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青青摇落处（下）(2/2)
“只是简单的法术，不过总比普通的人类强。有这青柳之园的灵气帮助调和，半年足矣。”
“……会。”
“我也说了，我不愿意。”瀚打断了迟的话语。
“有些事，愿不愿意，都要去做。”
“呵呵，你还是排斥我呢！我真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吗？”迟不由得大笑，“这二人，体质难得，我只是想帮他们调节一下。到时，他们便能习得幻术一二，届时会有更大作用。”
犹豫了一下，瀚也不再推辞，道：“需要多久？”
“也是在那时，我匆匆离去，也看到了你。知道你是精族淼卫后，我便觉得上天都是站在我这边，便与那魔族暂且合作……”
“半刻钟内，晛便会自己醒来。”
迟的声音忽然异常激动，“我想拥有他，和他共同生活，就像在现代时候那样……”
“那里有灵族族长留下的梦障，我原先是担忧他会陷入其中。”迟忽然凄凉地笑开，“可是，那时我太嫉妒了，便利用那梦障，将他困住。”
片刻后，瀚轻声道：“魂魄合体之事，我不想再提。阿度他们现在也不知如何了，你送我们离开吧！”
“而且你我清楚，成若闻在阿度心中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哪怕是鸿连非也不行。”
听着迟的话语，瀚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还是放弃吧！你要争天下，我不管；但是，你要伤阿度，我定不饶你。”
“所谓嫉妒、贪欲，本就是人之七宗原罪。我所想的，只是更真地接近你的心里黑暗处。”
“再说，”没有在意瀚的怒意，迟声继续说着，声音忽然温柔许多，“成若闻永远舍不得伤害阿度。而且我也只是他的一魂三魄，若真的不愿，我的思想影响不了你的决定。”
“为何？”瀚微觉奇怪。
他们，是阿度他们在人间的势力。
“我说了，我不可能去伤他，”迟话语里恢复了平静，“只是，我不会放弃所爱而已。”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心心念念那鸿连非，”迟自嘲地说道：“我却被梦障险些反噬。”
后会吗？
“魂魄合体，你便拥有了自己的躯体和更强的实力，然后侵吞五界咯？”瀚轻笑地问道，“或者，除去鸿连非，将阿度强留身边？”
“后会有期。”
这样明明显显完完全全地暴露内心里最阴暗的自己，任谁都难以直面以对吧？瀚的脸上是少有的愤怒，“你莫要胡说，将自己的想法说成是我的！”
将依旧昏睡的晛抱了起来，瀚轻声说了句：“多谢。”
“他们是阿度的人，你莫要打他们主意！”瀚冷声提醒。
“我确实和你不一样，”迟自嘲地笑道，“你以为你为何如此淡然，那是因为我是成若闻灵魂深处灰暗的那一部分。”
“所以，你才法力受创，无法凝成现形。”瀚恍然道。
沉默良久，瀚恍惚道：
话锋一转，迟道：“那日卫晛，你便带走罢！另外二人，先留下。”
“所以，与其说我有野心，不如说，是我们的野心。而且……”
瀚，站起身，静静地凝视着昏睡中的几人。迟也停住话语，似是正在观察瀚的反应。
“那么，”瀚想了想，道：“我信你这次，到时将他们送还人间。”
“你，果真善良。”迟呵呵笑着，“可别忘了，纵是我们现在是两个个体，但我的想法也同样是你的。只是，你的黑暗在更深处罢了！”
“五族混乱之时，只有拥有最强的力量，才能真正地保护和帮助阿度。阿度避不了五族纷乱，你我也避不了。你真以为，我就是想要利用他吗？爱他的心，我不会比你少。”
看不见迟的身影，却能听出他的忿怨。
“不是，”迟否认，“只是，无论你的力量，还是我的力量，都不是最强。日后，面对那些魔族仙族，都无法发挥真正的势力。而且我们的灵魂不完整，更会削弱自己的实力。”
这次，迟倒也不勉强，“你不愿再提，我便先暂且放着此事，本也不急。但有一天，你定是需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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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完整的灵魂，纵是拥有了灵王的法力，也没法拥有实体的身躯，更是不能离开这个荒芜的空间。是人，都有野心；我也有不甘！”
“呵呵，那么，我便送你和晛去风云畔，你们会在那里遇到阿度的。”
“是吗？”迟不置可否，顿了下，又道：“你要退让，那是你的选择，我不阻拦；正如我选择争取，你也无权去阻止。算了，现在不提这些，我们所要讨论的，是魂魄合体之事……”
“只是，我不会像你，就这样放弃他。我渴望拥有他……”迟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狠戾，“千年来的渴望，我不可能甘心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被别人拥有。”
“你以为，那可能吗？”迟话语里尽是嫉妒，“他为了那鸿连非闯魔族受钳制，便可知，鸿连非在他心中的地位。你以为我又是为何去那黑森林？”
“我不是放弃，”瀚忽然开口，几分黯然，“是退让。只要鸿连非没法再给阿度幸福和快乐，我就会将他抢回来。”
瀚漠然地看着这苍茫的白雾，面色凝重……
“哦？”听出迟话语里的坚决，瀚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打算强迫了？”
随之，狂风再起。原本的青色藤蔓复又消失，一股强大的力量帮助瀚稳稳地御风而行，隐约间，迟的声音飘来：
“呵，你以为，我想放弃所爱？”瀚苦笑，“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阿度可以那样幸福快乐，这一切，只因为他在鸿连非身边。”
“你认为成若闻会做这事吗？”迟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