯了更多普通赌民的钱财，他没有必要去断这些人的财路。更重要的是，黑拳比赛对于哈迪斯来说已经毫无难度，他需要和真正顶尖的机甲驾驶员战斗。
“主人，这可是白玫瑰。”哈迪斯忍不住提醒，白玫瑰可是葬礼的用花。
哈迪斯后退一步，注视着梅耶的衣着。梅耶看着镜中的自己，金色的长发垂落，末梢略微烫了些卷，披散在他胸前身后。哈迪斯看了看，略微皱眉：“主人的头发……”
哈迪斯折下玫瑰，将花刺直接用手指剃掉，小心地插在了梅耶的左胸领口。哈迪斯再度退后一步，乌黑的双眸里映出梅耶的身影，在幽暗的瞳孔里反射出流动的光彩：“主人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贵族的胸针是家族、身份的标志，是最重要的装点，奥诺思帝国最朴素也最昂贵的胸针，就是唯有帝国首相才能佩戴的金色握杖之手，那造型简单朴拙的握着小棍的拳头，意为替帝王执掌权杖的帝王之手。
哈迪斯在塔尔塔洛斯浴血而来的战斗力得到了真正的释放，他那高效，残酷，冷漠，毫无感情的杀戮，让所有的对手都不寒而栗，以至于在哈迪斯迅速进入地狱级比赛后，竟接连三次让对手弃权。
梅耶看着那朵玫瑰，笑容漠漠：“那不是正合适么。”
哈迪斯听出了弦外之音：“那不如戴这款祖母绿制作的锹甲虫胸针吧。”甲虫在昆虫之中，有着好斗的象征。
“啊，可能是用脑过度吧，我费心思的时候头发就长得快。”梅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正如梅耶和琳赛所预料的那样，全新的神经元节，让哈迪斯的超强战斗力得到了解放。出于保密的目的，哈迪斯都是穿着外套，在机甲内换为战斗服。即便如此，关注黑拳赛的赌客们还是注意到了这个之前胜率飘浮的家伙，突兀而可怖的改变。
哈迪斯想起之前自己坦诚的过去，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排成方阵等待贵宾入场的学员，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向敌人宣战之日，自当盛装出席。”梅耶高傲地微微扬起下巴，眉眼之间全是贵族那高高在上的冷漠，他往外迈步走去，走了两步，哈迪斯喊道：“等下！”
“今天是开幕式，主人身上的家族标识已经够多了，不如戴这枚金枫叶胸针吧。”哈迪斯建议道。
“你觉得呢？”梅耶看了一眼，看向哈迪斯。
开幕式就在当初梅耶见到哈迪斯比赛时的机甲竞技场，这也是远征学院最大的机甲竞技场。梅耶直接走入高层的观礼席时，远征学院的学生们已经站在下面排成了整齐的方队，他们稍后会有短暂的武技表演和花式方阵表演，是开幕式的暖场节目。当然，会担负这种表演的，都是平民学员。
“哎呀，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地狱男宠哈迪斯么？”在梅耶前进的路上，埃坦·西索走了出来，高声说道，“听说他在塔尔塔洛斯大发威风，杀得一群囚犯跪地求饶，梅耶少爷真是厉害，买来的男宠既能操屁股，又能当角斗士，真是用途多多啊。”
哈迪斯托起旁边的托盘，举到梅耶的面前：“主人今天想戴哪个胸针？”
“不，很高贵，很漂亮，主人身上有种古典的美，让这种长发也显得格外庄重，只是这长度……”哈迪斯吹捧了一下，却又有些疑惑。
经过了一番地狱般的淬炼，哈迪斯这把刀刃终于磨得雪亮，迎来了展示他的舞台。
桌瓶内纯白的玫瑰和淡黄的百合错落有致，夹杂着满天星和长飞叶，哪怕是装饰用的花卉，也是从遥远的海外岛屿空运而来，花瓣娇嫩欲滴。哈迪斯走到桌边，看着花瓶，手指放在了白玫瑰上，扭头看着梅耶。
远征学院机甲大赛正式开幕，按照惯例，最先举行的是开幕式。
“你当初就是在下面第一次看见我的吗？”梅耶昂首曼步，脸上噙着矜持而淡漠的笑意，从一众小贵族中走过，他略一偏头，轻声对身边的哈迪斯说道。
“你也标准太高了。”梅耶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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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耶站在镜子前，让哈迪斯为他整理自己的仪容。他罩着猩红色的长披风，披风上绣着狮首家徽，披风下是黑色的斜襟长袍，昂贵的面料让纯净的黑色有种奢华的质感，精致的剪裁让它凸显出梅耶高挑的身姿，除了宽松的袖口边缘的金线，长袍只在双肩用金线和金色珍珠、红宝石纹出了狮首家徽。
而站在梅耶面前，略微倾身为他摆正领口金扣的哈迪斯，也穿着一身黑色，却是线条更加硬朗，更加凸显哈迪斯宽肩阔背窄腰长腿的军装，但和正统军装相比，哈迪斯的双肩却有着形似肩甲的银色护肩，贴合着他肩膀的肌肉线条，同样呈现出精致又低调的狮子纹样。
梅耶摇了摇头：“太荏弱了。”
他快步走到梅耶身边，单膝跪下，从胸口的隐蔽口袋内抽出了白色的手帕，将梅耶长袍遮掩下的靴尖认真擦拭了一遍。
梅耶仍是摇了摇头，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房间，指着桌上的花瓶说道：“把瓶里的玫瑰折一朵给我。”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当然要让主人完美无缺。”哈迪斯将手帕折好收起，站在梅耶身后，跟着梅耶离开了伯罗奔尼撒城堡。
“稍微做了点处理。”梅耶摸着自己的长发，“显得太女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