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十世轮回千寻君(2/5)
啊——
然而，纪修还是动心了。他再一次地爱上了苍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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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纪修的骄傲和做人底线，多半不会插足吧？毕竟此时还没有动以深情么，甚至尚懵懵懂懂，两人都只当对方是好兄弟呢。
纪修自己劝导自己，烛戾也软硬兼施地警告过他，可那感情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路飞奔扬长而去，完全拦不住。
一切都还不得而知。虽然他已经活了两世，但有关重生的线索并不多，还需要继续摸索。
这个人，怎么能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得让人喜欢？
那是，偶尔故意使坏的捉弄，也让你又爱又恨。
而苍殊除了这点“有病”的地方，其他都很好，很招人爱。比上一世更近的距离、更多的交往，烛戾能看到苍殊更多吸引人的地方。
于是，他开始勾引，开始示爱，开始追求，主动热烈又进退得宜，他上辈子就跟苍殊有过肌肤之亲，如何不知苍殊喜欢什么样的？
当他从又一次轮回中“惊醒”，烛戾甚至没空惊讶居然还能重来一次，他是如此痛苦，痛苦而茫然。
他就当着纪修的面偷偷跟苍殊勾搭调情，仗着纪修那所谓直男的迟钝对苍殊暧昧示好，别说，还真有点刺激，以及诡异的愉悦。
“因为他可能不愿意。而即便他不愿意，我也会这样做。”反而打草惊蛇了的话，他还不好得手了。
在于我自身，还是苍殊，亦或者他人？
他知道，他知道的，问题出在哪里、因果逻辑都明摆在那的，所以他只是不明白，苍殊到底对纪修存在怎样的执念？不成功就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吗？
当苍殊答应他，当他们对纪修公开时，纪修的反应才是最不自然的那个，甚至有些反感。
那是，只漫不经心对你一笑，便能让你觉得阳光灿烂风月无边，人间和他尽是美好。
真怪，他都是活过一世的人了，都是几千岁的老东西了，怎么会比上辈子还动心了？还情窦初开一样，青涩甜蜜得仿佛凡人知慕少艾的年纪。
如此平淡的语气，像不掺杂一点感情地阐述一个客观事实，像在说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一样理所当然。
但这一世，他希望纪修永远也不用知道，最好。
他只是好奇：“前辈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纪修呢？纪修也是能对自己狠下心的人，或许会愿意配合前辈呢。”
但同时烛戾也发现，他们是同性这点反而是有利的，因为如果他是女性，苍殊更不会接纳他了，这缘于不愿辜负女子的负责——对此，烛戾也不知自己是该气嫉还是该庆幸了。
而这，也正符合了烛戾的期望，他想和苍殊相好——咦，他好像比上一世更坦诚了？
“我能知道前辈究竟是怎么看待纪修的吗？您到底想对他做什么呢？”你到底是想对他好还是想害他呢，他都要看不懂了。
那是，一个不经意的小细节，就让你怦然心动。
不要觉得他不务正业，尽围着那两人转，耽误了修仙，如今他背负着心结，不解决了、念头不通达如何能走远？而且天道的目的，也有意指苍、纪二人的可能呢。
整理好心情和思绪后，烛戾就立刻出关、渡海，去找到还在中州的苍殊跟纪修。
“……”烛戾突然发现，一旦涉及到纪修，苍殊的一些逻辑他就无法理解了。
怎么会这样呢？
而再度重生的起点还是他闭关度心魔的那个节点。得亏他活了两世，有强韧的心性和丰富的经验，不然以他此时的精神状况，不赶紧调整过来怕是要比第一世反噬得还要严重了。
“emmm……”苍殊沉吟了下，回答他：“我不能说是为他好，我只想让他飞升仙界。”
甚至于，很可能是被他们刺激的，纪修比上一世还要更早地觉察到自己的心。只不过，他已经处于了第三者的位置，在觉察之初纪修也努力过想要纠正。
烛戾久久失语。
他和苍殊在一起了上千年，他可以很确定地说苍殊不爱纪修，一点也不！所以苍殊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他怎么问也不能说？
他能怎么做呢，他又不能对纪修揭穿苍殊的“真面目”，破坏约定得罪苍殊，他又该如何使得纪修讨厌苍殊呢？或者至少，断绝了纪修继续爱上苍殊的理由？
他听得多了，便也捡了些，别说，一些表达确实微妙的练达形象和有趣。
烛戾在这一刻，想到了上一世苍殊的自杀。
最大的阻碍还是苍殊不好龙阳，上辈子也是先被纪修搅合上了，才决定尝试一下的。
用苍殊的话来说的话，这叫人格魅力？
为什么还会重生呢？烛戾思考这个问题。
言归正传，他除了各种感喟，当然没忘了正事，要改变苍殊自杀的结局。
按逻辑来推理，只有天道让他重生的目的没有达成，才会重来吧？所以呢，目的是什么？他的目标是什么？
这可不妙啊……
但情之一字，最是无可奈何。
——如果苍殊名草有主了的话？
同时烛戾也知道了，上辈子纪修爱惨了这个人，不仅仅因为苍殊对他好、为他付出了多少，而是这个人存在于那里，爱上他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烛戾睁开眼时，双目都是通红的，眼前似乎还有苍殊死亡那一幕在晃动。
如果这一次又失败了，他还会再经历一次吗？有次数限制吗？
烛戾又只能看着纪修自毁，苍殊自杀，他什么也做不了。他阻止过了，他恳求苍殊活着，然而苍殊只留下一句抱歉，就结束了这一切，毫无留恋地。
飞升仙界？这本该是一个艰巨的、复杂的、概率极低且充满不确定性的命题，然而苍殊的语气却没有做出重大承诺那般的郑重其事，但那份恰似寻常的肯定，比前者还更要让烛戾觉得毋庸置疑。
所以，苍殊，你对纪修，到底在乎吗？爱他吗？为什么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怎会如此，怎就会如此？
然后，一切就仿佛回到了原点，只比上一世少了纪修和苍殊在一起过这一段。
烛戾觉得好笑，这样排斥龙阳的人，又可知你原本在以后会如何对一个同性爱如痴狂？
所以他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他虽然加入了这对师徒的队伍，成了三人行，但只是这点变数的话，显然不足以扭转纪修再次爱上苍殊的命运。
对了，苍殊和纪修，这对师徒，说话聊天总有许多他不知道的新词儿，许多他没听过甚至听不懂的东西。
不过苍殊虽不好龙阳，但就跟上辈子接受起来又十分迅速一样，苍殊本身并无多少抵触，相反，他有着孩童般旺盛的好奇心和万事无谓的包容力。
罢，如此也好，要就要，喜欢就喜欢，何必忸怩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