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任何代价,你也想为他做些什麽吗?(1/1)

    「为什麽哭?」易箽的表情是那麽怜惜,厚实的手掌抹不完卫然不停掉落的眼泪──不是为自己,是为易箽所流的泪。

    太迟了、太迟了、太迟了,再也来不及了,就算现在自己懂了,明白了,却已经没有珍惜这个人的机会。

    卫然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绝望。高中毕业後抛弃了一切,跟母亲来到陌生的地方,母亲却轻易抛下他,让他在这个没有亲友的地方自生自灭。

    但此时,卫然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绝望──

    後悔没真正活过就死去,没有勇敢经受挫折的磨难,没用发狂用尽心力去爱这个爱自己如生命的男人,就这样把他丢下,抛弃在自己身後,既无知又愚蠢的耍着倔强的脾气,一次又一次残忍的没收易箽的容身之处,也把自己逼得没有归处。就这样与此生最爱擦肩而过,无可挽回,徒留填塞满心让人疯狂的绝望和懊悔。

    种下的苦果在此时盛放开花,结了一树果实累累,如果受苦的只有自己,那便算了,但是这棵树上的果实,必有半数归易箽所有。

    「不要哭。」换上自己的唇,易箽亲吻卫然的泪,易箽从来没见过哭得那麽伤心的卫然。

    卫然以前总是耍帅、要面子,觉得在易箽面前哭很丢脸,现在却完全顾不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泣不成声。

    卫然哽咽吸气的声音,让易箽的心很痛很痛,「傻瓜,为什麽哭?不要哭。天大的事情,还有我在呢。」

    透着关心,带磁性的嗓音,是卫然熟悉的。

    易箽不只一次对卫然说过类似的话

    「傻瓜,恼什麽?天大的事情,我陪你担着。」

    「有我在,不会让你饿着,也不会让你冷着,我们两个,有粥吃粥,有饭吃饭。」

    「喜欢你就是拿你没办法。」

    原来什麽都不懂那个人,是我。

    没错,天大的事都有你在,但是现在我不在了,那些大事小事,你再也不用帮我承担。以後没有我在你身旁给你添乱,你会不会不习惯?

    「对不起,易箽对不起」

    卫然的样子让易箽充满恐惧,捧着卫然的脸,易箽慌张的问:「为什麽道歉?卫然,你从来不道歉。」

    「对不起,我以前这麽不珍惜你;对不起,我以前不懂好好爱你;对不起,我以後不能再陪着你。」

    「快出来,他要醒了!」南的声音穿过卫然的耳膜,卫然感觉到自己被某种力量高速抽离易箽的梦境。

    离开前只来得及看见易箽惊慌失措的脸。

    南抓住卫然的手,显然是南将卫然由易箽的梦中拖了出来,「如果你来不及在他醒来之前出来,会被永远锁在他意识的最深处。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卫然沉默着,盯着床上的易箽,脸上的泪痕未乾。

    做噩梦般惊醒,易箽坐在床上发呆,失落的感觉在心中形成一个黑洞,几乎要把易箽吞噬。

    是卫然就算内容已经不是那麽清楚,但是易箽知道,刚才梦见了卫然。只有卫然才带能给易箽那种难解的感觉──爱恨纠结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自己的双手,易箽疑惑於一手的湿润,到底是自己的汗,还是卫然的眼泪

    南递了手帕给卫然,默默坐在卫然身边陪着他。南明白这种时候,说什麽做什麽都不恰当,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安静地陪着仍在掉泪的卫然。

    眼泪,收集了很多或许很快就能够达到需要的标准。但是如果就这样将卫然引导到天堂,卫然想必不能安心的在天堂定居,自己也不算尽到守护天使的责任。但关键的地方要是卫然自己不发问、没发现,南是不能插手的。

    所以卫然,你要再加油一点哦。

    台北的空气和往常一样混浊,外面下着小雨。

    从台南回来两天,易箽像是已经收拾好心情,准备去上班。清早起来,梳洗乾净便穿上昨夜烫好的蓝衬衫和深蓝色西装,系上灰色领带,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易箽拿起公事包随後锁上公寓的门准备去公司报到,途中在早餐店买了杯黑咖啡。

    什麽都没有吃,一早只喝咖啡多麽伤胃,卫然看了担心得不得了。

    「南」

    「是?」

    「没有什麽是我能帮易箽做的吗?他明明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就这样,什麽也无法为他做就离开这里。」卫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丢下易箽,要付出什麽代价都好,「我想为他做点什麽做点什麽让他能好好的继续活下去。」

    「」南沉思着,你总算问了出来。

    「有什麽是现在的我能做的?一定有我能做的事!五年能做很多事情,我不想把时间全浪费在自我埋怨!南,你帮帮我!」

    摸摸卫然的头,南的微笑明亮温柔,「不计任何代价,你也想为他做些什麽吗?」

    用力的点点头,卫然看着南的眼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吧!身为你的守护天使,我定当尽力。」南将手搭在卫然的肩膀,瞬间将他带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公寓。

    白色的双层公馆向左右展开,看起来有好多个房间,碎石步道由门口延伸到白色的木篱笆,篱笆内是青色的草皮和名字叫岚香的小树,门口有个穿着白衬衫的长发男子正在扫落叶。

    「恩礼,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南亲切的打着招呼。

    「啊,真的好久不见了。」男子放下扫把,轻轻地拥抱了南一下,「南,进来喝杯茶怎麽样?」

    「好啊!对了,给你介绍一个新住客。」南指指卫然,将他介绍给恩礼,「卫然,这是彼岸馆的管理人,你以後就会住在这里。」

    「真难得。很久没有新住客进来了,我都快以为那条规矩被取消了。」

    仔细一看,这名叫恩礼的男人有一双很特别的淡灰色瞳孔,和南的金发不同,这位有一头酒红色的长直发;棱角分明带有西方人的线条脸孔,看起来很英俊,成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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