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白(2/2)
“我还真没来过，这儿还挺大的。”温故放开季望，四处看了看。
温故把书塞到了屁股底下，“季望哥哥真贴心。”
“你不需要。”
没过几秒他又没了正形，斜着身子靠在树上，对小鸭子说：“鸭鸭，都怪你没长黄毛，还这么脏，季望哥哥都认不出你。”
“不，”温故晃了晃脑袋，“这么走省劲儿。”
他挂在季望身上，下巴垫在季望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在他耳边说，“五哥，他们是真有病吧，大中午的，在外边儿这么长时间，就为了堵我？我也没干什么吧。”
“有有有，”温故撑着膝盖站起来，“哎我腿都蹲麻了。”
季望沉默抵抗。
树林就在宿舍楼后面，说是树林有点儿夸张，因为树不多，也不算高，大部分是草，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中间有个小池塘，里面有不少鱼，居然还有只鸭子？
季望皱眉。
“你吃猫食呢？少爷都比你吃得多。”温故夸张了一点。
“……真的。”
“不用……”季望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太麻烦了，我饱了。”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温故捂着肚子，已经笑得出不了声音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你太可爱了吧五哥，头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问我为什么鸭子不是黄的。”
“估计做好还得等一会儿，人太多了。”
温故仰着头对他笑，“谁说鸭子只能是黄的了？”
“哎呀用的。”
温故握着他的手又搓又捏，“你是不是体寒啊，我给你暖暖。”
“那你干什么？”
季望没再管像神经病一样的温故，往里面走了走，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放在了树下，自己坐下了。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没忍住，直接转头冲他们喊了一句，“有事儿吗？”
他又皱着眉盯着鸭子看了一会儿，特别认真地问，“为什么鸭子不是黄的？”
温故看着终于拿出了校园老大气势的季望，咳了两声，板着脸回答，“是的。”
“嗯。”
温故伸了个懒腰，“有点儿困了，我睡一会儿，要到点儿了再叫我。”
“不用着急，中午挺长时间的，你回家吗？”
“没带，怎么了？考试没地方放。”
“那你不早说，别点这个了啊，再点个别的吧。”温故皱了皱眉。
不过他等了一会儿，发现温故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完了？”
温故笑了，“我是不用复习的学霸。”
季望也靠着树干，从包里拿了纸，笔和小画板出来之后就开始出神。
“鸡肉爱吃吗？”温故问他。
季望点头，“见过。”
他俩刚走出店门，温故就用余光注意到了蒸汽朋克那几个人居然还在。
“宿舍楼后边。”
温故看了看自己没吃完的黄焖鸡，“要不我陪你等一会儿吧。”
“你手机带了吗？”季望问。
没过多长时间，他肩膀一重，温故的头直接靠在了他的右肩上，人已经睡得很沉了。
“画画。”
……
季望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又拿出了一本书，“很脏，有虫子。”
“松手。”季望说。
温故凑近了仔细看，真的是鸭子。
“你要去哪？”
季望往这边走了几步，“这是鸭子？”
“鸭子你没见过？”
“你要是有别的意思，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
“不用，一会儿凉了。”
“那就咖喱鸡肉饭了。”温故说完也不给他时间反驳，就一阵风一样地去点餐了。
“嗯。”
“真的是鸭子？”语气明显还是不太相信。
“现在去哪？”温故问。
拉拉扯扯走了一路，到了小树林已经没几个人了，都是行色匆匆。
温故乐了，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他把胳膊搭在了季望肩膀上靠着，整个重心都放在了季望身上，“不好意思了，还真不能。”
“我怎么不需要了，你这是报复。”温故跟过去，低头看了看草地，觉得应该还行，就直接坐下了。
“没瞎叫，季望哥哥多亲切，一听就像邻家大哥哥，”温故又看了看季望的脸，“还是算了吧，哪有邻家大哥哥像你这么面瘫的，都应该是阳光爱笑型的。”
“说了别瞎叫。”
季望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
“不知道啊，你之前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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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考试，他们和别的年级午休时间不一样，现在高一高三才刚放学，人非常多，温故排队就排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不热啊，你肯定也不热，别想骗我，”温故抓了下他的手，“你手一直都是凉的。”
季望摇了摇头，“你不回家复习？”
“我没有吗？”
“嗯。”
“小树林？哪呢？我怎么不知道？”温故很有兴趣。
他搓了搓笑僵的脸，“我可真不是故意笑你的，我就是笑点低，没别的意思啊。”
季望又盯着鸭子看，全身都是黑白的，看着很脏，除了嘴，就没有黄色的地方了。
他回头对季望招了招手，“这儿居然有只小鸭子。”
温故笑了笑，“那你得负责保护我啊，他们明显怕你怕得不行。”
温故又笑了，对他摆了摆手，“你……你自己上网查，我乐得说话都费劲了。”
“咖喱爱吃吗？”
“那你可得多转点儿，我刚才排队被人踩了好几脚呢。”温故笑着说。
“嗯。”
“……小树林。”
“那走吧，就那儿了。”
温故打了个哈欠，“行吧大画家，你好好画，我要睡了。”
温故推着他走进校门，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不热？”
温故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季望，又看了看鸭子，张着嘴想说话，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就乐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季望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鸭子图片”，出来的图里只有第一张是小黄鸭，其余的都是黑的白的褐的或者黑白的，褐白的，他看了几张，决定让温故多笑一会儿。
温故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后背和脑袋都靠在树干上，坐得很直，闭眼休息了。
“我把钱转你，你回家收。”
等季望的饭上来，温故已经把自己的和季望的都吃完了，只能看着季望吃。
蒸汽很明显地一脸不爽，他往前走了两步，但是季望还在，所以语气还算平静，“有能耐你离五哥远点儿，别上赶着巴结。”
“不用。”季望拒绝得很僵硬。
温故今天第二次完整地看完了季望的吃饭过程，还觉得挺满足的，感觉就像看着少爷好好吃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