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凭一语愈自情深(2/3)
纪修的吸气声便陡然重了一瞬。
这个结果他虽然之前没有想到，但并不意外。有这个代价实在是正常。
纪修：……？？？
几番对比，最后还是“存在意义”这个问题最有价值。
纪修斟酌着，小心翼翼地，问：“我的存在，对于师尊的意义是什么？”
诚然，一个明明可以靠二选一来回答的问题，突然回答得这么“复杂”，甚至显得“人性化”，这有些奇怪。但前面也不是没有较为复杂的回答，而纪修相信真实之间的规则制约，连天衍塔等重大秘密都无所遁形，那这个问题属实没有作假的可能吧？
“师尊知道天衍塔吗？”纪修的声音很轻，心像悬在了万丈深渊之上。
所以，这是在被消耗？
“师尊会一直对我好吗？”
也就只能靠“此刻处境越艰难，越能推理出选项二的代价有多大”来安慰一下自己的亚子。
“知道。”
不是因为心魔誓言，是为了送他飞升……难道？
纪修一愣，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啊…不是，是跟他预想中的回答不太一样，感觉答的太表面了，什么深层次的因由都没说。
“师尊是受人之托对我好的吗？”
纪修的眉目已经完全舒展开来，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翘。
这题苍殊轻松了：“不想。”
纪修重来：“师尊带我修炼又逼我历险，是因为心魔誓言吗？”
他都有点后悔这个选择了，这是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拷问盘剥的大型掉马现场啊，底裤都要给老子扒了吗？安梓说的能量耗尽的时候是要等回答了多少个问题之后啊想快进到灰飞烟灭的那刻！
纪修思考。
加上，这句宛若情话、堪比誓言的保证，实在是太动听了，冲击得他一下都有点懵了，惊喜交加的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但他感觉八成会得到“徒弟”的答案。这个答案没毛病，但却不是他想要的——不论是从信息量还是从私心来说。
而苍殊听到这一问，心里真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这个乍看狗血腻歪，再看中二哲学的问题是什么鬼？
苍殊此刻心情非常操蛋。
苍殊觉得很淦。
他也想过问：我在师尊心中有多重要？
不，师尊都直言不喜欢他了，怎么可能是因为感情呢，这么狗血的原因放到师尊身上他都想象不能的。
就一个，只再问一个！他对自己说。
是他问的不够准确吗？
“因为我要不走寻常路。”非主流么。
之前一直看着，循序渐进的变化不明显，加上他心情大起大落就没注意到。
看过安梓给他放的小短片，苍殊知道话题到了哪儿——他正在回答纪修为什么“特别关照”他。麻烦的是真实之间不能说谎，他没法用那个心魔誓言糊弄过去了。
纪修看着苍殊，天人交战了许久，终于还是“邪念”占了上风。
只是这下就不能乱问了。或者，应该就此打住吧，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这一缕神魂消散。要是“龙行”问起来他没法交代，他自己也不愿这样对待师尊的神魂呢。
什么意思啊这，您老人家想标新立异，折腾我做什么？拿我当试点么？不，师尊走在我前面，就算拿我实验出了什么结果也套用不到师尊的身上吧？
被系统逼的算吗？“不是。”
他有想过问：我对于师尊来说是什么？
什么意义呢？
这问题听着有点拗口，但却是他再三筛选过的了。
但，但就这样结束的话，以后他可能都没有这种机会直接听到师尊的心里话了吧？他还有好多想知道的事，好多好多……
这不算说谎吧？他的目的确实是让男主修仙成功嘛，只不过不是他最根本的目的罢了。
他的反应比苍殊预想的淡定好多，该说不愧是男主么，还是很沉得住气的。
纪修现在就担心这问题是不是有点抽象，神魂碎片理解不到。
好家伙，看得苍殊这叫一个虚惊。男主这也太敏锐了，眼睛跟X光似的焊我脸上，有徒弟这么看师父的吗，逆徒。
拿来消遣的小猫小狗？用来求知的实验材料？心血来潮得到的所有物？还是已经真情实感的某种关系？
纪修用力捏了捏拳头，让自己稳住。努力让自己脑子转起来，以此来平复心情。
“那，师尊想得到天衍塔吗？”
“师尊为什么那么着急让我晋级呢？”若说对他好，这样催熟的法子又属实不正常。
纪修都一下子找不到语言了。
纪修一怔。
连下面的问题，以及问话的语气，都烂漫了起来。
“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文字游戏。
“师尊会害我吗？”
于是想到，师尊又不喜欢他，又对他这么好，这么矛盾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真是越想越不得其解，越想越抓心挠肝地想知道！
信誓旦旦让他相信了那么久的竟然真是谎言，纪修内心受到的打击比他表现出来的还是严重多了，这不，都忘了问题要问得简单具体了。
那，是站在师父的立场上说的这话？那确实应该是独一家这么拉拔弟子的师父了。而这么无厘头的事，感觉师尊既像是没这么无聊的，又像是真能干出这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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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直是多久？总不能按我的“一直”来算吧？等我到了下个世界跟你天人永隔了，想对你好都没办法了，这算食言吗？
纪修更轻松，只听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他莫得选择：“不是。”
该怎么问能进一步缩小范围，逼近真相呢……
他像个被心上人告白的毛头小子那样，手足无措的，差点又想去扒拉苍殊了。
“（因为）我想让你飞升成仙。”
“不会。”
纪修脸色微变。
纪修正想再问两句确认一下，退出思考向苍殊抬眼看去，就猛然一惊！他发现神魂碎片竟是黯淡了许多！
怎么在基于事实又不透露出游戏任务的情况下回答这个问题呢？
但就算得到动听的答案，前面也说了到死都会对他好，但这种回答都只代表当下，哦不，还是师尊抽出这缕神魂时的想法吧？人心会变，就跟那些分了手的小情侣一样，当初许下海誓山盟的那一刻未必不是真心的。
“那是因……”纪修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