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带妹妹回家(2/3)

    片刻之后，顾雪衣走回来了。在华弥月眼中，就连妹妹飘荡的裙摆和晃动的发梢，看起来都那么可爱。

    “只要带上姐姐就可以了”，她是想这么说吗？

    顾雪衣苦笑着等她笑完，然后她听见姐姐问：“提款机要回来了？”

    “妈妈叫我们回去。”顾雪衣笑了一下，她看着华弥月，轻声问：“姐姐呢？”她用乌黑的眼睛盯着华弥月，安静地等待着华弥月的回复。

    顾雪衣匆匆站起身来，走去别处接电话。

    母亲在看到她们二人的时候，表情稍微有些惊讶。她先是盯着华弥月的脸看，然后对着旁边的顾雪衣笑了一下：“你们回来了啊。”她慢慢地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完美地覆盖了令人生厌的假笑：“一走就是这么多天，都没想过要回来看看我的吗？”她像是在试图向华弥月撒娇，华弥月当然不买账。看起来母亲也很清楚这一点，她并没有期望得到任何回应，自顾自地在说完话之后便叫了顾雪衣：“雪衣，我给你买了新的裙子，回房间试试吧。”

    ——有姐姐一起就可以了。

    “噗……哈哈哈哈……”大小姐捂住了嘴，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华弥月没想到会听到母亲说这种话，一时愣了一下：“为什么？”她本来想直接拒绝，但这件事太过突然，又透着古怪的气息，令她一时没有直接出声。

    还是晚一点再说吧。华弥月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别这么说……”顾雪衣小声地试图纠正华弥月的用词，她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好像是的。”

    “……”听筒中传来的仅有沉默，就在华弥月怀疑信号有问题，或者是对方拨错号码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吸气声。

    顾雪衣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总觉得对方看上去分外可爱。她在觉得脸上微微发热的时候，轻轻应答道：“没有，有姐姐一起就可以了……”

    母亲应该也不擅长应付提款机，每次提款机回来的时候，华弥月总觉得母亲的假笑都变得不自然了。她想，如果母亲有克星的话，那一定就是华栾了。

    “好，”她笑着说：“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吧？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华弥月先是愉快地点了点头，等她哼着歌转过身去的时候，她才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

    华弥月直到回到卧室，才敢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回来住一个星期，”母亲说：“多给你一个月的零用钱。”

    除了会给女儿大笔的零用钱以外，对华弥月来说相当陌生的Alpha几乎和她们没有任何交流。平时没有人会提起她，华弥月一般也想不起她，久而久之，这个平时就像失踪了一样的人当然就被华弥月贴上了“提款机”的标签。

    这令华弥月感到分外不快。

    就在她放下餐具，不断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妹妹的手机响了。

    今天是双休日，现在的时间是早晨七点半，华弥月看着来电显示，忍不住想要叹气：清早就会打电话来的，果然也只有母亲了。她一点都没有想要避开的意思，直接在妹妹面前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华弥月根本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打来的电话。她狠狠地皱着眉，重新开始吃着妹妹做的早餐的同时，有些疑惑地想，顾雪衣究竟在想什么呢？

    虽然家里常住的一向只有三人，但身为Omega的母亲当然是无法单体繁殖的。华弥月的另一位母亲常年都居住在海外，忙于自己的事业，虽然每年都会回来，但次数从来都不会超过两次，回来的时间也从来都是待定的。

    华栾好像一直都不太想要孩子，但她回来的那几天，至少表面上对华弥月和顾雪衣都还不错。华弥月擅自猜想，也许这就是对方刻意不回家的原因。

    “……”华弥月感受到自己的眉头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

    她……她的愿望……是什么呢？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从家里搬出来了，和妹妹一起生活不知道有多快活，鬼才要回去。

    又是妈妈……等等，为难？华弥月捕捉到了关键词，她先是感到有些惊愕：还有什么能让母亲为难吗？当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理解了什么，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母亲没有理会她的问题，慢慢地继续道：“和雪衣一起回来住吧。”

    “怎么了？”顾雪衣怯怯地看着她，看上去有些紧张。

    “没事。”华弥月挥了挥手。她看着自己盘子里的早餐，是蔬菜沙拉和培根鸡蛋三明治。算了，改天还是去买个料理机器人吧，这种简单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妹妹耗费早晨的宝贵时光来做。

    “唔……”顾雪衣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她踌躇了一下，才小声说：“妈妈好像……很为难……所以……”

    那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顾雪衣喜欢的，会是怎样的人呢？必须是好人才行，不然她作为姐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顾雪衣还是一样，又把选择权交了出来。这在华弥月看来，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逃避。她想要皱起眉来，但她早就知道，她不该对着妹妹发火。于是她握紧了餐具，轻轻出了一口气，才反问：“你是怎么想的？想回去吗？”

    华弥月看了一眼旁边的妹妹，坚决地说了：“不要。”然后她就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华弥月不止一次地思考，为什么她的双亲还没有离婚。思考的结果当然是，母亲舍不得提款机。

    啊，雪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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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弥月带着妹妹，在客厅找到了坐在桌前发呆，看起来有些焦躁的母亲。

    华弥月的心情突然开朗起来了。

    心跳又变得不太对劲了，华弥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自己偷偷笑了起来。

    今后雪衣可以一直住在这里，轻松地和她一起生活，然后在遇到喜欢的人之后……

    回到家的时候，华弥月还没有看到提款机……不，另一个妈妈的身影。

    “小月，”母亲的声音有些古怪：“今天晚上回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