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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指挥,指挥!你已经握了有两分钟了,指挥?”书记员有些疑惑地提醒着孟省。
孟省仿佛触电了似的甩开燕光凝,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记员愕然,急匆匆地抛下一个抱歉的眼神,追上孟省,询问道:“指挥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叫片桐队长?”
声音渐渐走远,燕光凝晃了晃被捏到有些麻木的手,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
欣慰吗?抑或是嫉妒?嫉妒他风华正茂,嫉妒他纵身处乱世仍前途似锦?
放什么狗屁。
孟省啊孟省,你这不仅没有长成幸福的大人,反而成了带来不幸的炸弹人了。
先行军这几年可是“美名”在外啊。
燕光凝找到自己的副队长蕾切尔,与她说了整合编队的事,蕾切尔反应强烈:
“不!请恕我难以从命!以我们的战斗能力,根本不需要依附先行军!”
燕光凝没怎么理她,只是说这是为了以后考虑,提醒了一下蕾切尔的仪容仪表,然后她就回到了书记员刚给她划出来的房间,房间中只有一个床,燕光凝顺势在床上坐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黑色的小瓶子,刚要把药丸倒出来,就听见一个沉稳冷清的男声说;
“别吃了。”
“呀,孟指挥,我可不喜欢别人对我发号施令。”
“我让你,别吃了,燕光凝。”孟省从暗处走出,长枪抵着燕光凝的太阳穴。
“不是?”燕光凝这才懒懒地将双手举起来,“我吃抑制素管您什么事啊?”
“手套摘下来,抑制素扔了。”
“好的,好的,别急,”燕光凝点点头,把手套和抑制素扔得老远,“所以它们哪里惹到您了?”
孟省很早就看见燕光凝吃那东西,只是他直到成年才知道那是什么,他刚刚还吃过——可以控制哨兵精神紊乱的情况,还有模拟高潮以减少性交的效果,仅仅是对哨兵而言的效果。
向导吃了它,虽然可以提高精神的活跃程度,但就如同旧时代的毒品,有极大的副作用。
“因为我要和你上床,所以你吃抑制素会让我很困扰。”孟省端着枪,幽幽眉眼如同一截上好的鸦片,英俊得让人惊心动魄。
燕光凝一愣:这人多年来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伦理呢?道德呢?他妈的鬼吃了?如果是这样,妈的当初她直接把通行证一枪轰成渣渣算了,省的她现在想一枪把孟省轰成渣渣。
“孟指挥,你的向导满足不了你?这么饥渴?”燕光凝原本举着的手缓缓握住枪管,头故意往枪口顶了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省。
“嗯。”
“孟省!你!”
“在。”
孟省墨色的瞳仁波澜不惊,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在低笑:看啊,生气了!生气了!
没错,孟省就是想恶心燕光凝,作践自己也要恶心她。
如果连这怒气也是虚假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寻找真实的她了。
显然孟省成功了。
可他为什么这么迷茫呢。
燕光凝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手放在了床单上,“好,孟指挥,好的很,如果片桐队长是法国人,我明天就叫她去赌一赌,保准又是赌场一霸,晚上抱着到手的迫击炮睡估计也安心*。”
(*法国人认为太太偷人,丈夫赌钱准赢,买彩票中头奖,围城梗)
她气个屁啊,生气给魔鬼留地步,生气吃亏是你自己。
“明天片桐可以和蕾切尔一起去,”孟省听到了燕光凝的话,垂下了纤长的睫毛,“现在我们可以为他们献上赌神的祝福。”他沉默了几秒,从腰侧掏出手枪咬住枪柄,左手解开墨绿色的外衣,脱掉半边衣服,然后左手用手枪指着燕光凝的脑袋,哐当一声,右手的长枪和外衣一起摔落在地上。
孟省豆绿色的衬衫紧束着皮革制的带子,军刀含着黑色的刀鞘贴在肋下,一把,两把,扔在地上,发出渗人的脆响。
“恐怕蕾切尔没这个福气——我参加过衔尾蛇计划的。”燕光凝见孟省把身上的武器快卸没了,悄悄把衬衫袖子里的片型炸弹滑了出来。
“我知道。”孟省正在解领带,抬眼,一下把领带抽离。
“所以你知道什么?”燕光凝拿过孟省扔在床上的墨色领带,比划了几下,好像忘了枪还在脑袋边一样自在。
“那个调节性别稳定的计划,我知道你参加了。”孟省想到他当初看到的资料,一种酸涩的情绪弥漫开来。
要想获得通行证并不容易,燕光凝还参加了七项改造计划,其中之一便是衔尾蛇计划。
衔尾蛇,传说中头尾相衔,雌雄同体的生物。
孟省一颗颗地解开扣子,因为用的是右手,所以很慢,军人合格诱人的身体裸露出来,润泽的肌肤,有些不真实。
“哎,孟省,你喜欢男人吗?”燕光凝听后沉默了很久,突然问。
“不知道。”
“你喜欢我,对吧?”燕光凝荡着月波的桃花眼出神地盯着孟省,她在这一刻真实得可怕,“不然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呢?你掌握我们队的资料吧,你完全可以选蕾切尔或晏念桃,她们比我小很多,是第五批,手术技术比我那时成熟多了,和我做比不上和她们做有快感。”
“什么,我……你……我……你别动!”孟省瞳孔骤然放大,失神间被手腕被燕光凝拉住,枪在颤抖,“唔嗯!”燕光凝的手隔着裤子抚摸起了孟省的阴茎,孟省闭眼呻吟了一声,枪掉到了地上。
“勃起了,你看到了吗,”燕光凝把孟省的皮带解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看到了,你是吃醋了吧,我给蕾切尔整理衣领的时候,你就在前面看着,军官,很失风度呢。”
“唔……不许动!”孟省捏住燕光凝的肩胛,身体僵硬,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只可惜头发太短,遮不住满脸绯红,“先,把你身上的武器卸下来。”
“你现在有资格怎么跟我……好,好,卸,现在就卸。”本以为孟省已经两手空空,结果他又从靴子侧摸出了片型炸弹。
叮叮当当,里里外外掉了一堆。
燕光凝坐在床上,孟省站在床边,两个人都衣衫不整,安静地可怕。
好可笑,孟省想。
燕光凝确实是个人渣来着,但自己也是真的贱。她的缺点多得像星星,但太阳一出来,星星就不见了,眼里只看见明晃晃的光圈了。
他在学校看到书上说,云南有蛊,云南的女人大概也是善蛊的,去查了图书馆的资料,晚上就梦到了浓绀色衣衫的女人,银镯子,黑布鞋,坐在一家小茶馆里,鸦雀无声,光线的缘故,面目和镯子晦暗变换着。
他大概也中蛊了吧,云南巷子里的那种廉价的,伤身体的蛊。
燕光凝揽过孟省精瘦的腰身,抬眼看他,孟省一颤,耳郭红得滴血,那颜色随着燕光凝的目光流到细白的脖颈。
“你不是要和我上床吗?”燕光凝莞尔,用手指轻轻沿着孟省的脊骨描绘。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别这么虚情假意。”
燕光凝胳膊上一用力,孟省感觉脊骨好像被折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好的,既然你这么说,就先给我口交吧。”女人淡淡地说。
清凉眼眸发愣,孟省过了很久,拆开了燕光凝的腰带,伸出舌头将她疲软的阴茎勾到嘴里,甘甜唇齿缓慢进食似的半数含入。
女人仰头喘息了一声,将手指插入孟省的头发,青年的头发乌沉沉的,有木炭的焦色,发质偏硬,又顺又凉。
口腔中异样的感觉,头发被狠狠揪住的感觉,让孟省感到耻辱,对自己感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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