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当年死别今朝逢(2/3)
却没想到，这次的会面是以魔王的离去作为了结束。他当然不够格让魔王还对他解释一二，就只留他在殿中目露疑惑。
为此，术玄又卜了几卦。明明对同一件事最好不要重复卜卦的，他也尽量从各种不同角度做考虑切入的占卜。
而当魔王的断尾出现在术玄的视野中，他不禁又一次好奇到苍殊和这魔王之间到底有什么。魔王的“失忆”，会是与这突然少去一截的断尾有关吗？
可苍殊与魔王之间的渊源，连苍殊本人都说不知道。虽然苍殊没有在要不要见魔王这件事上直接表态，但术玄感觉苍殊虽谈不上乐意，却也似乎并不十分忌惮？
魔王已不再多做理会。
说着，它轻轻一抬手，一团魔气便从它那漆黑的指尖凝聚而成并飞向对面的术玄。“触之即可。”
术玄不置可否，只反问：“你以为我多久不见你了？”
纵然没有对视，余光也能告诉术玄对方那冰冷得毫无生息的双眼还是一如既往得喜怒难辨且叫人毛骨悚然，哪怕下一秒就取他性命都不会叫人觉得突兀。更别说想要看透对方多此一问是有戏还是如何了。
“故，鄙人想求请魔王，能释放此人。”
苍殊再问：[你能离开魔界吗？]
纵然千般不舍，术玄也还是要先行离开，呆在这里他并不能实际做些什么。而要说他能怎么“想办法”，说来你可能不信，术玄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直接求请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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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吧，这魔王说来杀人不眨眼，但要是它不感兴趣的东西，它不会多理会，有一半的概率或许能如他的愿。至于影响最终结果的因素却不好说，可能就看在当时魔王心情如何了。
魔王对于它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还是很有耐心也算得上宽容的，并未觉得一只掌中蝼蚁竟然还敢跟它谈条件有多冒犯——如果是魑妄那就大不一样了。
苍殊心道那看来这些年来术玄真就是被困在了魔界。也不知连魔界都无法离开的术玄要怎么“想办法”帮他出来。
其实何止是久别，那是死别。
这整座王宫，可都在魔王的领域内。最核心的当然是魔王殿，除真仙都休得不请自来。王宫其他地方倒是好突破些，就是不知以苍殊的修为行不行。
前提是真的能潜入进来的话……
“可以。”它允了。
“那也够久了。”术玄颇为眷恋地退出苍殊的怀抱，牵手领着人往外走，“魔王也不知有何事离开了王宫，本来我与它说好能将你放出魔界的，可它这一走，我们就还得等它归来才能打开魔王的领域结界了。”
[如果你有办法联系上烛戾，便告诉他我在这里吧。]
至于这个占星师提出的请求……
它可没感觉到术玄有走出过王宫，而王宫中又如何会有一个人类的故人？
“多谢魔王。”
术玄自是不知，苍殊是因为系统的支线任务知道自己迟早得面对，所以才佛系对待的。但术玄却无法像苍殊那样不以为意。
术玄他是感知不到魔王和伴生魔侍之间奇妙的感应，自然也就不知魔王这一走正是为了前段时间离开魔界去办事的魑妄、魍死了。
所以最妥当的做法，就是尽量避免苍殊和这个怪物的碰面。对方只给他一团魔气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本来也劳顿不到魔界之主亲自前往动手，多亏他靠言语间的误导让这魔王没对他那位“故人”感兴趣。
[不能 ]术玄感到惭愧，不过他的情绪总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他这一千多年来修为几无寸进，就连三百年一次的小天劫还是靠魔王顺手帮他度过的，这一切都因为苍殊当年的死，他不仅失去了苍殊，还自责于是自己害死了苍殊——苍殊会与祈星族结怨，是因他。
惹得苍殊笑侃：“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
但不管怎么说，他坐等小半晌也不见魔王回来，现在是终于能去见苍殊了吧？
苍殊又这么跟术玄你来我往地交换了好些情报，知道了灵魔大战，知道了这次大战比原着提前许多正是因为术玄的占星术，算来算去还是要算到他的头上，因为术玄的命运也是被他改写的。
苍殊跟魔王究竟是交好还是交恶的，基本就决定了这一见是生是死，他怎么敢赌？
这个理由，很说得通。魔王甚至丝毫也没有好奇“自己”的魔侍为什么会把人抓来关着，因为这个世界的魅离想必也同它那边一样，负责给它抓人，而且魅离自己对人类也比较感兴趣，不往它这里送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留着玩了。
没了结界相隔，苍殊也能感知到术玄的修为了，竟然还是当年的炼虚中期一点未变！他心有所觉，但还是问到：“为什么你的修为会停滞？”
…
当然，不过是再生一截尾巴而已，起初他也不足为奇。但偏偏现在这个“失忆”的魔王又少了那截尾巴，而苍殊手腕上那截尾巴又在一千六百多年前那场“神降”中被毁掉了……
魔王：“故人？”
开个玩笑，他又不是天命之子纪修，这里面肯定还是有些因果文章的。
“若鄙人心魔得解，占星术想必也能更进一层。”余下不必多言，占星术的价值就是他的价值。
“你，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魔王刚才突然起身还惊了术玄一跳，都怀疑是魔王突然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他口中的“故人”就是苍殊。不过看来并非如此。
他的心结之深，光是稳固心境抵御心魔就很勉强了，又谈何修行。
“我为何会同意？”魔王反问。
而术玄也大致知道了苍殊是死而复生来的，只是详情确实不方便眼下细聊。
时间线简直一团乱麻。
将魔王的那团魔气打向结界，属于魉厌的魔气便如春雪般消融。他与苍殊之间终于没了阻隔，术玄情不自禁地将走出来的苍殊抱住。
过于简略的话，但术玄理解到了，便是不够理解，难道还能让魔王跟他解释吗？
烛戾大乘中期的修为，对上一个威力削减的大乘巅峰设下的结界，应该还是能行的。
看起来，少去的那截触尾不多不少刚好就与苍殊当年从清虚门禁地中走出来后就缠在他手腕上取不下来的那截尾巴完全符合。
术玄今日来见魔王的第一面，对方便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并如此问到。
说起来，这样做个决定就过于依赖外力，其实也不利于修行，不过这时自当慎之又慎，其他就顾不上了……
别看术玄对魔王的态度不卑不亢，他亦不敢逾越地直视魔王的眼睛，抬眸只为表示出他的郑重，聚焦却只聚焦于其眼下位置。
术玄掠开衣摆于对面坐下，答：“昨日遇见一位故人，心结已解，故如此。”
但之前那个魔王的尾巴却是完好的。
术玄以术法将这团属于魔王的魔气封存好，然后便也如无事发生过，投入到对魔王的指教当中去了。
苍殊抱住人亲了亲，“其实本来不用隔这么久的，结果被一个秘境空间坑走了八百年。”
睡眠对于他们来说都不必须，所以不是这天“下班”了术玄就自由了，每次他来魔王殿都是要陪到魔王尽兴了，或是魔王要独自体悟灵感了，才会叫他退下。
但术玄，结合之前那个卦象，又隐隐猜算出了几分真相。
“嗯。似乎是之前被您的魔侍抓来，却因为那位魔侍已经…所以就一直被困在领域结界内。我曾立心魔誓言于他，便也受困于此，如今有机会兑现承诺，便豁然开朗了许多。故——”
这次当然也一样，不知何时才能抽身去找苍殊，但他与苍殊也都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