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非花，雾非雾(2/2)
接着，二人俱是沉默，许久许久……
几度轻轻地抬首，看向那布满担忧的俊逸脸庞，“我没事。”
放弃了挣扎，几度只好僵硬地任由对方紧抱着。
“若闻，”几度忽然开口，使劲地推开对方，转身看着成若闻的双眸，“告诉我，现在……我是在做梦。”
“我们回屋做饭吧！”
“唉，头还会疼吧？医生说，车祸留下了点后遗症，你的记忆会有些混乱。不过，不用担心，过些日子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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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要现在是梦，那些就是真的——就算是连非被人抓走，他也会救回来的，只要…都是真的。
日出，日落。
说到这，成若闻笑了笑，“放心，那山不是很难爬，到时你要是没力气了，我会背着你。”
成若闻呆了呆，抿了抿唇，半晌，“阿度…你到底怎么了，忽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语来？”
“暮，……可不可以答应我一直留在我身边？”
雾，倏然散去。
薄雾淡淡地笼罩着山林，成若闻与几度一前一后地走着，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
身体微僵，几度挣了挣，却依旧挣不开对方的拥抱。从他醒来，整个人的力气小了很多，用成若闻的解释，是因为车祸受伤在医院躺得太久，一时体力无法恢复。
“我……”几度向来淡然的脸庞终于出现几分复杂的神情，“好像做梦了。”
收敛起内心的想法，几度再次小心翼翼地前进：无论是真是梦，他都不会放弃——他定要找回连非。
究竟，那些只是梦，还是现在是场梦？
“阿度，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一辈子吧，我会好好地爱护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可好？”
隐隐地感觉出蹊跷，几度开口唤住成若闻，“若闻！”
距离那日醒来已是数日了，几度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真实得如同…那个梦啊。心中蓦然疼痛起来，几乎难以呼吸，几度缓缓地埋下头，枕着双臂，嘴里喃喃地唤道：“连非……”
“做梦？呵，做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别跟我说，你之前没有做过梦哦！”
不知过了多久，成若闻的声音幽幽地在耳边响起，几度微微一怔，蓦然想起另一人的誓言：
“阿度，明天我们去南山看日出吧！”晚餐时分，成若闻忽然开口说道，“老是闷在家里不好……冬天的南山，日出很美的。”
离开这里之后，他和组织的杀手碰上了，然后…车子爆炸了，这是当时唯一的概念。可是，成若闻说，他在车子爆炸前便已经离开了车子，只是被那爆炸的余波给震到了。
“嗯。”几度淡淡地应了声。
借着乱石与藤蔓，几度身体灵活地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豁然开阔起来，慢慢地松开枝蔓，几度稳住身子，停足站立，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
然，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叫唤，一直地朝前走着。雾，越来越浓；光线，越来越暗；路，越来越难走，几度暗暗地警戒起来，迅速地扫视了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像那片黑-森林？
几度安静地坐在阳台上，默然地看向西边天空绚烂的色彩。
几度不置可否地随意点了点头，慢慢地吃着碗中的饭食，思绪不知飘到何处。
看到对方严肃的神情，几度垂下眼眸，“没有怎么了。”
“我会爱你、宠你、保护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给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么？”
记忆中，车子爆炸，他也跟着穿越，来到了那个未知的时空，遇到了师父。在师父去世后，他出山寻找绝音堡，然后…遇上了连非。
坐在对面的成若闻，静静地注视着几度，眸光闪动着复杂的情绪……缓缓地收回视线，成若闻的唇畔勾出若有若无的弧度，似是苦笑，似是自嘲。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成若闻瞬间来到他的身边，语气紧张地问道：“阿度，你怎么了？”
“天不老，情不绝，誓不移；此情长在，梦犹相思，生死永随。”
为何…记忆里似乎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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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南山，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没好气地瞪着几度，成若闻嚷嚷道，“别告诉我睡了一觉，你就变傻了啊？”
“呵呵，真好，”成若闻忽然一把抱住几度，下颌也紧跟着抵到他的肩处，“你平安回来了，真好。知道你出了车祸，我可是担心死了呢！”
不由得暗暗吃惊，几度回神看向前方成若闻的背影，越来越远……几乎，消失不见了。正此时，对方忽然停步转身，直直地看着几度，嘴唇张合，似是说着什么，几度听得不清楚，正待要仔细听，对方忽然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成若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已经穿好了鞋，朝着客厅走去，“好了，肚子好饿啊，我们赶紧吃早餐吧！”
几度猛然睁开眼，讶异地看着四周，这里还是那片森林，只是简默遥不知去向。攀着枝蔓，几度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切正常，心里却难免有几分疑惑：到底，哪个是梦？