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失败的告白(2/2)

    顾雪衣高中的时候起，就被安排着搬到了华弥月隔壁的房间。

    华弥月匆匆吃完晚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第一次看到Omega的裸体，震惊又困惑。脑子昏昏沉沉的，但她还是意识到，顾雪衣发情了。她一点都不想帮对方解决生理问题，也不想和对方发展什么肉体上的关系，她在慌乱中从床上直接跳起来，把顾雪衣推开，冲出了房门。

    她对着家里的母狗硬了。

    华弥月觉得这是低级又下流的暗示。她对顾雪衣没有兴趣，即使是半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们之间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以为做到这个地步，母亲应该就能死心了，谁知道好像并没有。

    对了。

    和狗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真令人倒胃口。

    “嗯。”顾雪衣微笑着点了头，好像一点不满都没有。华弥月低着头，用余光瞥着她的手指，果然看见她拿着餐刀的那只手，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床铺微微下沉，警惕而惊讶地睁开眼时，她看到了顾雪衣。

    顾雪衣一如既往地，顺从地点了头，她感激地看向母亲，说：“谢谢妈妈。”

    “你不用想太多，明镜大学很好。”母亲笑着，突然问：“对了，你有想过要去哪个学院吗？想学哪个专业呢？”

    顾雪衣没有异议，就像那时华弥月要她坐地铁去学校时一样，一言不发地提着书包跟华弥月走了。

    Omega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看上去非常痛苦，哭着向她伸出了手。

    “嗯。”顾雪衣乖巧地回答：“不过我想再去试一下别的学校……”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华弥月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好像又变得光明了起来。她一直都不想和顾雪衣一起上学，但也没有办法，现在顾雪衣居然主动提出要去别的学校？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种好事。

    她猛地翻身起来，跑到门前检查了一遍门锁，确定门已经锁好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华弥月明白，剥开温柔的语气和柔和的措辞，这其实是在说：你给我去学文学或者美术。

    “你可以去教室自习。”无论如何，华弥月不太想在学校看见她。

    她在走廊中奔跑着，狼狈地在母亲房间门前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硬了。

    坐车的时候，顾雪衣脸色很难看，华弥月从她的痛苦中得到了简单的快乐，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到家之后。她轻快地跳下车，把对方甩在身后，又开始想该什么时候去告白，要不要营造一个浪漫一点的气氛，比如烛光晚餐之类的？

    不久之后，她听到隔壁房间的门传来了响动，想必是顾雪衣也回房间了。

    她回到床上躺下，在半梦半醒之间，又想起了半年前的事。

    这件事华弥月倒是不知道，毕竟她在自习期都是在家温习的。她皱着眉看顾雪衣，终于说：“那你在家复习不就好了？”

    但时至今日，她依旧清晰地记得，昏暗的、只有月光照耀的房间内，顾雪衣的皮肤很白很白。

    她躺在床上，给朋友发信息聊天，又看了一阵娱乐新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洗澡，吹干头发就上床睡觉了。

    啊。

    那天晚上，她在半梦半醒之间闻到了很香很香的气味，身体很热，有强烈的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

    顾雪衣……

    华弥月支着自己的侧脸，开始看戏，虽然她大致已经知道过程和结局了。

    “你会去学文学或者美术的吧？”母亲温柔地笑着，望着顾雪衣，这样问。

    “你在说什么呢，学费的事情完全不用担心。”母亲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是把你当做亲女儿养的，学费是一定会帮你出的。”她慈爱地看着顾雪衣，说：“不许去。”

    顾雪衣很会演戏。

    “母亲说，图书馆比较好。”顾雪衣说完这话，马上变得脸色苍白，她不安地将视线投向了人工湖的水面，小声纠正：“……阿姨。”

    母亲在很久之前就让顾雪衣改口叫她妈妈了，但华弥月并不喜欢这样。这件事顾雪衣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叫习惯了，在华弥月面前一时口误而已。华弥月盯着她的脸，觉得非常烦躁。母亲在她复习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华弥月没有听，她懒得每日舟车劳顿去学校，当然是留在家会比较好。但既然是顾雪衣，那就一定是会听话的。

    直到入眠之前，她都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虽然Alpha好像不该这么小气，但她就是非常在意。秦澜怎么能和顾雪衣说话呢？

    今天的晚餐还是由母亲决定的，是西式的。吃饭的时候，餐桌上几乎不会有人说话。顾雪衣很有礼貌地并不会在吃东西的时候主动说话，华弥月觉得这气氛令人窒息，只想快点吃完饭回房间，便也一直一言不发地吃东西。只有母亲会主动挑起话题。

    推开她，冲出门去的时候，碰到的肌肤柔软而细腻，温暖又光滑。只是短暂的接触，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

    如果顾雪衣看出来她喜欢秦澜，然后告诉母亲，那就不太好了，她一点都不希望母亲插手她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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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习期，教室已经关闭了。”

    上完下午的课，华弥月又在图书馆一楼与上午相同的位置抓到了顾雪衣。她直接拖着对方走出图书馆，说：“坐车回去。”

    “雪衣，最近复习得怎么样？直升考试是没问题的吧？”

    华弥月回忆了一下，五月的时候，学校的教学应该已经结束，正式进入自习阶段了。直到六月份各大学举办入学考试为止，都是由学生自习的。大部分人会选择去外面的补习机构继续上课，或者在学校自习。明镜附中的图书馆并不大，挤满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真令人生气。她恨恨地想，告白的心情和气氛全都没了。

    赤裸着身体、哭泣着的顾雪衣。

    “……学校的图书馆满了。”顾雪衣低着头，看上去很乖巧。

    母亲皱了一下眉：“明镜大学不好吗？”

    顾雪衣沉默了一下，小声说：“明镜大学，学费会很贵的吧。我想再去试一下公立大学……”

    算了。华弥月带着挫败感放弃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虽然顾雪衣也会听她的话，但是母亲的优先度永远都比她高。只要是母亲说的话，顾雪衣就绝对不可能违抗。她转过身去，瞥了一眼顾雪衣，本来想警告她不要和秦澜说话，但她又想，她好像没有什么正当理由阻止这两个人结识。

    隔壁的房间，房门是没有锁的。

    顾雪衣愣了一下。

    犹豫了几秒钟，华弥月把顾雪衣抛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