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嫌疑者堂而皇之(3/3)
仗着外人不知情,真张口就编呗。
而且哪有全部,小芙参那铁公鸡不还给你们留了几十株么,为此那小东西还难过了好久来着。
“现在在这秘境中我还能做主,趁事情没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若此人愿意出来自首,我丹塔就可不再追究,甚至愿如一开始的条件那般,赠与他一定的灵植。而若是出了秘境,就不是能这么揭过的事了。我想诸位,也不愿与丹塔为敌吧?”
他扫视过在场所有人,似乎不只是针对龙行一人。
苍殊发现这丹塔是真爱玩威逼利诱那套。
“我清楚自己清白,但凭什么让你们查呢?而且查不到你们又会信我清白吗?会不会怀疑我把储物法器先藏在别处了?会不会怀疑我还有同伙?到时候你们又会怎么查,会放过我吗?所以,真要查,我建议等出了秘境,所有人一起接受检查,到时候才是无所遁形,清者自清。”
太坦荡也奇怪,没有人会轻易暴露隐私给别人,所以苍殊就拉所有人下水了,这更合理。不一定是愿意让一步,而是看上去打算用法不责众混过去。
先前被苍殊噎了的那人又来呛声:“你要这么有信心,不如立个心魔誓言,岂不一锤定音,简单利索?”
这人说完,就感到了一阵杀意。然他回溯过去却发现非是来自龙行,而是龙行身后貌似其同伴的一人。
苍殊的神色中也添了几分危险,不过话却是对着丹塔长老说的:“丹塔真会欺人至此?”
除非是不怕结仇,不然被逼发下的心魔誓言,都是耻辱,也就是梁子。
还无证据,丹塔也不愿得罪这样一位、哦不,或许是两位如此优秀的炼丹师,所以他自然否认而过:“当然不会,道友还请放心。道友的顾虑也在理,看来,还是等到出了秘境再来求证一个公道了呢,我丹塔必不会冤枉了无辜之人的。”
至此,这风波才算暂时过去。纪修早等不及,第一时间贴过来,关切龙行的情况。
人群里受伤挺重、还是被纪修救下的胡仙儿,则是看着龙行以及跟在她面前态度完全不同的纪修,若有所思。
…
半个月后,禁制重新开启,拢共不到五十人的幸存者队伍走出了秘境,这可怕的伤亡率,立刻引起了广泛关注。
至于灵植事件,那丹塔长老也没想到,原来他们丹塔真有可以不用检视储物灵器内部就能查出犯人的手段!
顿时不免犯嘀咕,连他都瞒着,莫不是防着他们中有人私吞吧?
那感应储物空间的阵法,原理是感应芙参的存在——不论生死。他们既然能给入境牌染上芙参的气息,自然早有获得了芙参的一部分组织,也不难想象他们针对各种情况都做出了多年的研究。
而在丹塔高层看来,盗走芙参的人应该就是盗走所有灵植的人。那人恐怕不清楚芙参的价值,只当是灵植所以不管生死都往储物空间里塞吧,真是暴殄天物,丹塔高层心痛不已,但他们也是死要见尸!
他们丹塔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多年谋划毁于一旦,一旦查出真凶,不论是谁,他们都绝不会放过!
然而……没有。
没有??!
竟然没有一个人的身上感应出了反应?连那些从尸体身上扒下带回来的储物法器也没有?
难不成是被犯人藏到了秘境中的某处,本等着出秘境时再带上,谁知却死在了里面?或者在巨龙暴动的时候,遗失到了何处?
无法求证,只能等到下一个五十年。
丹塔高层难以接受这个结果,甚至怀疑是不是阵法无效,真恨不得把所有人的储物灵器都抢来打开!然而饶是丹塔也不敢惹众怒,其中还不乏大势力的人呢。
只能打碎牙和血吞,忍痛放人。
重点怀疑对象龙行就大摇大摆地回了客栈。
他又在祈道城里待了几日,才传讯向纪修道别。不理纪修的挽留,立刻动身离开。
等龙行出了祈道城,被跟踪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然而这些按说任何一个都能碾压龙行的元婴高手,却愣是跟丢了人!而就在他们震惊之时,完全没留意到一只飞走的喜鹊。
恢复成真身的苍殊,便不打算在祈道城浪费时间了,告知纪修几人不日便启程去往中域之旅的下一城。
纪修看着又变得不可触及的师尊,怅然若失。
大好的独处机会,却什么进展也没有,就又要回到之前的轨迹了,他好难啊,难受,想哭!
…
却是没想到,临了快出城门的时候,还来了个小插曲。
好巧不巧,碰到了一个熟人,纪修的熟人。苍殊只是觉得面熟,可不正是秘境中他躲在空间里看到跟纪修搭讪的那个双性妖修么。
纪修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这妖修,所以面色冰冷。
邱明水却是恨极了纪修。
想他好心提醒纪修他家师尊如今在南域陷入的那些风言风语,纪修作为弟子肯定是要被连累的么。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之后争论灵田问题时还针对他(其实不算),巨龙暴动时更是见死不救!
他还说人在异乡他们好歹认识可以互相扶持,结果可好,这下本来可以姑且按下的前嫌就反弹了,他与纪修本就合不来,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不欢而散算有龃龉的……如此新仇旧恨加起来,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他还是高纪修一级的金丹中期,要不是一向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子,何至于跟个才百来岁的小子受这气!
邱明水按下心中怨毒,对着苍殊行了礼:“晚辈邱明水,见过昊苍真君。”
然后作自然之态地,又特意带了点谄媚大佬的殷勤:“听闻真君十年前就离开了南域,没想今日明水有幸在此遇见真君。”
上位者当然不会句句都给反应,所以只要对方没开口或者脸色不对,下位者自说自话往下说就行:“晚辈这些年听到了一些传闻,不知真君可有听说,若是不曾传到真君耳中,晚辈希望真君能听一听,好提防有心人的污蔑算计。”
“哦?”苍殊其实已经知道说的是何事了,“什么传闻?”
“明水心中相信真君必然清白,这只是谣言,还望不会冒犯到真君。而那谣言,说,说真君与魔修有…有些联系。也不知从哪找来的托,竟还说有人亲眼看到了。传的像模像样,这么多年都没消下去,饶是道一宗如何保证也没人信。那造谣者着实可恶!”
邱明水确实小心谨慎,被怨恨驱使着想报复纪修,也没忘保持理智不能得罪元婴真君,所以刚才那段话,是用传音说的,这周围毕竟许多行人。
但下一句就又恢复成了外放:“这些话我明明在秘境中就告诉了纪道友,他却没有告诉前辈您吗?”
他有些吃惊,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审视而警惕的眼神扫了纪修一眼。
纪修看出了邱明水想挑拨离间,却没急着争辩,他没那么不稳重。关键是他底气足,自己之所以还没能告诉师尊,是因为前面几天师尊还是“龙行”呢,今日师尊一换大号就要启程,事情又不急于一时,他便没立即汇报。
顺便有点私心想借这个话题制造点跟师尊的互动。
而师尊也明白其中缘由,自然不会信这种挑拨。邱明水这个外人注定了是跳梁小丑罢了。
就在纪修信心十足、岿然不动的时候,那厢邱明水已经拿出了一副冒死进谏的神情,严肃地对着苍殊进言到:“希望真君不要觉得晚辈是在挑拨离间。但晚辈崇敬昊苍真君,只望真君万莫被身边之人欺骗!”
“还请您万万小心纪修此人,他对您绝非表面上这般恭顺。晚辈曾以为志趣相投而送了他几个美人,谁知他突然暴起杀死了其中一人,而那人…说来怕辱没了真君的身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容貌竟是…与真君有几分相似的。”自觉冒犯,邱明水已经垂下了头。
但眼底,却闪动着报复的快感。
“由此可见,纪修此人怕是心中全无师徒恩情,对您有大逆不道之念啊!”他就差直说纪修恨他这个师父了。
而纪修,终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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