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2/3)
谁都没有错。
这样，傲慢地。
应该也能吧，不然，以纪修快意恩仇干脆利落的作风，要报复一个人、要迈过一个遥远过去的坎，怎么会这样优柔寡断？
“哦，原来如此，还是第一次听你说。”纪修能信吗？这么突然，当然不能尽信。他倒是对胡仙儿竟然会对他撒谎、还是跟苍殊有关的谎这其中的原由感兴趣起来了。
明明，按理说其实再正常不过。
呵。纪修笑了声。“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纪修不置可否。不过，这种事就算对他撒谎了也没什么好处吧？
这样，敷衍他，无视他……
但现在，她发现，或许这个人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爱纪修。
这样，不知所畏的。
“那是我的事，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配合点至少少受点罪不是吗？”
可是她也只是爱一个人而已，她有什么错？
倒退得这么严重，对苍殊本人的伤害是可逆的吗？这人的修炼之路会受到怎样的影响？还能修炼吗？
胡仙儿回头看他，那眼神复杂得他理解不了。
…
这两个人，原来是两情相悦的。
他承认这个人在自己的过去占据了很大的分量，不论好坏总之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但自己不该如此受其影响的，他的心境不该如此不成熟的。
不正常的是自己。
她胡仙儿也是个伶俐人，几乎只用几个念头在脑子里快速一转，就能推理得个八九不离十，还能把之前一些想不通的地方都串联起来，比如，纪修这突飞猛进的修炼速度？
纪修能感觉到吗？
他，他要好好想想，这么处置这个人，才能让自己完美地度过这一劫了。
爱到刻骨铭心的。
不是她不想阻止，只是心太乱，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被自己的推理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胡仙儿，一路都魂不守舍，连纪修跟苍殊单独相处这之前她绝对会极力避免的事，她都没去阻止。
纪修发现自己很讨厌这人对他这个样子。
“我会考虑的。”
他该怎么说呢，他这个前任师父就在旁边，这个事实总让他忍不住去在意，就算刻意去忽略都忽略不了，一个不留神，脚步便往那边靠近了两步……
然而，也不能完全否认，她动了恻隐。
这让胡仙儿无比的挫败。跟她救不了纪修只能求到自己敌人时的不甘不同，这次是真的让人有种心灰意懒的感觉，甚至会感觉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但也不至于倒退吧，还倒退了这么多，就算受了九死一生的重伤或者透支灵力使用秘法进入假衰期也没这么夸张的。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
而且，纪修不能爱苍殊，否则纪修完了，苍殊所牺牲的也会付之东流了。
但是，这个人，为了纪修…甚至能为了纪修搭上自己的修真生涯，搭上自己的生命！乃至更多，超乎她想象地！
“……”没有立刻应下呢，也是，当然了。胡仙儿没有庆幸也没有失落，她只觉得对得起自己心里那份恻隐了。
明明当时苍殊的修为至少都还在她之上，所以苍殊的修为减退是在这之后的、甚至可能是持续性的？那么还会继续倒退吗？
虽然他很早就发现自己需要跟这个人做个了断否则始终会有个心结，但他不曾想这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还有必要。
“随你怎么想吧。”
“我是讨厌他，但也欠他一个人情。”
“你怎么了？”他问。
正因为此，她才如此矛盾、纠结，甚至感到厌烦，不知道厌烦什么，不知道在厌烦谁，或许，包括她自己。
……所以，这就是苍殊能把纪修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代价？
“我也正做打算呢。”
胡仙儿飞身而下。“没什么。”她说。
纪修走出关押苍殊的山洞，而这一片都是他临时开辟出来的洞府。他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坐在树枝上远望山峦出神中的胡仙儿，对方的神色竟有些…失魂落魄？
“纪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胡仙儿问。
她讨厌苍殊，她依旧讨厌这个人。
胡仙儿：“所以可以吗？”
胡仙儿曾经觉得，这人丢开纪修就像丢开一个麻烦，不管这人对纪修付出多少、做了多少，她也没改变这样的看法。
“仙儿？”他唤。
哈，胡仙儿越发自嘲地意识到，自己就是个来捡漏的。是的呢，她本来就是纪修的退而求其次，她不过是盗取了纪修失去记忆后本属于苍殊的那份爱而已。
苍殊似乎是认同了，平淡而略显敷衍地说到：“被一个不知名的真灵袭击了后，就这样了。”
“……”
看纪修这股不依不饶、脸都要怼过来了的劲，苍殊还是说两句打发一下吧：“你知道了又如何？”
“他救过我一个亲人，是个对我很重要的亲人。”
“什么人情？”
之后，也没过多久，纪修也没有想好怎么处置苍殊，但他还是找了过来。
超过她。
无法用言语形容地，超越了一切地。
“…你，能……”说出这话的胡仙儿心情是无比复杂的，甚至可说是违背本心的，“放了他吗？”
胡仙儿没再多提，虽然可能已经引起了纪修的怀疑。
在她发现苍殊的修为怎么只有炼虚境时，她连苍殊竟会被纪修抓住的诧异和抵触都顾不上了，她几乎愣在当场。
纪修或许不会把他与苍殊的此消彼长联系到一起，但她不一样，她知道纪修会有这种变化正是在这两人那次接触之后、在苍殊救了纪修之后！
“……”真的吗，是这样？
还是打了折扣的爱，因为纪修从未为她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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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修眼神微变。笑着问：“这是你的意思？你不是很讨厌我这个前师父么？”
而且，纪修真的能伤害那人吗？胡仙儿自哂地想到。就算失去了记忆，纪修依旧待那人是特殊的，她是能感觉到的。
她怎么了？胡仙儿自己都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