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焦冻的职场体验(2/2)
“不，在下对咖啡不是……”
“？！回来！黑影！——失礼了，霍克斯！实在抱歉，是在下疏于管理……！”
莫名其妙地被这个羽翼英雄勾肩搭背地揽着向事务所早餐大厅走去的常暗踏阴，不知何时已经被带跑了节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尤其是在想到她居然还要问那位传说中最难要到粉丝杀必死的NO.2英雄签名的时候。
——完蛋。
“……这大概只是在下的多管闲事，在下亦知无任何立场对您和万系老师的事情指手画脚，但……”
“哪里的事，焦冻君能来接老师就已经很开心了！——啊，因为是在职场体验，所以老师我今天会用你们的英雄名来称呼你，这样可以吗？”
“……”万系觉得自己身为辅导员此时此刻应该说一句“不要这样说你爸爸，这样不好”，但她嘴张张合合了半天，都觉得她现在根本没有脸和立场说这句话，只能尴尬地一笑，略表谢意。
“——嘿~~诶~？”短暂的错愕后，霍克斯看着虽然向自己低头道歉，却并没有将这个阴影怪物的发言完全否定的乌鸦少年，形状奇异的眉毛扬了起来。他收敛了之前兴趣缺缺的表情，饶有兴味地看着压着情绪激动的阴影怪物的雄英学生，然后突兀地问出了一个问题，“说来，你身高多少来着？”
红白发色的少年用语和措辞都和他右半身的能力一样冰凉疏远。但这并不能浇灭万系心中的火花——和爆豪相比，这种程度的沟通阻碍就如春风细雨一般不值一提。更何况，虽然听起来很冷淡，但对自己的每一个问题都有好好回答，简直让用爆豪为沟通最低线标准的雄英辅导员感动得不行。
略显冷淡的声音让本来心生些许怯意的辅导员瞬间精神起来，扬起了开心惊喜的笑容，对从事务所门内走出、似乎是来迎接自己的轰焦冻可劲儿招着手：“啊！轰……焦冻君！这里这里！”
而在另一边，已经抵达第三位学生职场体验地点的事务所门口的万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看过了排名不低的霍克斯和潮爆牛王事务所的气派豪华，但依旧在现任NO.2英雄那以金属黑为主色调的阴沉大厦前感到了压力。
因不善面对自己辅导员老师过分热情的笑脸和态度，轰焦冻脚下步子一顿，但最后还是小小地加快了它，来到了也小跑着和自己在中途会合的黑发辅导员面前：“抱歉，有失远迎。”
虽然不明所以，但本着礼貌的原则，常暗还是老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1米5……接近1米6吧。请问这是……？”
“……”沉默地注视着越激动就越混乱，最后挫败地蹲在地上把脑袋埋进手臂间的辅导员，轰焦冻想了想，也在对方面前蹲下了身，试着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努力地安慰道，“没关系，万系老师。那家伙——安德瓦他就是个人渣。”
瞬间被挫败感包围的辅导员心情终于低沉到了谷底。她垂头丧气地跟在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微妙情绪的轰焦冻身后，来到了安德瓦事务所最顶端的独层办公室门前。
“要喝咖啡吗？我请你啊。”
“……万系老师？”被突然拉到身后的轰焦冻有些愕然地看着抓着门把满头大汗的辅导员，现在就算是他，也能察觉到这位女性不对劲的地方，“请问怎么了？您不舒服吗？”
“说呗。”啜着牛奶吸管的霍克斯心不在焉。
“早上好，霍克斯。”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告知“霍克斯不喜欢别人在他的英雄名后面加敬称”，让常暗花了不少时间让自己不要习惯性地把“先生”这个表示尊敬的词缀加上。但是今天，他意外地发现对现在的自己而言，不加敬语的称呼反而让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更加轻松，“霍克斯，如果不会很耽误您的话，有些事情在下希望与您单独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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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敏锐地注意到她准备用“爸爸”这个词代指安德瓦时身边学生微小的不悦，及时地改变了措辞，但从对方“不清楚，抱歉。老师随意就好。”的回话里，万系也能知道自己已经在踩到NO.2英雄的地雷前，踩到了自己学生的地雷。
“万系老师？”
“失礼了。”虽然不爽安德瓦，但轰依旧端正着自己英雄体验实习生的态度，礼貌地敲了敲厚实沉重的大门后，得到里面人的应许后，替自己的老师推开了它。
“那个，虽然现在问或许已经有点迟了。”在快速上升的电梯里，万系努力想着打破尴尬几十秒沉默的话题，“焦冻君的爸……呃，这、这些天的职场体验，焦冻君感觉火焰英雄安德瓦怎么样呢？老、老师我的话，虽然从一些报道采访里侧面了解了一下，但果然对安德瓦先生的性格感觉稍微有点……不擅长呢。所以如果焦冻君能够告诉老师我一些和他相处时需要注意的地方，别让老师我不小心说了什么让安德瓦先生不高兴的事情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被金属门把逐渐飙升的热度烫得收回手的万系内心最后一丝侥幸——安德瓦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开关门，也被无情的打破。她尴尬地扭头看向一脸认真地在担心自己的学生，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情况：“对不起……焦冻君。刚才老师我太紧张了，一不小心将安德瓦先生看错成了另一个人，所以条件反射地就……”
“这~~样啊。”咧开属于成年人的得意坏笑，拿着牛奶盒的金发青年笑哈哈地拍了拍异形体少年如乌鸦一般的脑袋，“这样啊，那你可得加把劲啦。”
“无所谓。用老师喜欢的称呼就好了。”
“别客气别客气，职业英雄可是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绝佳的精神的，多喝咖啡有利于提高注意力哦。而且餐厅的速冲咖啡一抓一大把，都是不要钱的。”
“？？？？不，不必破费……”
在已经开始不耐烦的霍克斯用脚尖打起的节拍中，同样也对常暗这过于冗长的铺垫感到烦躁的阴影怪物猝不及防地钻了出来：“废话那么多干啥！喂！鸟人，不许再欺负那个小妞！那妞是本大爷的东西！再敢招惹她本大爷就吃了你！你的明白？！”
“？？？”
“不，不是‘敌人’——但或许也跟敌人差不多了？嗯……”苦恼地挠了挠头发，回想起自己瞥见的安德瓦缭绕在身上的火焰和烈焰也无法消除的冰冷眼神，万系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个优等生面前面子全失了，遂自暴自弃地苦笑着坦白道，“说来真不好意思，安德瓦先生一瞬间令我想到了我的……父亲。啊，当然不是说那个——我是说，大概是样子乍一眼看上去的那种像！不是说焦冻君的父亲和山源那种人渣有任何相似之处！只是老师我老眼昏花光线不足加上这个布局——不不不，我到底在和学生说些什么呢……啊啊都是霍克斯那家伙的错……”
然后就被瞥到站在如道馆一般布局的宽阔办公室正前方的高大男人那过于有即视感的眼神和火焰的万系“唰”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老师原来面对过的敌人吗？”轰焦冻只是平静地点点头，“不用在意，那家伙本来长得就不像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