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目标是星辰大海(2/3)
他之前可不知道什么修真者，不知道天天念叨的那什么祷词是修仙功法，还以为父亲把他塞进神殿是让他吃苦来了，哪有想过上心啊，虽然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过让他努力。唉，父亲要知道什么早说清楚一点他也不至于这么懈怠了嘛，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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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术玄望着这个时节最亮的那颗星，语气轻快而坚定，学了莫殊的话：“我选择‘星辰大海’。”
对于今日出席当康祭礼的人来说，这一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场奇幻诡谲的梦，但是噩梦还是美梦却不好说，见仁见智吧。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莫殊跳上残破的雕像底座，吊儿郎当地坐下，继续对术玄道：“那你要实在觉得心里头没个念想空得慌，在你忘记那个假神完全振作起来之前，或者在找到你的‘大道’之前，要不你就信我吧！信殊哥，得永生～”
莫殊从空间里放出一架小型飞行器，招呼术玄上来，而他坐在驾驶位，兴奋地搓手手——好耶，终于能在外面开这玩意儿了！
说起来，身为圣子的术玄反而算是这群人里最离经叛道的一个了吧？
“不过你这资质要是换了‘自己人’，昴宿老狗肯定得提醒你上进。如果不是遇上我，也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神殿同样多的是不眠人，有思考人生的，有抱团取暖的，也有关系户神侍开始笼络另两类同僚的。老祭司在他房间的神龛前枯坐了一夜，苍老了许多。
…
他朝着神像走去，术玄亦步亦趋。
信仰崩塌，世界观改写，生活乱套，麻烦一堆，太多东西面临着洗牌和重建，多少人被弄得六神无主了啊。但另一个更加高远瑰丽的世界也对他们露出了冰山一角，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激昂的期待！
第二天起来他大大咧咧地游走在神殿里，稀松平常得好像无事发生过，仿若没看见那些神侍张望又闪躲的视线、紧张又犹豫的神色。
“资质居然还不差，是个水木双灵根。但你都这岁数了才炼气一层，平时都偷懒去了吧？”
这些无不与莫殊有关，但他是睡得最香的那个。
他并不是信了这句“玩笑”，而是觉得这个提议让他眼前一亮，怦然心动。
莫殊把果核一扔，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我是没什么耐心搞问答大会的。有什么以后再说，不着急。”
莫殊停下脚步。
莫殊摆摆手，“感恩就算了，你都以身相许了。”
“在此之前先给你们科普一下什么是灵根，境界又分哪些层次，有多厉害……”莫殊娓娓道来。这些知识他现在虽然也是粗略知道，但应付这些新人还是够了。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一扫低迷，神采奕奕了起来！
…
“决定好了吗？”莫殊走过来，在术玄的身边坐下，与术玄抬头仰望同一片星空。
“嗯。有些难受。”术玄如是承认。
“近墨者黑。”
于是翻过这页，他摸了摸这个高度正好顺手的术玄的头顶。“行了行了，你快起来吧。”
“……”众人大无语。特意将他们聚集在此，结果就为了说这么一句、一句废话么？
术玄惊愕：“现在？”
莫殊略意外，他以为一个都不会有呢，毕竟这破地方灵根率低得令人发指。这小子家里是撞大运了啊！
“少拍马屁，一边去。下一个。”
少年不当真，当真的人此时却是情肠百转，兀自动容着。
神侍们心头一紧。
术玄笑，“晚了。”
探查的结果正如莫殊之前推测的那样，从小收养的神侍大概有两成具备灵根，神官从外面带回来的神侍是百分之百，而达官显贵们送进来的神侍里，就只有一人符合。
说走就走，术玄也没什么行李。其实有一点他们心照不宣，再不走，大概最近山下就该来人了吧？
莫殊想传达的意思只在前面，并不包括最后两句口嗨。
莫殊没心没肺地一笑，“要是太难受了，可以怨我啊。”
他一个怔愣，然后突然笑了。“好啊。”
术玄失笑。“不。走吧。”
就这么过了两三天，名存实亡的神殿却过得生机勃勃。神山之下的风风雨雨，皆与他们无关。
接下来就是小芙参的工作了，参须“号脉”，内视这些小修士的丹田，看灵根种类和灵力储量。而莫殊就担当一个传声筒的职能。
有人跟上了他，有人先跑去召集起其他人。
少年连连点头，对对对，都怪神官…呸，都怪昴宿狗贼排外藏私，耽误了他！“幸运幸运！子瑜多亏遇见了仙师！”
用玉简往脑门上一贴当然快，但玉简通常有个三五次的使用限制，所以还是手抄吧。术玄负责背一遍，后面的人就抄前面人的，而前面开始修习的人则已经开始向术玄请教。
给术玄找点事做，也免得他胡思乱想了。
少年屁颠屁颠地跑开了，跑去了术玄那边，加入誊写法术经文的队伍。
啪！莫殊赞赏地给术玄后背来了一掌。“那事不宜迟，这就动身吧！”
莫殊一点不觉得这说风就是雨的德性有什么问题，“那不然？”
啊，啊这，几分真几分假？也跟他闹着玩呢吧？
他甚至就这么当场跪了下来！反弄得莫殊愕然无措了。
皇城今夜无人能眠，奔走的信使连夜出城，私下的约见各处发生。
神侍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从小生活在这个宗教核心团体里，内心过于纯洁，信仰也更加虔诚牢固，哪怕发生了昨天的事，也不是马上就能接受的。
“……我觉得你学坏了。”
莫殊转头，开口：“你们中不少人之前也跟我说过话吧，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会吃人。有事的就主动一点，我去内庭了，要来的就来，也可以去叫人啊。”
大家的动作很快，莫殊等了不到一刻钟就都来了，包括术玄，除了老祭司。
“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信仰了。还请神明不会再抛弃我一次。”
然而术玄当真了。
“好了，想测试的开始排队，一个一个来。”
听了前面大喜过望的少年听到后面马上羞愧起来，“我，我……”
“不过我可以帮你们看看你们的灵根和境界，这也是你们关心的问题吧？”比起追问过去和忧虑将来，这才是他能给到的最实际、也最能予人动力的帮助吧。
术玄身着繁复华贵又庄重圣洁的冕服，这一跪，郑重其事，又如朝圣一般虔诚。
好气！但是不敢说。
莫殊受不了，无奈地道：“我该说你是太认真还是太草率了呢？别，可别信我，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信天信地信谁都不如信自己，修真者把信仰寄托在外物上可要不得吧？”
莫殊还是分不清术玄刚才到底有几分认真，他要揪着计较好像也挺奇怪的。于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才十五岁呢，实在不喜欢纠结严肃的话题。
这三天过得意外充实和积极，多少能让人不被寂寥感吞噬而做出情绪化的决定吧。丧这种情绪，可耗能了，坏处多多。
说完他就先行一步了。
他给了术玄三天的缓冲时间，决定好是走是留，何去何从。
其实可想而知，这种机密都是代代家主才有资格知道的吧，而且还都是一知半解的。
术玄摇头，“我怨你做什么，这是你和我共同做的决定。而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恩都还来不及。”
在等待的时候，莫殊就坐在供桌上，还啃了作为贡品的水果，如此行径让这些少男少女们不忍直视，却不敢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